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手,朝後扒拉扒拉,哦,她忘了,魂魄也沒個形,她扒拉不着。
心裡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回頭看。
這會兒郝器搬着椅子就過來了,“蘇小姐,您坐。”
蘇瑾微笑點頭,心裡甭提多感謝他了,借着坐下的動作回頭想要看無頭女到底再幹嘛,為什麼不應聲,結果直接就傻眼了。
“人呢?”蘇瑾脫口而出。
宛平縣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心說人你不還沒說呢,咋又問我呢?
這位宸王妃是不是有啥大病?
還是那兇手跟宸王妃有啥關系?
三番兩次擱他這兒逗悶子呢?!
宛平縣非常惱火,礙于裴子弈的身份又不好發作,隻能假笑道,“蘇小姐,您說是什麼人?”
裴子弈目光疑惑的看向她,剛才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她在找什麼人。
蘇瑾尴尬的回過身來,幹巴巴道,“那個…呵呵…我再出去一趟啊。”
說完,低着頭就跑了。
剛跑到縣衙門口,就看到門外的無頭女。
“你在這兒待着幹什麼?”蘇瑾出來大門,往旁邊一閃,朝無頭女低聲問道,“不讓你跟我進去嗎?”
無頭女非常緊張,攥着衣角,小心翼翼道,“奴家進不去。”
“什麼意思?”蘇瑾沒聽明白。
無頭女指了指縣衙大門,“奴家乃一孤魂怨鬼,縣衙門口有門神攔阻,奴家不進去。”
“啊?”蘇瑾沒想到還有這茬,“那怎麼辦?要不,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我進去說,诶呀不行,那人家肯定得問細節,我又不能來回跑,你有什麼辦法能破解嗎?”
無頭女想了想道,“若用黑傘遮住奴家,或許可行。”
“行,我讓人準備,你先告訴我兇手是誰。”蘇瑾想着兩條腿走路,反正準備黑傘和抓人都需要時間,不如同步進行。
無頭女道,“西柳巷石家老店石誠石掌櫃,和關口巷吳正吳屠戶。”
“行,你在這等我。”蘇瑾說完就回去了。
“兇手是西柳巷石家老店石誠石掌櫃,和關口巷吳正吳屠戶,抓人去吧。”這次蘇瑾剛一進大堂,就直接把話說了,一點鋪墊都沒給。
給宛平縣整的猝不及防的。
見宛平縣愣神,蘇瑾不悅道,“還愣着幹嘛?趕緊派人捉去啊!”
剛才那股着急勁兒去哪了?
“哦哦,是是是…”宛平縣趕緊下令,着人捉拿犯人歸案。
見捉人的衙役出去了,蘇瑾又道,“還有件事得麻煩你。”
“不敢不敢,您說。”宛平縣連連擺手。
蘇瑾沒說話,先從身上摸銀子。
沒摸着,才想起來自己換了衣服,忘裝錢袋了。
蘇瑾十分尴尬的看向裴子弈,想先問他借點。
沒等她開口,裴子弈就把荷包掏出來了,遞了過去,蘇瑾十分感動,接了過來,朝宛平縣道,“麻煩幫我買把黑傘,純黑的,越黑越好。”
這宛平縣哪兒敢接?
别說裴子弈名聲在外,他的東西無人敢碰,單就是這一小小的要求,他還問宸王拿銀子,那也太不會做人了。
遂連連擺手道,“蘇小姐哪裡的話,您都幫了下官這麼大忙了,一把傘而已,郝器,來…”
宛平縣朝郝器一招手,直接把自己的荷包給了郝器道,“蘇小姐的要求你聽見了?務必辦好,辦漂亮,聽明白了嗎?”
宛平縣一邊說一邊給郝器使眼色,意思是千萬别給他省錢。
“是。”郝器秒懂,取了荷包就出去了。
“這…不好吧?”蘇瑾沒想到宛平縣這麼敞亮。
“欸,都是小事,蘇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隻是,下官有一事不明,”宛平縣非常謙虛的請教,“您是如何知曉犯人情況的?他們是如何殺的人?具體細節是怎麼回事呢?”
宛平縣想先問清楚了,一會兒等犯人帶回來,他好一擊必中。
敢殺人的都不是什麼善茬,你要是一下不能拿住他們的命門,他們就敢胡攪蠻纏、左顧而言他弄得你煩不勝煩。
最後往往要上大刑,關鍵這兩年兒上頭剛下了政令,重刑之下多冤假錯案,讓他們論據結案。
這宛平縣也不是一下子就在這皇城跟下當官的,他年輕那會上任之處又多偏遠之地,窮兇極惡之輩頗多,遂自有一套嚴酷之法對待這些人,可現在政令一出,他先前的法子不能用了,多虧他點子正這兩年調到京城當官,沒什麼大案發生。
這起兒命案,可是他自京城上任以來,頭一遭了。
幸好有宸王妃,不然他可就要麻爪了。
對上宛平縣那希冀的目光,蘇瑾非常心虛,現在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忽而靈光一現,“對了,屍身你還沒找到把。”
“是是是,”宛平縣點頭如雞奔碎米,他差點忘了這茬,趕忙道,“還望蘇小姐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蘇瑾松了口氣,“屍身在合和巷後街第三口水井中,你先派人去擡回來,至于兇手如何行兇,等屍身到了我一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