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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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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部聚餐,中途陳霆民也來過一趟,很巧的是他和一家器械公司的人也在飯店,領導一來,氣氛就明顯不同了,大家都有意收斂,人一走,陳霆民以前帶的研究生捂着胸口感慨:“畢業十年,歸來仍懼怕老闆。”

李欣琴笑他:“沒辦法,在老闆手下工作不就這樣。當初要不是你老闆已經是領導班子了,你還不一定能留院呢。”

一個男同事掰着手指開始總結了,“網上不是有貼子嘛,說上學的時候怕老師,工作了怕領導,結婚了怕老婆,等孩子出生了,你還得哄着供着小兔崽子。”

女同志立馬拍桌表示不滿:“哎,别把你們男人說這麼慘好不好,上學、工作、擇偶,哪件事不是你們男的占優勢?就說今年的招聘,同樣是院長的研究生,那女孩手裡文章多啊,還有一篇sci呢,臨床能力也是拔尖,最後王院不還是保了男孩。”

陳霆民的研究生摸摸腦袋,提出異議:“你這純屬以偏概全,那我怎麼說?當初我和我同門,做實驗、報賬,還有什麼跑腿的活都我幹,最後還不是我同門留在心二,我被踢到教學部來了。”

“什麼叫被踢啊,我們教學部怎麼了,那現在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

“咱是好,我現在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就是當初吧就想幹臨床,不然我八年白念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李欣琴說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讓他看看鄭清昱,有比較就知道他一開始就能在行政有多幸運了。

還有人說了一句“誰讓你有個女同門”。

現場莫名沉寂一陣,氣氛有些微妙,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我那天還見張沅了,人家都二胎了,身材還保持這麼好,皮膚白又紅潤,在大内科,你看能不能找出第二個像她這樣的女醫生?”

别說内科了,隻要需要導夜班的科室,不說私下人家怎麼樣,反正在科室女醫生都是臉色蠟黃,黑眼圈像淤青,和女護士不同,白大褂一套根本也沒精力去收拾自己。

“人家年輕的時候像日本一個女明星呢,開玩笑呢……”那語氣,明顯陰陽怪氣。“人家讀研的時候,天天早八還能全妝,換我們都恨不得多睡幾分鐘是幾分鐘。”

陳霆民的學生應付似随幾句,不停喝茶,“是,人是一直都精緻,而且她的确是偏臨床,我是偏科研……”

都說到這份上,有人突然捂着嘴壓低聲音問:“那她和那個醫藥代表,那事是不是真的?”

有人沖鋒打頭陣,飯桌上所有人菜也不夾了,目光如炬,後面說話的很自覺一個比一個聲音低。

陳霆民的學生倒吸口涼氣,裝作被茶嗆到的樣子,“什麼事,我怎麼沒聽說?”

“就現在不都說,如果當初不是那個醫藥代表,書記夫人就她了。”

有點年資的女領導表情十分輕蔑,忍不住糾正,“應該是第二任書記夫人,你當現在這個死的啊。”

“啊,不是說現在這個看起來挺溫柔的嘛。”

女領導比個“三”的手勢,撇嘴,“研究生的時候在我手下幹過,隻能說,人不可貌相。”

酒桌有點大,鄭清昱離八卦中心有點遠,她的身邊同事看全桌也就她還在夾菜,驚異于鄭清昱在這種環境下還是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自己又插不上那邊話,就捅了捅鄭清昱手臂,“不是說現在都還時不時有人舉報到上面,說張沅哺乳假休得比别人都多。”

偏偏這時候大夥聽力都很敏感,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人立馬接了句,“以前是投訴她不上夜班,現在是假期比别人多。那都是一個科室的,勞務一樣分,人家覺得憑什麼你能活少休息時間多,就舉報了呗。”

“醫生那邊心裡都有數的,我估摸就是新進來的小護士。”

等陳霆民那個學生接了通老婆的電話出去後,有人忍不住了,“你們說,她不會還和着陳書記吧?”

“不能吧,她和她老公看起來感情挺好的,不然能二胎?”

陸姐冷笑:“越有權勢的男人,越重口味,你看當年那個醫藥代表,而且當年要不是她主動勾引陳書記,還真不說準現在故事是怎樣呢。張沅現在還是又年輕又漂亮,男人心裡說不定後悔着呢。”

大家臉上表情都十分耐人尋味,這群内部人,接觸得多,圈子裡什麼事都瞞不住他們,甚至敢就這樣聊起來,剛進教學部的年輕人完全不敢說話,雖然知道醫院八卦多,可這也太混亂了,他們幹臨床的時候,就完全分不出精力去幹别的了,所以身邊的學醫群體單身多。可人家呢,是臨床、科研、教學、男女關系四手抓。而且,位子越高者經曆越精彩。

“不然說人家能做領導呢。”

鄭清昱似笑非笑來了一句,“不然怎麼說這樣的人才适合學醫呢。”

聊到最後,猜測張沅現在還和陳霆民在一起的那人還是怕惹禍上身,又說:“估計就是看她是陳書記的學生,照顧她一下,多休幾天假也沒什麼。”

“是吧,欣琴。”她急于尋求強大關系戶的認可。

“忙什麼呢欣琴?”陸姐注意到剛才大家聊天,就兩人沒怎麼出聲——鄭清昱見怪不怪了,人家是真清高,李欣琴一直拿手機打字不知道幹嘛。

李欣琴無奈把手一攤,大大方方給她們看,“忙吵架,你們看,我再不說點什麼,明天又該把我挂網上去了。”

之後的話題就離不開工作、家庭了,這群人,在學生門前裝牛,領導面前裝鼈,等到關起門來,就開始自命不凡,嘴上天天說想要離職去更廣闊的天地,但教學部的工位還是滿滿當當,現在塞人都塞不進來。

散場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鄭清昱在包廂門口又碰到陳霆民。席間有人感慨,陳書記原配和兒子才是最慘的,有人立馬反駁,“慘什麼,人家過得不要太好好嗎?江姐就不說了,她兒子現在聽說在外企當高管呢。”

“沒學醫啊?”

