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幾天了,矯情或者放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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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龍門·上城·濱江禦都……
“一個一個來,我應該回答你們積累的問題了,我們從哪裡開始?”
Yu咀嚼着烤排骨,終于滿足的放松下來,一邊呷了一口啤酒,一邊看了一圈衆人,準備開始接受詢問。
衛恩撇了一眼刃崖,刃崖瞬間感覺大腦有點兒宕機。
“唔……我幫你開個頭,血脈問題、工作計劃,還是中午的事兒?”
Yu淡定的咀嚼着空心菜,幫刃崖梳理思緒。“中午的事兒”幾個字出來,星源低頭,湯圓白眼,衛恩看這反應也不由得沉了沉臉看向刃崖。
“那個……中午……對不起。”
“???道什麼歉?你中午幹嘛了?不是我情緒失控,小小的崩潰了一下下而已麼?”
Yu大口啃着烤玉米,淡定的仿佛在說别人的事兒。
刃崖——“…………”
衛恩眯起眼睛來回打量着兩個人。
“我呢,擰巴的很,上戰場我不喜歡,但我确實沖的快,隻要我直覺是我該做點什麼,我就身體比腦袋快。我不是兵,但我确實有點兒兵的那種榮譽感,而且我還超不爽你們那套慕強講男子氣概的東西……我甚至連明明很有趣的武學交流我都本能的躲,鬧脾氣。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這毛病,不是現在才有的。”
Yu覺得,啤酒終于帶來點兒微醺感了,不由得話多起來
“知道當年我說想要去部隊的時候,我哥哥說什麼勸阻我的嗎?他說,他有一千個理由支持我入伍,可唯獨因為看破我隻是想自我證明這一點,他不能接受。因為,他知道我根本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強大,是在霸淩中崩潰的不擇路而已!他說我不該因為一群不相幹人的說三道四,去憤而投身一件于自己沒有那麼适應的事情,在哥哥眼裡,這是一種糟蹋自己的表現。””
“…………”
刃崖沉默了,其他三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Yu的郵件默默閃爍在刃崖的終端屏幕上——“中午是我狀态異常,對不住你。謝謝你,大兔子,盡在不言中。”
刃崖歪了歪腦袋,呼吸了一下,釋然把終端鎖屏,安心的繼續聆聽Yu講故事。
“後來覺得,哥哥是對的。放過我自己,才有機會綻放我自己。喜歡文娛,就可以去參加藝術節啊。喜歡學術,就去認真做課題呀。至于……喜歡兵哥哥也……嗯……并不需要成為兵哥哥……”
噗……咳咳咳!衛恩努力控制自己的咳嗽,他這一口差點被嗆死。
湯圓努力憋笑,刃崖臉色實在是複雜。Yu一臉——(瞧你大驚小怪那樣兒!)的嫌棄,瞪了衛恩一眼,繼續說道
“總之,放棄當兵的想法以後挺快樂的。其實,我有一個哥哥曾經毫無保留的選擇寵愛我,永遠站在我的背後,告訴我他眼中我很棒……一直鼓勵到我找到自己的舞台和領獎台……讓我看見大家都是凡人,軍人也不例外……嗯,活着似乎沒有那麼的痛苦……”
Yu吸了吸鼻子,讓腦海裡關于哥哥的畫面飄來又飄走,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接着開口
“我的哥哥,一個普通的運輸官,沒什麼學曆,感情裡就是個憨憨。哪怕他最光榮的時刻……算了,勳章一枚骨灰一捧,都是那麼普通。但他是我最愛的哥哥。我永遠想念他,也永遠該如他所言的,向前看的。”
Yu平靜的望向吹拂自己的晚風,眼睛不再那麼紅潤。
“我其實,還是很害怕那些語言……甚至,遇見他以後……算了……不提了”
Yu輕輕把玩着手指,這時大家才留意到,手指上有一處戒指痕迹,中間有一個灼燒痕迹的疤痕,是一個鹿頭。
“兔子,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為什麼,我對你的話有這麼多不自覺的敏感。對那些應該已經放下很久的事情……連帶着很多過去的故事,那些霸淩,那些‘陽剛主義’的東西。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不會對我是那個意思的,但我就是恐慌,焦慮。對了,中午惹你拍桌子了,是因為我那句‘物盡其用’吧?對不起,你們聽見的時候一定很難過……”
Yu幹了手裡的啤酒,捏扁,輕輕放下,直接伸手從衛恩褲兜摸出煙盒與火機,吧嗒,點上了一支煙,把東西放在桌上,失神的發起呆,煙霧被晚風輕輕吹回他的臉上,他一動不動。
“我……”
“無需解釋啊刃崖,你很在乎,你不想看到我燃燒完,再飄散風中。”
“沒人想看到你飄散風中,哪怕你确實已經踏上了這樣的路。”
衛恩打斷了對話,輕輕一口氣吹散了萦繞Yu面龐的煙霧,拿起桌上的煙,也給自己點了一支,狠狠抽了一口,又咳嗽起來。
“不常抽就别試這麼沖的,自己什麼耐受度沒點兒b數兒!”
Yu翻了個白眼,衛恩狠狠瞪了回去,噗嗤,刃崖沒憋住漏了一聲笑,趕緊死死捂住嘴巴,瘋狂對着衛恩眨眼(大哥對不起!)
“宇……魚蛋……”
刃崖陷入了語言的空白,不甘心的,隻好撓了撓頭。
“嗯,我知道的,哪怕魏公,其實,他也沒這麼想過的,我都知道。但是現在沒得選了。我帶了韓家的龍脈,又帶了魏家的龍脈,還是雙份的,連寄生體都忍不住選擇我了。無可逆轉,你知道嗎?其實戰鬥的危險,是最微不足道的麻煩。現實的引力,才是沉重的不可捉摸。劇本的結局已經注定了,刃崖。我要回去的。龍門是個好地方,正因為覺得親切如家,所以,我才覺得這樣的劇本沒什麼。一個注定短暫停留的訪客,幹脆就絢麗燃燒,再帶走一些需要永遠消失的麻煩。就當是為了龍門,這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
Yu把煙頭按滅在一塊生蚝殼裡,靜靜的托起腦袋,迎着晚風,無比坦然。
湯圓默默拿起一罐啤酒一飲而盡。
“喂!大可愛,我為你應邀而來,是陪你轟轟烈烈幹大事的,不是看你後悔舍不得的!”
Yu拿了一包紙輕輕砸向湯圓,湯圓紅着眼睛一把接住,抽了一張抹了抹嘴
“知道!啰嗦!”
湯圓憋回去了眼淚,又瞪了Yu一眼,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傲嬌。
刃崖痛苦的扶住腦袋,甩了甩耳朵。
“臭兔子,湯圓到時候是需要你保護和支持的,不是tmd到時候還得他來安慰你的!大護衛官!”
Yu拿起一罐冰鎮啤酒,甩向刃崖,刃崖接住了,手卻在顫抖,捏的罐子都輕微變了形,然後被衛恩一把摁住,給換了一罐新的
“别特麼粗心大意的,你準備崩我們一臉呢!”
刃崖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你,本來以為……”
“你為我做了很多了,雖然其實,本來就,你能為我做的真不多。不過反正起碼辛苦活兒我還是可以甩手欺負你呀。”
Yu拿起啤酒,碰了碰刃崖手裡的,然後一口氣幹了半罐。
刃崖看了看Yu,看了看衛恩,默默開始灌啤酒。
“好了,看來駿刃的事兒解決了。該我了。”
衛恩打了個嗝兒,把煙頭往空酒罐裡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