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掉啊!
關鍵之前動手的事情還不能透漏半分,說到底,他根本不相信卿婵,這風聲萬一透漏出一點去,牽連出前塵往事來,他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卿婵步步緊逼,見他并無所動,便開啟冷嘲熱諷模式,直言若蘇瑾嫁過去,她左右不過傷心傷心,可裴之禮就慘了,現如今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若等再等蘇瑾生了孩子,他就再也别想染指那個位子了!
真可謂字字誅心,裴之禮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現在的他,可真是上朝糟心,回家更糟心。
關鍵是,在外還不能表現出半分,遇到有人提及此時,他還不得不擺出一副為裴子弈高興的模樣,不然不止父皇,就連朝臣都得揣測他是不是因為裴子弈的婚事威脅到自己,才會如此的。
幸虧裴子弈不上朝,不然他真的很難在正主面前繃住。
現在的他,要比之前讨父皇歡心時,更周全積分,才能平安。
偏生還有宿國公府裡的事絆着,這些時日宿國公沒來上朝,鄭成傷的太重,太醫換了一波又一波,連皇上都驚動了,虧得老國公編了個幌子蒙混過去,皇上見他兒子傷成那個樣子,也體恤他年齡大了,左右朝裡也沒需要他的地方,便準了他假,先管兒子要緊。
宿國公雖不上朝,但是裴之禮每天都得去宿國公府裡報道,老國公每每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還得好聲好氣的應承這,心裡别提多窩火了。
他明白,要是鄭成好不了,他往後也别想有好日子過。
三處地方無一處清淨,裴之禮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後來被卿婵折騰的無法,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便找了個公務加班直接住在單位,在外人看來,祁王爺最近好努力的,連家都不回日日醉心在公務之中,太上進了。
他一上進,他手下和被他加班連累到的部門便叫苦不得,都說祁王爺努力,他們就不努力嗎?他們也沒法回家啊!
裴之禮是找了理由不回家,卿婵可心知肚明他到底是為什麼不回來,原本就着急的她,更生氣了。
她是個不能輕易出府的人,要想接觸蘇瑾,就隻能再下帖子邀她入府。
這是個無論再着急也不能用的蠢法子,若是因她邀約,蘇瑾在路上,或是在府中出事,不就等于直接跟皇上對上了嗎?
況且,祁王府和宸王府微妙的關系。
現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親自跟蘇瑾扯上關系,是以,卿婵耐下性子來,邀了平日裡拜在祁王府門下的一衆夫人們,明是宴請品茗,暗是挑唆她們找機會親近蘇瑾伺機行事。
話說的非常隐晦,全憑她們自己揣度。
這些夫人們能混到卿婵眼中,自然沒有一個傻的,此時卻都不得不裝傻。
明眼人誰不知,這會最難受的就是祁王,他們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能不知道嗎?
在這個檔口往前沖,她們就算再是祁王隊裡的人,也不敢這麼幹呐。
況且,她們早就得了自家男人們的口傳心授,此時既不能得罪祁王,更不能得罪宸王。
宸王出京多年,在京中無甚親信,或可從長計議,他們一旦動了,便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衆夫人回去後便和自家相公通了氣兒,那些相公們上班少不了和裴之禮接觸,宴會過後盡量降低自己在裴之禮面前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拿了錯處,借機發作。
在他們眼裡,祁王夫婦一提,祁王妃這麼幹肯定是祁王爺授意的,若看到他們沒有動作,不被牽連才怪。
可是一連幾天風平浪靜,衆人不禁奇怪,時而下班後幾人聚到一處,接喝酒的名義實則在一起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個結果,最後隻能歸功于他們最近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祁王爺找不到借口處置他們。畢竟現在大夥的目光就聚集在宸王和祁王身上,祁王爺再何如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錯。
一場酒下來,大夥互相打氣,好好工作、再接再厲。
有後面被請去祁王府赴宴的,還向前面去過的打聽,聽聽前輩們的意見,自己有樣學樣。
一時間,裴之禮所管轄的部門人人敬業、事事周到,還得到了皇上的嘉獎。
裴之禮因為卿婵的關系,因禍得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但卿婵就沒那麼開心了,她辦幾場一點效果也沒有的聚會,心裡的火氣更甚。偏偏前些日子,她尋了府中諸多女人們的晦氣,這會子裴之禮不在家,後院中那些女人也都不是什麼善茬,沒有機會創造機會還要找事情呢,更何況自己本就受了氣。
接二連三的,不少人在府裡給卿婵找茬,弄得她焦頭爛額,又要想辦法除蘇瑾又要跟府裡的女人們鬥法,天天氣的是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偏生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在府裡幹着急。
京中許多人無論是何目的,都不約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在蘇瑾身上,蘇瑾這神來之筆的一通操作,竟變相保護了自己,各方勢力暗潮湧動,都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然而,此時一樁命案悄然發生,宛平縣發公告尋知情人,卻無人問津,想要破案怕是要多費許多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