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昨晚沒睡好,夢裡全是裴子弈各種撩撥她。
夢境非常炸裂啊。
雖然沒睡好,但非常神清氣爽。
就連梳洗時,豐兒都禁不住的感歎,“主子,您今日怎麼這麼…”
一時間找不到恰當的詞,隻能說個稍微沾點邊的,“明豔。”
蘇瑾往鏡子裡一看,鏡中人面桃花、秋波流轉,好一個美人含春的模樣。登時老臉一紅,轉開目光,卻又忍不住偷着再往鏡中瞄上兩眼。
做個夢而已,威力這麼大嗎?
她在現代是沒吃過,但又不是沒見過。
人家裴子弈還沒怎麼着呢,她就擱這擱這了?
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蘇瑾不住的在心裡譴責自己,好歹是見多識廣的成年人,不要一點點小暧昧就胡思亂想經受不住考驗,這要真等結婚了…
‘诶嘿嘿嘿’
蘇瑾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别的不說,身材絕對不錯。
“主子,您再低頭,奴婢就沒法給您簪發了。”豐兒正給她梳頭呢,誰知越梳頭越低,梳到最後她都得踮腳了。
“啊,哦…”蘇瑾趕緊擦了把嘴角,擡起頭來,心中默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洗滌自己的心靈。
不一會兒,蘇瑾就搖身一變渾身充滿正氣了呢。
出門時,蘇瑾正碰上剛下馬車的蘇茵。
難得的,蘇茵沒來糾纏她,看面色就知道沒休息好,僵着張臉,眼神裡倒都是滿滿對她的敵意。
蘇瑾已經習慣了,隻要蘇茵不上趕着找事,她也懶得搭理,看兩眼又不少塊肉,是以隻淡淡地翻個白眼給予回應。
姐妹倆似陌生人一般擦身而過,毫無交集。
蘇茵徑自去了上房,蘇興阖今日休沐在家,莊氏自用飯時便心神不甯的,連蘇興阖都看出了幾分,知曉她是憂心茵兒,便出言開解了幾句。
在莊氏看來,女兒去了國公府一夜未歸,雖說是好事,但畢竟還未成婚,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也怕鄭氏覺得她輕浮。
直到聽見下人來報說‘二小姐回來了’,莊氏提着的心才放下,可見到閨女進來後疲态難掩,不由得脫口而出,“怎的這般憔悴,一夜沒睡嗎?”
蘇茵強打起精神來笑道,“在太夫人院裡歇覺了,隻是嵩哥哥昏迷到半夜才醒,我一直在旁照看着,有些累罷了。”
“醒了就好,”蘇興阖也松了口氣,“但你也有些太任性了,到底還未過門,着人傳句話就不回來了?不成個體統,往後可不許了。”
蘇茵咬了唇,喏喏應是。
“好了,你母親擔憂了你一宿,你們娘兒倆說說話吧。”蘇興阖起身去了書房。
送走他後,莊氏趕緊拉了她坐下,擔憂道,“昨兒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嚴明嵩和蘇瑾一起落水了?”
隻聽說兇手是奔着謀害蘇瑾去的,怎麼還牽連到嚴明嵩了?
一說到這兒,蘇茵滿肚子委屈算是有了發洩之地,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莊氏趕忙安慰,也從蘇茵斷斷續續的叙述中,明白了事情原委。
“嚴明嵩為了蘇瑾,連命都不要了?!”莊氏也是非常震驚啊。
“可不是,他明知自己不會水還往下跳,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成什麼了?他心裡壓根一點兒也沒我!”蘇茵氣哭到在床上,直捶枕頭。
莊氏邊給她順氣邊琢磨,之前自己是不是低估了嚴明嵩對蘇瑾的感情?
蘇興阖就算再愛蘇瑾他娘,也不可能為了她将自己的命豁出去。
嚴明嵩這一番操作,倒真有些超出莊氏認知了。
隻不過眼下不是琢磨的時候,閨女哭成這樣正需要主心骨兒,若是連自己都覺得不能将嚴明嵩的心拉回來,那閨女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一定是因為日子尚淺,又是被外力所幹擾,嚴明嵩才會有如此行徑。
新人總比舊人強。
男人,哪有那麼專情的?
想到此,莊氏連忙安慰閨女,這是她還沒嫁過去,嚴明嵩不知道她的好,等真過起日子來,嚴明嵩就知道十個蘇瑾也抵不上她閨女一個。
況且,近日蘇瑾的行徑越發恣意,哪兒有一點兒閨閣女子的樣子,更别說成婚後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務,有哪家娘子是天天往外跑去聽書看戲、遊山玩水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難道鄭氏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知道了心裡能痛快?
提及鄭氏,蘇茵倒是漸漸止了哭,把鄭氏如何将她帶回院裡安頓,如何關照她跟莊氏講了一遍。
莊氏聽完就樂了,“沒想到嚴明嵩這一跳,倒是給我閨女跳出個好事來。”
“什麼意思啊?”蘇茵沒聽明白。
“傻孩子,當初那鄭氏多喜歡蘇瑾呀。其實娘一直擔心,嚴明嵩那是遲早的事,不足為慮。倒是鄭氏,若非咱們造勢,依你爹的官職,你是嫁不進去,更何況兩頭聖旨一塊下的,鄭氏肯定覺得是因為他們家放棄了蘇瑾,所以皇上才給她家升的爵,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蘇興阖的母親死的早,加上蘇瑾的娘寬厚,莊氏又是妾室出身,雖沒被刁難過,但到底婆媳間微妙的關系流傳已久,莊氏又怎會不知新婦初嫁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