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興阖有些猶豫,前面那些個例子都很慘烈,他不太敢讓她出去,生怕出事。
蘇瑾了然道,“您猜,皇上為何此次将婚期安排的這般寬裕?”
“啊?”蘇興阖沒想到閨女突然有此一問,怔愣道,“為何?”
“還不是為了看女兒是不是真的命硬嘛。”蘇瑾倒是非常光棍兒。
前幾位的婚期一次比一次提前,到第三任就給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待嫁,饒是如此還是出事了。
若依着先例,她應是更早與大皇子成婚才是,要說第二天就辦事也不稀奇。
可聖旨的婚期足足給了一個月,這意思都多明顯了,不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撐到正日子嘛。
待到了婚期還沒出事,便可說明她的确是個難得的好命格,正合宸王的天煞孤星。
若倉促成婚,屆時待到嫁入王府再沒,倒時大皇子可就是鳏夫了,名聲更難聽。
這part确實是被蘇瑾猜對了。
當日皇後送蘇瑾出宮後,就急忙忙尋了皇上去,那些天她一直冷眼瞧着,關于他兒子的傳聞外面都傳成什麼樣了,偏生這姑娘還能舍命相救,最關鍵的是救完還活了下來。
那傷,再深半分立刻要命,可就這麼巧,那般重的傷勢既無性命之憂,恢複的還很迅速。
再看蘇瑾每日裡樂呵呵的樣子,皇後是越看越喜歡。
一開始,皇後也怕哪天蘇瑾一個不好嘎在宮裡,誰知她養了半個月,活蹦亂跳的,這便才讓皇後的心漸漸活絡起來。
冥冥之中,她覺得就是上天賜給她兒子的姻緣。
是以,送走蘇瑾後,她當晚便和皇上商議。
結果,皇上也早有此意,連日來朝堂政事繁重,他還沒來得及細琢磨,現下皇後一提,他自然毫無異議。
可是把皇後高興壞了,兒子一直是他們兩口子的一塊心病。
皇上每每想到,自己那麼優秀的兒子不能繼承大統,便無比郁悶。剩下的那些個兒子在他眼裡皆為平庸之輩,若不是嫡子命格有異,他也隻能瘸子裡拔将軍,先屬意個還說的過去的,又扶個差不多的,好制衡皇子間的平衡。
現下有了蘇瑾,若蘇瑾成功嫁給大兒子,那保不齊就有希望誕下皇子,那兒子就不必再去戍邊那麼辛苦,有這麼優秀的兒子在,他還哪用操心别的事情。
帝後二人一拍即合,卻又不忙着行動,隻商量着讓禦醫每日瞧着,待到什麼時候大好,再什麼時候找蘇興阖要八字,擢欽天監算算蘇瑾的命數。
至于二人姻緣合不合都是小事,隻要蘇瑾命夠硬,不合也沒關系,先前那幾個八字倒是和裴子弈很相配,可有什麼用呢?
這才有了前日單召蘇興阖之事。
這一算,還真給他算出個媳婦來。
帝後二人于此事亦是默契非常,有志一同的認為絕不讓兒子提前知曉,不然依照他的脾氣,保不齊直接便要抽身回邊疆。
屆時,就算他們下旨賜婚,人不在又能如何?
此事,必先斬後奏,方可。
事實證明,帝後二人還是非常明智且了解自己兒子的。
這不,聖旨一下,裴子弈就進宮來找他倆了,至于說的什麼暫且放放,先将蘇瑾這頭交代完。
蘇興阖聽罷女兒的分析,深覺有理,卻還有些猶豫。
蘇瑾又道,“爹難道忘了,前兩任準王妃是如何沒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前面那倆可是直接死家裡了,第三個雖沒成,但報的是失蹤,沒準現在還活着也說不定。
蘇興阖點頭道,“就依你,這些日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家中銀錢随意支使,隻要你開心,幹什麼都行。”
“多謝父親。”蘇瑾欣然答應,其餘再無甚要事,她便推說自己乏了,要回去休息,蘇興阖自沒攔着的道理。
回院時,剛進二門,就看到早等在那,幸災樂禍的蘇茵。
見她來了,蘇茵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湊到蘇瑾跟前,“姐姐大喜,妹妹恭喜姐姐了。”
“說起來,還是姐姐好福氣,前兒還信誓旦旦在妹妹跟前說嵩哥哥非你不娶,今兒就要當王妃了。姐姐這命啊,當真讓妹妹好生羨慕啊!”蘇茵越說越暢快,說到最後都笑出聲了。
蘇瑾斜了她一眼,心道幼稚,冷笑道,“你羨慕啊?那王妃給你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