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哪兒能同意?
直接将人趕到耳房,并保證有需要一定喊她,不會自己亂動。
起初,豐兒是不同意的。
最後,蘇瑾隻能祭出殺手锏,威脅她要是執意睡在腳踏上,自個兒就不睡了。
豐兒這才聽話,一步三回頭的往隔間走。
蘇瑾着實一個頭兩個大,記憶裡這丫頭平常也不這樣,大概是她剛經曆了場大變故,所以心有餘悸吧。
确實,豐兒總覺得,觀燈那天如果一直守在主子身邊,主子便不會受傷了。
蘇瑾歎了口氣,雖說現在豐兒的狀态于她而言有些負擔,不過倒也真算的上貼心。
她多适應适應也就是了。
一陣困意湧上來,蘇瑾不禁揉了揉眼睛,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精神頭,本以為之前睡了那麼久,這麼早指定睡不着。
現在看來,她還是缺覺啊。
被子一蓋,蘇瑾瞬間進入夢鄉。
—— —— ——
“诶?醒醒,醒醒。”
蘇瑾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扒拉她。
不耐煩的揮揮手,吐字不清地咕哝道,“誰啊?幹啥?”
“醒醒,别睡了!”
扒拉繼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诶呀!”蘇瑾眼還未睜開,先是氣急敗壞的嚷了一嗓子,“誰啊,這麼煩人?沒看人正睡覺呢?!”
她可是有起床氣的好不好?!
旋即睜開雙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眨了眨眼,蘇瑾以為自己睡迷糊了,連忙閉上眼,口裡念道,“睡迷了睡迷了,怎麼又見着閻王姑娘了。”
說着,又感覺身邊還有人扒拉她。
蘇瑾再次睜開眼,并使勁揉了揉,愣了半晌才道,“你怎麼來了?”
站在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閻之安。
閻之安表情有些妙不可言,“不是我怎麼來了,是你怎麼又來了?”
“啊?”蘇瑾沒聽明白,一臉地懵。
閻之安往後退了一步,向蘇瑾展示道,“場景熟悉嗎?”
蘇瑾發現此時自己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張桌子上。
那張桌子,正是閻王殿上,閻之安工作的那張龍書案。
“呃,”蘇瑾拘謹地起身,起床氣也沒了,腦袋也清醒了,往旁邊一看還有個老熟人,遂先打個招呼,“嗨,你也在啊。”
判官雙手交叉,置于小腹之上,點頭微笑禮貌回應,“是啊,您來的挺突然呐。”
他正跟小大王彙報工作呢,忽而一道白光閃現。
等光一散,就看見他和小大王中間的桌上橫着個人。
那人睡的别提多香了,呼噜聲震天響呐。
他和小大王兩人愣是叫了半天,才将人給叫醒。
蘇瑾不好意思地撓頭,“我怎麼到這兒來了?”
閻之安把桌上的東西扒拉到一邊,自個兒先往上一坐,接着拽了蘇瑾一把,“來,坐。”
蘇瑾被拉的一蹶趔,就着勁兒也坐到了桌上,看着笑的跟看見良家婦女的臭流氓似的閻之安,蘇瑾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挪了挪,“你幹嘛?”
“你看你,什麼表情?咱倆都是女的,我還能把你怎麼樣?”閻之安不贊同的看着她,緊接着又開始滿臉跑眉毛,“說說,你怎麼個事?”
這回可不賴他們啊。
壓根沒鬼差去勾她,她直接自己來的。
她可有證人!
不過能自己過來,這麼新鮮的事,閻之安擱地府待多少年了,還是頭一回遇到,能不令她興奮嗎?
是以,她非常想知道蘇瑾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什麼怎麼個事?我哪知道啊?”蘇瑾腦子完全是懵的。
“您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判官見自家小大王隻顧着興奮,根本不問重點,這讓人家咋回。
“沒有啊,”蘇瑾搖頭,“我就在床上睡覺來着。”
“然後呢?”閻之安好奇的不行。
“然後就到這了。”蘇瑾攤手。
“啊?”閻之安沒聽到想聽的,尤不死心地問道,“過程呢?”
“過程?”蘇瑾想了想,“過程就是,眼一閉一睜就到這了。”
“沒啦?”閻之安略顯失望,她還以為能聽見什麼新奇的故事呢。
蘇瑾沒明白她失望個什麼勁兒,自個兒還抓瞎呢,不由得望向在場唯一靠譜的人,也就是判官,“可關鍵是,為啥我睡個覺就到你們這兒了?”
要不說還是判官老成,經得多見得廣,隻見他沉吟片刻,便捋了捋胡子道,“能到這來,就說明你已經死了。”
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