趙闵闵站了起來，夕陽下，教室裡光線昏黃，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冷笑和不屑：“告訴季莫庭，想要這份創意作業，讓他親自來找我收。”

這麼多年後，同樣的場景似乎又重新上演。

不同的是，曾經的趙闵闵變成了如今的大明星秦雅閣，曾經的紀莫庭變成了聲名顯赫的季氏家族繼承人。

而她自己呢？

什麼都不是。

***

到了公司，在等電梯的間隙，陶陶碰了碰周清予：“喂，那個秦雅閣既然拒絕了，那我們如果如實上報的話，應該沒事吧？”

周清予心裡沒底，不知道怎麼回答。

三人剛一踏進辦公室，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辦公室裡一片安靜，安靜的詭異，所有人都埋頭工作，但沒一個人發出聲音。

周清予視線往前移，就看到林珊在對她使眼色，她一時沒明白，正準備走過去問她怎麼回事，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

回頭一看，胡蓉恰好站在她們身後身後，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她伸出食指，往下勾勾：　“愣着幹嘛？你們三個，跟我來辦公室。”

林珊不放心，也跟了進去。

黃曼還是和先前一樣，坐在上首，見他們三個進來，朗聲問道：“聽說你們今天直接去找了秦雅閣？”

周清予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但見她面色沒什麼異常，點頭：“是的，黃總監。”

“哦？那結果呢？”

三人沉默不語。

黃曼見狀，嗤笑：“那就是沒結果了？”

“既然沒結果，你們還回來幹什麼？”

周清予小心回答：“對不起總監，我們的能力有限，可能沒辦法辦到。”

黃曼仿佛聽到什麼笑話般：“道歉有用的話，我招你們進來幹什麼？吃幹飯的？”

陶陶不服氣：“秦雅閣這麼難搞，我們幾個新人搞不定也很正常啊，黃總監您這麼厲害，可以自己上。”

周清予急得直拉她衣袖。

黃曼瞟了她一眼：“我是可以自己上，那想必留着你們也沒什麼用，你們三個，走人。”

周清予震驚。

陶陶心頭火起，站起來，一把踢開椅子：“誰怕誰，走就走咯。”

周清予和倪孝一起拉住她，趕緊道歉：“對不起黃總監，陶陶是一時心急嘴快，麻煩再給我們一天時間，我們再試試。”

黃曼看都沒看她一眼：“就你們這種态度，給你們十天時間也沒用。”

周清予渾身冰冷，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來帝傾幾天，就要失去這份工作了嗎？

陶陶聲音更大了：“我們什麼态度，我看是你的态度才有問題！從一開始就擺明了在刁難我們，明知道秦雅閣難纏，讓我們直接撞這個槍口，是不是不發火，就當别人是傻子啊！”

她很激動，邊說還邊拍着桌子，因為動靜太大，引來了一群圍觀者，透過辦公室玻璃，能看到隐隐約約站在外面的人影。

黃曼也不甘示弱，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紅唇豔麗，說出來的話也是刺人無比：“胡蓉，馬上趕這三位“鬧事者”出去，免得帝傾被這些低素質的人污染。”

感覺到自己胳膊被狠狠抓了一把，周清予一看，是陶陶在拽着自己往門口走，語氣憤懑：“走走，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好待的！”

一旁的林珊看着着急，她試圖勸說黃曼，還沒開口就被無情打斷：“林珊，沒有你說話的份。”

跌跌撞撞中，周清予被這猛然爆發的沖突打得措手不及，大腦一片亂哄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團亂麻中，突然“咔哒“一聲，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高大的人影立在門口，來人眼神冷漠，表情也同樣淡漠，但眉宇間的一派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圍觀者已一哄而散，會議室氣氛一時變得微妙。

黃曼趕緊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季總。”

季莫庭環視一圈，皺眉問：“出了什麼事？”

陶陶拉過周清予，一把接過話：“季總，我們被黃總監開除了，讓我們趕緊走人。”

周清予覺得頭都要炸了。

季莫庭眸光一閃，眉頭皺得更深。

他轉向黃曼，沉聲問：“怎麼回事？”

黃曼穩住心神，笑着回：“他們工作态度不端正，頂撞上司，不知悔改，我覺得他們不适合帝傾。”

季莫庭沒說話。

黃曼則慢慢勾起嘴角。

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腦慢慢從空白狀态中回過神來，周清予鼓起勇氣，擡起頭，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鎮定。

“季總，請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視線裡，女生昂着頭，臉上帶着一抹強撐之下的倔強。

季莫庭目光在她臉上掃過，不帶情緒。

長久的安靜，靜到她以為季莫庭不會回答時，耳邊忽傳來一句低沉的男聲。

“好。”

“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