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我們估算過了,訊使先生,您晚幾天出發執行你家老爺的傳信的使命,完全不影響進度。而且還能更大概率和Yu博士同時回來。從明天開始,你和現在研究所的首席護衛官團隊,就在試驗場這邊,特訓三天。尤其是非感染者與感染者配合作戰這種項目,以及非感染者源石技藝施術特訓。RL特派的教官員——杜賓教官和苦艾小姐明天就到。你有沒有資格使用Yu為你特意改裝的那把佩刀,取決于你最後的訓練成績!”
銀灰也點了點頭,他絲毫不擔心訊使的表現。
“明白,請給我課程時間表,魏斯一定不辱使命!”
陳Sir滿意的遞過去一張表格,輕歎了一口氣
“Yu是大家的好夥伴,好好待他!”
“也請你們,多監督,多指點我。”
魏斯鄭重的伸出手,和陳Sir握了握。
“Yu要出發了,别錯過了送别。”
恩希歐迪斯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深邃。
三人停下了對話,都走到觀禮窗前。
試驗場的大屏幕投射着Yu的圖像,那熟悉的實驗艙裡的配置,包括艙内圖像、頭盔監控和各種參數;區别是不再有一張項目列表。
試驗場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塔台,一個像極了飛行載具的懸艙吊挂着,懸艙下方的地面打開了一個多頁旋門,裡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内部結構。艙門周圍的裝置開始逐漸亮起,光芒愈發濃烈。觀禮窗配合着裝置的光芒亮度,逐漸變色,将光線控制在肉眼可以承受的範圍内。在光芒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懸艙被松開掉落,在落到光芒區域的時候,肉眼可見的逐漸減速,減速至接近于載具緩降懸停的水平。在降落至地面高度時光芒猛烈激增,觀禮窗的光栅系統使得窗面看起來幾乎變成全黑色。當懸艙進入地面上的洞,旋門門緩緩閉合,光芒逐漸黯淡下來,随着旋門閉合,光芒也徹底消失,觀禮窗也已經恢複了透明。
“Mission-Accomplished”
室内外同時響起清脆的廣播聲。
“走吧,你現在去拿調令,該挑選合适的人手了,如果部門太分散跑不過來,讓馬洪特幫幫你。”
“明天特訓不要遲到,尤其是下午,那可是我代課的!”
銀灰和陳Sir都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嚴肅,扔下各自的指令,就先後離開了觀禮室。
魏斯平複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放下懸着的心,看了看手裡的課表,和手上的戒指,也飛速走出了觀禮室,他要趕在晚上下班前把所有需要的部門都跑一遍。
……
“等你回來,我們就開始!”
魏斯深情地撫摸了一下自己車上後視鏡上挂着的,Yu作為原型的Q版人偶。這是之前在Y·S研究所,一個手巧的研究員制作的一組紀念品,看他喜歡,Yu商量以後問别人要來的,還被細心的制作成了精緻的挂件。
魏斯眼神堅毅,踩下油門,機能車快速的沖向了市區。
後座上,一個信封精緻而醒目,恩希家族特有的徽标是底紋,标題寫着——《精英人才項目授權書——Dr.Yu團隊》
……
白光隔絕了一切,Yu坐在傳輸艙中,不斷的在腦海裡循環着所有任務計劃、方案和備案。他眉頭微微緊鎖,偶爾擡眼看一下顯示器,傳輸大約會在一個小時左右完成,他的思緒在不停的飛轉着——
泰拉,熟悉又陌生的大地,紛争不斷,悲苦遍地。不知何時起,名為源石的礦物遍布大地,它帶來了近乎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龐大能源,但是也帶來了這世界悲苦的根源。采掘源石獲取能源,勢必要接觸源石,也就是俗話說的采礦,若是全遇到惰性源石,倒也還好,防護得當的話,感染的風險還有個可控程度。但,如同火山分為休眠火山和活火山一樣,如果遇到了活性源石,多數人恐怕就隻能感受來自命運的絕望了。這礦物好似有自己的生命,迫不及待就能讓你感受來自“異種”的問候。且不論活性源石本身的不穩定風險,就算沒有能量爆發與炸裂,無論是肢體接觸或者粉塵吸入,都仍有極大的概率形成源石感染。和其他普通物理礦物造成的中毒、排異或者矽肺病等問題不同;源石的感染,被獨立為一種最高級别的疾病對待——源石病!
