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
裴南熹和江清越幾乎是同時驚呼道。
方才在岸邊,她倆是看見有人飛身過去救瑾兒,但隻看到了背影,他速度又快,幾個起落岸上之人就隻能看見他個模糊的輪廓了。
是以,她倆都沒想到,救蘇瑾的竟然是大哥(宸王)。
她倆都沒想到,别人就更沒想到了,衆人一聽這個稱謂,整齊劃一的往後退了好大一塊,還有有幾人速速離開。
方才裴子弈運着輕功穿過人群時,偶有借力是踩了幾個人的腦袋頂過去的,他們得趕緊找個大師消災去。
這裡面有家世好見過裴子弈的,但也有不少身份地位沒那麼高,更有平民家的女孩子,乍一見心裡的小鹿‘咚咚’亂撞,太帥了!
雖不能親近,但多看兩眼,總不會招來禍患吧。
若非命格所限,那‘一眼誤終生’的事情,怕也不少發生。
裴南熹出生時,由于難産,母妃生完她便撒手人寰,她一直是養在皇後膝下的,和裴子弈的關系幾乎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這兩年裴南熹見不着裴子弈,本就悶悶不樂,即便此次大哥回來過節,也是離她遠遠的。
她知道大哥是為了保護她,今兒好容易見着了,她才不管什麼倒黴不倒黴,開心的朝大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直沒看見你?”
這個問題不大好回答,裴子弈隻朝她笑了笑,便轉而超蘇瑾道,“先乘車回府吧,小心着涼。”
蘇瑾有些為難,她是坐裴南熹的車子一起來的,現如今自己這般,裴南熹放花神船的興緻又正濃,此時麻煩她有點說不過去,但也隻能歉然的遂朝裴南熹道,“南熹得麻煩你一趟,先把我送回去。”
裴南熹差點答應,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忽而福至心靈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眼珠一轉,笑了。
“南熹?”蘇瑾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裴南熹的表情她有點看不懂啊。
裴南熹清清嗓子,頭搖的像撥浪鼓,“那不行啊,我花神船還沒放完,沒法送你。”
“哦,好吧。”蘇瑾知道裴南熹對花神船有多重視,也不好多說什麼。
遂看向江清越,剛要開口,卻聽裴南熹搶先一步,“清越也不行啊,她的也沒放完。”
“啊?”江清越不明所以的看着裴南熹,一時沒明白她這是幹嘛,怎麼還為難起蘇瑾了?
結果,就見裴南熹朝她擠鼻子弄眼的,江清越胡亂的點點頭,都沒敢看蘇瑾。
“那…”這就有點難辦了,蘇瑾想問附近有沒有雇車的地方。
誰知裴南熹又一次搶話道,“大哥,瑾兒就交給你了,我和清越還急着放船呢。”
蘇瑾:“……”
6啊。
敢情在這等她呢。
這回,裴南熹擠眉弄眼的對象變成了蘇瑾,說完便拉着江清越就跑了。
江清越聞言也不尴尬了,明白裴南熹原來是這個意思,也朝蘇瑾打了個眼色,随着裴南熹一起跑遠了。
既然瑾兒是不怕和大哥(宸王)成親的,那不如在成婚前多點時間培養感情。
她倆一走,圍觀群衆們散的非常快,不一會兒,擁擠的湖邊獨留他二人所在之處一大片空地。
蘇瑾好笑的搖搖頭,這檔口還想着給她牽紅線,可真是姐妹情深了。
裴子弈轉而看向蘇瑾,“你若是忌諱,我幫你着輛馬車”
蘇瑾沒想到他如此為她着想,笑道,“不必,抱都抱了,我同你還有什麼可忌諱的。”
反正倆人已經綁一起了。
裴子弈聞言一愣,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沒想到她說話能這麼直白。
方才緊急關頭顧不了那麼多,現下被她一提,就仿佛倆人先前多親密似的,要解釋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但她的話又非常暧昧,他耳朵微微泛紅。
蘇瑾都看呆了,這麼一大帥哥忽而露出一種不自在的表情,那耳朵‘唰’地一下就紅了,她瞬間體會到‘姐姐們’的快樂,欠兒欠兒地湊到人家眼前一樂,“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裴子弈微後仰身,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顔,還從未有女子距離他這麼近,而且看着那雙靈動的眼睛,不知為何他心尖莫名有些顫動,一時間忘了反應。
蘇瑾原想逗人,沒想到反被人直愣愣的看了半晌,最後都看到她不好意思了,眼神都飄忽了起來,“呃,那個…”
“阿嚏!”張口要說話,卻不想噴嚏先到,蘇瑾趕忙偏頭,打完後揉了揉鼻尖,果然還是有些着涼的。
“走吧。”裴子弈緩過神來,神色恢複如初,再耽擱下去怕她真的是要吃藥了。
剛要轉身,卻聽身後蘇瑾忽而叫住他。
“等一下,我先洗個手。”差點忘了,水裡有個‘人’等她呢。
裴子弈不明所以,看着她迅速跑到河邊蹲下,當真是在認真的洗着自己的雙手。
卻不知此時的蘇瑾,正在和河裡的那個‘人’對話。
“三句話,告訴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