“學什麼醫,咱們腦子有泡才學醫。”

鄭清昱打開某人對話框,聊天日期還停留在一個禮拜前。這一個禮拜,鄭清昱猜陳嘉效又飛英國了,不然不會一條消息都沒有。

“今晚有人聊到你。”編輯好,鄭清昱就點了發送,後來發現頂頭多了一個空格,她有強迫症,又撤回。

還沒來得及重新編輯,對面一個問号甩過來。

每回聚餐,鄭清昱總要醉的,隻是程度問題,她酒量一直不太行,大學的時候進學生會就想練練酒量,結果也沒練出來。

他可能剛好在看手機。

鄭清昱還看着那個問号出神,對面發起了一個語音對話,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她沒摁滅也沒挂斷,把手機丢進包裡,攏緊大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繼續沿着冷寂街道走。

很久之前,她前任男友就喜歡幹這種事,自己先冷戰,鄭清昱完全在狀況外,直到她主動發消息問提前定好的約會,對方一天沒回消息,她才知道他也許在生氣,後來她也沒再發,臨近約會時間對方忍不住打來通電話,問她人呢。

可她和陳嘉效,這算什麼?又不是在談戀愛。

陳嘉效沒去英國,他哪裡也沒去,一如既往讓時間追逐自我,他的團隊近來明顯感覺壓力激增,難道他們老大也需要年底沖業績?反正不可能是失戀。

今晚本來有團建的,陳嘉效負責出錢,自己八點的時候從公司離開,回到家給自己煮了份意面,調杯酒,調了場球賽看,但踢得太爛,讓人火大,當背景音都嫌刺耳。

最後陳嘉效把投影關了,算算時間,跑去遊泳,一直到閉館。

這就是他的生活。

看似規律,實際挺瘋的。如果讓别人知道陳總的日常,恐怕會擔心他的精神狀态。家裡連隻狗、一株綠植都沒有,毫無生機,他這種沒人情味的精英階層,居然熱衷自己做飯,溫飽問題解決後,陳嘉效也不睡覺,要不工作、要不高強度運動。

不會憋死嗎?

會。

隻是陳嘉效不否定自己創造習慣的全部,但同時允許一個女人闖入、打破。其實一切早重塑了,因為鄭清昱。

可這一個星期,他逼迫自己忘記自我空間沒有過這個影子的存在,陳嘉效從不做徒勞的事,當他在這個夜晚盯着她聊天框,發現界面多出一條信息的那一秒鐘,陳嘉效承認自己在白費時間。

對方一秒又撤回,陳嘉效心跟着一縮,下意識的反應是她誤發。

可那句話已經深深印入腦海。

“今晚有人聊到你。”

充滿暧昧太明顯的一種信号。

陳嘉效并不是沒有過一次情窦初開,他談過戀愛,在最熱烈勃發的青春期。

問号是心跳頻率的失守。陳嘉效等不了一分鐘,那股沖動幾乎是失控撞過了警戒線,很想就在今晚從她那裡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答案。

消息、電話統統石沉大海。

陳嘉效什麼都不做,足足等了十五分鐘,在清冷空蕩的客廳,一雙充滿危險氣息的眼如同蟄伏在幽林裡,腦海裡總不自控浮現各種猜測。

那條消息本來是要發給誰的?代入厲成鋒,不是沒這個可能,他們不是十幾歲就認識了嗎,那句話老友寒暄一般熟稔。

陳嘉效的兩個研究生同學,為了孩子離婚後還住在一起,期間各自有伴侶,但今年九月兩人決定複婚,計劃在聖誕舉辦第一次結婚都沒有的婚禮。

時針剛指過十二點,陳嘉效扯過黑風衣,帶上把傘,預告後半夜是有雨的。

小區一片漆黑,綠植斑駁的暗影被風吹得窣窣作響,上一場雨打下的落葉都堆積到花圃底下,掃都掃不幹淨。

出了單元樓陳嘉效才被低迷氣溫刮回一絲清醒,他穿太單薄了,一身黑身材修長有型,憂郁的優雅,優雅的冷酷,點煙的時候有一個穿瑜伽服大半夜遛狗的年輕女人上前要微信。

陳嘉效嘴裡含有煙,夾煙的手一擺,面無表情側身走過,風中留下清爽的香水後調。

尼古丁漸漸把空漲的腦袋填滿,陳嘉效抽得不猛,小口品嘗一樣,使用技巧吐煙圈,過肺從鼻腔噴出,目光是往下的。

如果不是突出的形象氣質,會讓人誤以為小區進了一個頹廢的流浪漢。

陳嘉效第一次覺得小區太大了,他很少在裡面走,擡頭的時候,眉間有一絲壓抑的暴戾,五官是不動的,直到那個幾乎也與身後黑夜融為一體的纖瘦輪廓完全在眼底成像,陳嘉效眉頭才略微一動,更像皺眉,不可置信地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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