當源石的活性被激發後,會識圖主動和附近有相性的生命進行融合感染。一旦感染成功,基本不可逆,也就是無法治愈,至少目前泰拉大地尚未見到成功治愈的案例。能做到與源石毫無相性而免疫感染的存在,Yu親眼見過的,恐怕隻有一位——RL的那位執棋人,大家都叫他:博士。盡管他和凱爾西都曾主動邀請自己參與相關的研究,但考慮到自己的精力和原定的工作規劃,Yu婉拒了那次邀請,表示要在合适的時機再行溝通。
感染源石的人,被稱為感染者,不同體質的感染者對源石存在不同的适應性。适應相性越好,負面反應的幾率越低,雖然改變不了病痛的命運,但起碼少遭很多的罪,某種程度上說,是可以從感染中用生命為代價交換獲益的;适應性差的,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感染者有幾率在感染融合的過程中獲得來自自身源石的能量或者說“能力”,直接借由自身的源石作為介質和“燃料”,釋放法術,是的,這也是“源石适應性”的體現。但不變的一點是,源石的感染融合,如同是一種不可逆的交換,或者說,轉化。把生物,漸漸同化成源石。無論适應性好壞,無論獲得能力否,無論交換所得饋贈是否強大,整個過程,都隻是快與慢的區别。
終點,是被徹底結晶化,從碳基生物,變成源石,而且屍體結晶還會活性爆發,禍害所在周圍的一片區域。轉化程度越高,痛苦越大。
這片大陸從源石獲得繁榮,也因源石遍地悲苦。感染分化了人群。歧視,剝削,陰謀,這些本就存在的陰暗,和源石的能量一樣,被無窮放大。社會已經離不開源石,但社會也如感染者一樣,滿身瘡痍,泰拉世界的底色,或許,就是——悲涼。
至于自己……Yu此刻抽回了思緒,他的源石适應性相當之好,所感染的源石也是略有特殊性的個例。正因如此,盡管無法相比RL的精銳戰神比威力,但他從感染中獲取的收益,确實相比其他感染者來說,簡直算是奇迹一般的天賦饋贈——病程發展極其緩慢穩定,但其源石技藝的精妙水準,天然不亞于一般的資深術士。這對他走到現在,有着太多的,金手指buff一樣的意義。
盡管屏幕顯示傳輸一切順利,但是Yu被動地以感染者的感應感知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埋藏極深,轉瞬即逝的,一絲絲,微弱的,不對勁。
這次的目的地,也就是泰拉的平行宇宙次元,通訊對面的人,也是一隻性格可愛的菲林。和Yu一樣,是一位命運如“團寵劇本”的研究員,能文能武,性格直爽,通訊代号是“帕諾”,不過深谙龍門文化的Yu還是經過溝通知道了他的名字——湯筱鸢。從此調侃他“小湯圓”。小湯圓也沒客氣,用立馬“小魚蛋”這個昵稱喊了回去,兩邊一片和諧,往來甚歡。根據小湯圓提供的情報,Yu暫取不同的音譯,将對面的世界稱之為塔拉大陸。
塔拉和泰拉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比如源石和天災,天災就是傳統自然災害疊加源石與源石活性爆發的複合災害,無論風暴還是地震,有了源石buff,對于泰拉世界的多數地區都是局部範圍的滅國級災害,泰拉的多數地區選擇建立移動城邦來應對躲避。不過塔拉和泰拉在源石和天災的區别就在于源石的能量烈度,塔拉的源石沒有這麼高的威力和破壞力,天災也就沒有這麼可怕,于是源石帶來的悲情色彩也就沒有這麼泛濫。塔拉的城邦基本還是固定位置的,不必來回遊蕩規避天災,隻是針對天災有更繁重的防護設備。
同時,塔拉大陸世界規模體量相對泰拉是明顯縮小了很多的,于是,塔拉大陸相比泰拉矛盾重重的悲涼底色,完全呈現出另外一種面貌。塔拉更像是一部科幻小說,一個賽博化與企業化驅動的無聊世界。更多的點亮了科技樹的分支,陰謀與矛盾當然猶在,但,和源石與感染者并沒有那麼多關聯。如果Yu要從自己記憶中的作品裡尋找對标類比塔拉的元素,他可能會想到名為《攻殼》的一部漫畫。塔拉高度技術化和政治企業化的風氣,真的令他本能的在腦海裡直接翻開了關于漫畫的記憶。
位面擺渡艙内,蜂鳴聲響起,這讓Yu停止了思維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