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歎氣道,“當初大哥和三嫂雖隻見過寥寥數面,可二人站在一起刹是般配,兩人學識志趣也相投,偏偏皇兄命裡帶煞,不然,三嫂可能就是…”
說到此處,想到蘇瑾現在才是她的準大嫂,便閉了嘴,不好意思的朝蘇瑾笑了笑。
蘇瑾了然,理解道,“要我,我也選祁王妃,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人家光環相當大,原主大概情況她也了解,王府的門第實在夠不上,當初祁王妃那個家世才隻敢想側妃之位,到她一個小小侍郎之女,直接當了心儀之人的正妃。
擱誰誰不瘋。
怪不得祁王妃對她敵意那麼大,别看自己是才接了聖旨沒多久,人家可是皇室中人,消息絕對比她靈通。
估摸着是得了她馬上要被賜婚給大皇子的消息,本着‘老子得不到的人,誰也别想得到’的原則,邀她進府。
畢竟要破賜婚旨意不是那麼容易的,可祁王妃相當聰明,在聖旨沒下之前,毀她名節絕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那天要是事成,不用别人,公主就直接把消息帶回宮了。
屆時,那道賜婚旨意,也就不可能再有了。
蘇瑾撇嘴,道理她都懂,隻是這般行事也太歹毒了些,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忽而一個念頭躍上心頭,那天的流氓自稱什麼國公家的嫡子,該不會是祁王妃特意替她選的吧?
難不成,人家還以為巴上國公府,已經算是她一個小小侍郎之女燒高香了。
罷了,這次她就當一個戀愛腦發癔症,隻是下次這位祁王妃再舞到她面前,她就不會這麼輕輕放過了。
八卦完裴子弈的‘情史’,蘇瑾還有點意猶未盡,原看裴南熹瞞的死死的,還以為得多不可說,沒想到這麼純情。
還有點小失望呢。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裴南熹才準備回宮,隻是走前還念念不忘要來保護她,當然除了保護她,極大的心思還是想出來玩也就是了。
蘇瑾想了想,完全不讓裴南熹‘保護’大抵是不可能呢,正巧五日後便是花朝節,屆時踏青遊湖倒也熱鬧,便約好了屆時一同過節,裴南熹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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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
裴子弈去查殺手的事,到了快天黑才回府,陸通也沒閑着,依舊在外吃喝玩樂,還帶回了他家準王妃下注的消息。
“你媳婦我大嫂行啊,本來我以為是個嬌滴滴的小姐,你是沒看見,豪爽的喲,不愧是為你拼過命的女人!”陸通表示高度贊揚。
裴子弈:“……”
這都是什麼話。
知他性格如此,裴子弈沒多說什麼,隻撂下一句,“高覺五日後入京,你跟我一起去。”
說罷,焚了指尖的字條。
陸通秒變苦瓜臉,“不是吧,你招他來幹嘛啊。”
陸通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高覺。
倒不是高覺有多厲害,主要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裡。
高覺探信功夫了得,隻要讓他盯上,祖宗八代都能給你查個底兒掉,就陸通那點情感生活上的不露臉的事,瞞的了别人瞞不了他,陸通被揪小辮子也不是一回兩回。
陸通在外一直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随性浪蕩子自居,結果讓高覺一通調查,打臉啪啪響,陸通當時也是年輕,登時跟高覺定下賭約,若自己赢了高覺之前調查過的事情就爛在肚子裡,不許向任何一個人提起;若是自己輸了,往後在他面前,甘願為他鞍前馬後,全聽他差遣,往後讓他幹嘛他幹嘛。
高覺應了賭約,也赢了陸通,這下好了,不僅小辮子還在人家手裡攥着,自己還成了人家的馬前卒。
是以陸通靈機一動,既然賭約是他在高覺跟前便要聽從差遣,那他不在高覺跟前不就行了。
從那天起,陸通就總躲着高覺走。
高覺怎能不知他如何想的,一來本就是開個玩笑,二來他還有一堆事要忙,哪兒顧得上揪着他不放,是以也沒再管他。
陸通非常‘心機’的以為自己的法子奏效,每每暗喜,今兒猛地一聽高覺要來,陸通躲都沒處躲去,遂苦大仇深的着一張臉。
難得見陸通如此,裴子弈倒覺好笑,“願賭服輸,你自己定的賭約,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