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同樣回以深情的目光,看的諸人無不感歎,他二人站在一起當真是一對壁人。
“好!非常好!傳朕旨意,巡防營全體賞銀百兩、免親族三年賦稅,另賜其總兵良田十畝京中宅院一座。”皇上開心極了,他就說自己兒子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瞅瞅他兒子多在意他的安危,自己兒子如此貼心,竟然還有長舌婦污蔑他,真真豈有此理!
皇上瞪了欣嫔一眼,心裡已經盤算好等明日降旨,無召不許老五往欣嫔宮裡去。
自己好端端一個兒子,瞅瞅被她教成什麼樣了?!
欣嫔接收到皇上的眼神後,無端端後背一陣發涼,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要倒黴。
宴會還沒開始,欣嫔就已經如坐針氈了。
皇上都是如此,更别提皇後了,她現在心裡是一千一萬個開心,瞅瞅他兒子看人家姑娘的眼神,這是愛上了呀!
皇後都開始在腦海中構想未來孫子、孫女的容貌了。
粉粉糯糯的小團子,奶聲奶氣的撲倒她懷裡叫聲,“皇祖母~”
皇後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了都。
皇上不找痕迹的在桌子下面拉了拉皇後的衣擺,還這麼多人在呢,多少收一收。
當然,皇上的擔心也是多餘,大家的目光都在裴子弈和蘇瑾身上,此時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緻:難不成,這位蘇小姐真能為宸王逆天改命?
若是天煞孤星的帽子一摘,這往後……
有心思活絡者,已經捉摸着是不是要趁宸王大婚之前,先去宸王跟前刷刷存在感,雪中送炭要比錦上添花更能讓人銘記不是?
“無論是何緣由,都不是兒臣晚來的理由,還請父皇降罪,”裴子弈說着便往下跪,“隻是,蘇小姐實在是被兒臣所累,還望父皇開恩,莫要怪罪蘇小姐。”
“臣女願替宸王殿下領罰。”蘇瑾也跟着跪下了。
裴子弈驚詫的看了她一眼,這可跟上一段不一樣,不是二人路上商量好的啊。
來的路上,裴子弈看時間已經晚了,遂跟蘇瑾商量對策,原本裴子弈的計劃由他直接将剿匪和約蘇瑾一同進宮的事情陳述完,然後向皇上請罪就算完了。
可蘇瑾覺得,這樣平鋪直叙的效果不太好。
你想啊,皇上生日欸,天大的事也得往後稍一稍,更何況才隻是得個信兒。
萬一信兒是假的呢?
遲到了怎麼交代?
萬一找不着人呢?
是不是就不回來了給你爹過生日了?
這事就怕細想。
而且,今日一切的事情皆因自己而起,蘇瑾覺得有義務幫裴子弈渡過難關。
于是,她加了場倆人深情對望的戲碼。
咳,強調一下,她可不是為了自己啊,絕對不是哦。
她就是覺得,裴子弈孤家寡人這麼多年,皇上、皇後急成什麼樣不用說了吧?
好容易給他找個媳婦兒,若是能看到兩個人情投意合,那之前行為上的小瑕疵,皇上、皇後二人絕對不會深究,畢竟當時吃飯時,倆人還一副不大熟悉的樣子。
而且,這也是做給另外那些人看的,宸王殿下紅鸾星動,對象還是一個官階不大的官員家女子,況且先前宛平縣那一場,誰不知道宸王殿下曾替她撐腰來着。
俗話說的好:百聞不如一見。
等他們真見着了,關注點不就着重放在他倆的感情線上了嘛。
至于剿匪什麼的細枝末節,誰還在意那些。
八卦乃人之常情。
屆時,皇上、皇後心情一好,說不準還能多給巡防營一點好處,也不妄人家費了半天勁。
最後裴子弈再一賠罪,晚到這點兒小事,罰不罰的都兩說呢。
若是按皇上和皇後對裴子弈的看重程度,罰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今日畢竟是好多朝臣都在,蘇瑾想着若是皇上為了規矩做做樣子,意思意思罰一罰也未可知。
但是她私心想着絕不能讓裴子弈受一點點責罰,為确保萬無一失,她此刻便站出來,什麼都不說也不解釋,直接就是替罪。
反正無非兩個結果:一、她真替裴子弈受罰;二、皇上看在他倆互相為對方着想的份上,就都不罰了。
蘇瑾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會大一些,畢竟皇上身邊還坐着個皇後不是?
正如蘇瑾所料一般,皇上原想着今日畢竟有朝臣在場,兒子做的又不是什麼拯救江山社稷的大事,不罰可能會落人口實,思索一二罰兩三個月月奉算了,自己私下還能給他補。
如今蘇瑾一跪,那就不一樣了。
皇上闆着臉道,“今日之事你雖剿匪有功,隻是這麼多人因你之顧耽誤了這麼久,着實該罰,但看在蘇小姐一心為你,若罰了你,蘇小姐怕是真要替你受過,如此,便算了吧。”
“你要好好感謝蘇小姐才是。”皇後見縫插針的開口道。
“是,兒臣謹遵父皇、母後教誨。”裴子弈叩頭謝恩,蘇瑾也随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