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猛地擡起頭來,死死盯着她,胸廓劇烈起伏,那模樣恨不能沖上去咬她。
蘇瑾滿不在乎的與她對視着,絲毫沒将她的怒意放在眼裡。
半晌過後,蘇茵才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我、蘇茵,對不起,你、蘇瑾;我為之前害你受傷道歉;現在,你能原諒我了嗎?”
紅着眼眶說完,緊緊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哭出來。
蘇瑾滿意的笑了。
情緒很好,她希望蘇茵可以保持住。
“如你所願,我答應了。”蘇瑾非常大度的原諒了她。
“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不要食言。”蘇茵咬牙道。
蘇瑾欣然道,“自然。”
目的達到,蘇茵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憤然拂袖離去,多一個字都不願再和她說。
‘哐當’門被甩開,蘇茵闆着臉大步流星往外走,連自個兒丫鬟都沒叫。
門外豐兒正接小厮遞來的東西沒顧上回頭,但悅兒可看見了,說了句,“豐兒姐姐,我先走了。”
說罷,忙一溜煙兒地跟上前去,和蘇茵一道離開了。
豐兒詫異的看着快步離開的主仆二人,心說二小姐怎麼走的那麼急?
“成,我知道了,你回吧。”豐兒回了小厮一句,便轉身回屋了。
一進屋,便看見自己主子正龇牙咧嘴的揉胸口呢。
“主子,您怎麼了?”豐兒擔心地趕忙上前,慌亂道,“二小姐打您了?”
‘噗’,蘇瑾沒忍住了噴笑出聲,笑完又‘哎呦’了兩聲,扯的傷口疼。
“她打我?你怎麼想的?”蘇瑾有點佩服這丫頭的想象力。
豐兒朝後指了指,“奴婢剛才看二小姐走的急,進來後您又這樣,才…”
看主子表情,豐兒就知道自己誤會了,越說聲越小。
“你想多了,剛才伸個懶腰,不小心抻到傷口了。
而且,她才是打人的那個。
“那您要緊嗎?要不要奴婢去告訴老爺一聲?”聽到‘傷口’,豐兒又擔心了起來。
“不用,沒大礙,”說着,蘇瑾瞧見她手裡捧着個匣子,下面還用手帕墊着,造型很是奇怪,便問道,“這是什麼?”
豐兒表情有些微妙,“哦,方才雙瑞過來,說是大皇子府的管家送來給您的。”
大皇子?
蘇瑾倒是起了幾分興趣,伸手去拿,“我看看。”
“诶,小姐,别!”豐兒趕緊往後躲。
蘇瑾一臉問号,看着自家丫鬟。
怎麼了這是?
“小姐您别沾手,”豐兒小臉皺成一團,“還是奴婢來吧。”
說完,像是要英勇就義似的,眼睛一閉,脖子往後縮,兩手伸向前方,一手摸上匣子頂,猛地将其掀開給蘇瑾看。
蘇瑾有些好笑,根本沒理解豐兒的‘好意’,直接從她手上取過匣子來,“你這是做什麼?”
“哎呀,小姐,您怎麼還是碰了呀!”豐兒懊惱不已,“這可是從大皇子府裡送來的。”
“我知道啊,你剛才不是說過一遍了嗎?”匣子裡有封信,蘇瑾将匣子先放在桌上,還沒看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先把信拆開來看。
蘇瑾這邊默默看信,豐兒那邊急的在房裡來回走,“大皇子什麼名聲您不是不知道,這會子您又碰了他的東西,往後不得走黴運呀,不行,要不要禀報老爺,去大乘寺請個大師父來給您清清,萬一…”
“閉嘴,安靜些。”蘇瑾打斷豐兒的碎碎念,bgm太吵,她看不下去了都要。
豐兒立馬噤聲,站在一旁幹着急。
不消片刻,蘇瑾便看完了信,看到結尾忍俊不禁,她怎麼覺得這位傳說中大皇子還有些可愛了呢。
信中之意大概齊就是:大皇子很感念當日蘇瑾替他擋劍之事,但因為一些衆做周知的緣由不方便當面道謝,特送上八寶琉璃香念珠聊表謝意。并承諾可答應替她辦件事,不設期限,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派人拿随信附贈的箭牌去王府找管家,他會給自己帶話。
另在結尾附言:信是管家代筆,其他一應物品均已請玉佛寺慧明法師消業由他人放入匣内,并未經過自己的手,請她放心。
蘇瑾手腕一翻轉,果然從信封内一枚箭牌落入掌心,小巧玲珑又透着古樸,雖然她對老物件沒研究,但也覺得它應該挺值錢的。
誠意滿滿啊。
奈何她就是來這體驗一把不同的人生,啥時候過完啥時候算,也沒啥人是她在意的,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讓人家替她辦。
唔,蘇瑾翻來覆去仔細瞧了瞧,不如就當做書簽吧。
權當留作紀念。
将箭牌放回信封收好,目光才轉向桌上敞開的匣子。
裡面是一手串,蘇瑾拿在手裡摸了摸,一點也不冰,觸手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拎起來在陽光下觀瞧,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行動間幽微沁人心脾的香氣似有還無,令人心情愉悅。
蘇瑾咧嘴一笑,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