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普通人一号？”

“是她嗎？”

“是一号！是一号！”

“是她！是她！”

确認海晏清是“普通人一号”的話語出自多個妖人之口。海晏清懵了。班靖北在私聊窗口裡問出海晏清心中的疑問，【危機解除了？他們都認識你？你挺火啊。】

海晏清眨眨迷茫的眼睛，【不是，我有那麼出名嗎？】系統，查查它們。

【不穩定期妖人。】

【普通妖人，生命36，防禦4，速度6。】

【普通妖人……】

系統發出一連串的妖人信息。見到大量低屬性值，海晏清有一刹那的失神，我這是在甲級本？哦對了，甲級本是所有副本世界的合集，而且妖人已經脫離無限世界的掌控了。再有，她意識到，這些妖人對她沒有敵意，全沒顯示出攻擊值。

她喜上眉梢，看向滿頭霧水的班靖北，私聊道：【它們沒有敵意，不是敵人，不要傷害它們。】

【班靖北：好。】

兩張群體禁锢卡就收回了背包。

不穩定期妖人毫無防備地來到海晏清身前，仔仔細細上下打量她，說：“你好黑啊，是一号吧？”

“是我。”海晏清摘掉墨鏡，放進背包。

“我就說嘛，我是不可能聞錯的。”不穩定見到熟悉的眉眼後說道。

聞？“我身上有什麼怪味嗎？”海晏清擡起胳膊來嗅了嗅。

“就是有一種味嘛。”不穩定指着班靖北問道，“他是誰？是七号嗎？”

海晏清笑道：“算是吧。”她沒能從自家身上聞到異味，放下胳膊，想道：或許是妖人有着獨特的識人方式吧。

“你好哇七号！”不穩定向班靖北招呼道。

班靖北抽下嘴角，壓下被副本怪友好相待所引起的怪異感受，微笑回了句：“你好。”他不知道海晏清與那個妖人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他适應得很快，很快就接受了新的人設：普通人七号。

海晏清看着眼前越聚越多的妖人，雖說這些妖人與她初次見到的那批妖人不同，沒有那麼明顯強烈的惡意，但她還是怪難受的，渾身起立的雞皮疙瘩快讓她胖出兩圈了。她問：“養樹呢，怎麼沒看見它？”

“哦，它和樹在一起呢，我帶你去見它。”不穩定轉了身，揮動手臂趕人，“都别看了，把路讓開，快點的。”

一衆妖人很是好脾氣地讓開路，隻是眼睛始終放不開海晏清和班靖北兩個，仿佛他們具有強烈的吸引力。

海晏清和班靖北忍着不适，跟随不穩定從妖人通道中走過。衆妖人目送他們走遠，各自散了。不穩定帶兩人繞過兩間胖胖的房子，再繞過一個瘦瘦的高房子，來到一間體型正常的房子前。海晏清回頭去看，來時走的那條鮮明的路被房子擋不見了。

“一号，這邊。”不穩定催道。

“來了。”海晏清快走兩步，與班靖北一起走進正常體型的房子。

後腳剛踩進房，身後的門嘎吱關了，海晏清打個哆嗦。房内沒有一絲光線。恐懼噴薄而出。眼睛當下無法适應突然而至的黑暗，看不清東西，她張開兩臂胡亂摸索，觸到一條胳膊，她就緊緊抓住了，一隻溫熱的手輕拍她的手來安撫她——

【班靖北：我在呢。】

【是你嗎？是你嗎？我沒抓錯？】

【嗯……如果抓我的人是你的話，那你沒抓錯。抓我胳膊的兩隻手的力氣還挺大的。】好疼。

海晏清沒松勁，心裡疑惑，我力氣大嗎？

【确認了，你抓的是我。】

【怎麼确認的？】

“一号你幹什麼呢？”不穩定說道，“你為什麼閉着眼抓他？七号，你胳膊癢嗎？”

班靖北苦笑搖頭，我胳膊不癢，疼，反倒是她可能手癢。

海晏清的左眼勇敢地睜開一道縫，不穩定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手電筒——這是她送給它的，她認得出來——光打在地上，照出三個人的影子。

海晏清立馬松開抓住班靖北的手，“不好意思啊。”她遲鈍的臉頰這時才想起來發燙。

“沒事。”班靖北說。他揉了揉胳膊上被抓疼的地方，那裡不僅疼，還有一點點癢。

不穩定不解地歪歪頭。

海晏清從背包裡取出兩個手電筒，分班靖北一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對不穩定說：“沒事了，接着走吧。”

“哦。”不穩定沒有深究。它轉身向前，到房子的最深處蹲下，掀開木闆，招手道：“就在下面了。”

藏得好深啊！海晏清撓撓額頭。

三人進入地道，過幾個岔路，七拐八繞後終于見到熟悉的面孔——空蕩的地下密室内，養樹妖人坐在人種樹前，将從半米長的狼牙棒菜上撕下的皮塞進人種樹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