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想跟二姐說，駿刃有立項，合作方空白？”

“實話說，還沒立項，隻是有立項的意向。而這方面的合作方，對我們而言，是‘可以有’，但不是必須。包括花龍跟我們的合作，如果他們真的來談，但談判拿不出正确姿态的話，我認為，對于駿刃而言，也可以沒有花龍。”

“有點兒意思，那，如果姐姐想聽聽你對這些調整的整體梳理，你現在能講清楚麼？”

二姐把終端遞向Yu，Yu掏出個耳機，詢問的看了一眼，二姐點了點頭。

Yu戴上耳機，接過終端，連了一下，就把終端遞回給二姐，二姐眉頭微蹙，接過。Yu指了指投影，二姐擡頭，緊接着就目瞪口呆，合不攏嘴。連韓局和影虎都啞然了，全息投影驟然變亮，一個立體結構的思維導圖正在緩慢“生長”出來……

半分鐘後，Yu指着導圖笑眯眯拍了拍二姐肩膀

“我呀，我認為姐姐隻需要先看懂裡面強調的那些目标，然後決斷在大方向上是否贊同我的思路。至于具體的細節，我們可有太多種走法可以從容出手了。不是嗎？”

二姐看看投影，看看終端，看看Yu，目光來回掃描，滿臉的不可置信，幾秒鐘後，點頭如搗蒜，目光甚是激動。

鈴聲響起，二姐看了眼韓局，露出一個壞笑。韓局聳了聳肩，緊接着目瞪口呆，影虎基本上全程石化。

桌面上空的思維導圖縮小上移，下方突然就懸空亮起大片信息顯示，跟Yu的法術投影似的，極為先進的，170°視野，2.5D，全息投影。

投影是OA系統視頻通訊，所以從背部看畫面倒也沒什麼影響，隻是畫面鏡像了而已。通訊畫面是通訊檢測實驗室，旁邊有類似白闆的窗口，裡面是實驗室發來的數據，畫面中幾名專家的表情是可以用五顔六色來形容。

“韓總，盡管是真機實測，恕我直言，我還是不太相信這是駿刃和花龍的内測實驗機。我們也用設備透視過了，除了這兩家的标識，沒發現什麼認知以外的東西。絕大部分零件也都隻是市面上的标準貨，除了花龍的新款實驗性産品，最詭異的幾個零件都是駿刃基于現有成品改裝的。還有，我們懷疑這個系統是否貓膩太多，由于不讓我們拷貝逆向……”

Yu輕飄飄看了一眼這位喋喋不休的年輕專家

“您不是也偷偷上手段試了幾百次了嘛！安全局的韓局就在邊上呢，其實攻破了駿刃的加密是小事兒，自家人都好協商，但是連安全局跟我工作聯系的數據都搞破的話，大家實在是不太好面對面。”

“你！小毛孩子！”

“咳咳。”

二姐輕輕咳嗽了兩聲。

一個老專家悠悠開口

“宇顧問，這終端是您的？”

“嗯，暫時過渡期使用的。”

“駿刃改裝了多久？”

“您想知道什麼？我看看能不能讓您實機直接測試驗證。”

“老夫隻是好奇。”

“怎麼跟我們張老說話呢，你個小屁孩兒你裝什麼……”

老專家一把拽開那位“話唠”

“讓你這次發言，上瘾了嗎？”

“對不起，張老！”

嚣張的年輕專家趕緊退開緻歉，又白了鏡頭一眼。

二姐有點繃不住了

“那個，張老，忘了介紹了，這是國政的宇顧問，是我們家小六。”

韓局笑眯眯走到Yu身邊

“好久不見呀，張老。”

嚣張的年輕專家臉色唰白，一下冷汗直冒，沒了聲兒。

“張老，我可以如實回答，但您未必願意相信。”

“哦？聽起來很有趣。”

“不到一個小時，從開始改裝到結束，涵蓋調試工作。韓局在場。”

“切！”

後面一片噓聲議論。顯然，沒人信。

張老眉頭緊蹙

“宇顧問，我的學生是教養太差。這我得反省……”

“張老，我說過，您未必願意相信。實話說，對我而言，這也不重要。駿刃的專利技術，是不需要經過商業第三方的‘認可’或者‘肯定’的，我們向來是實戰見真章的。不過，基于對韓總負責，對您尊重，我這麼說吧——你們可以現在準備同款的幹淨樣機，所有的标記、追蹤等技術随便使用；然後立刻派人往駿刃送，卡着時間全程監督，現改裝完再取回來，計時看看我有沒有說謊。除了涉密的加工改裝部分恕我直言你們是沒能力獲取的，其他您盡可以等取回後驗證檢查，和我這台對比一下是不是可複現的成熟改裝。這件事您和韓總達成一緻就可以，現在發話現在馬上就可以派人去執行。”

韓局摟着Yu的肩膀

“老，我不得不誠實的說，我家小弟，并沒有欺騙您。我們近期跟駿刃合作比較密切，這樣水準的技術成果，并不是唯一的。我很驕傲，我甚至不需要任何額外的美化小弟那邊的技術水準，親眼見證過，我願意出面做誠信擔保。”

二姐聽到這裡倒抽了一口冷氣。

張老愣了半晌，顫顫巍巍拿起終端，放進一支托盤，托盤被人帶走。

“韓總，宇顧問今天來找您，是來談合作的嗎？”

“抱歉張老，不是的。我是來探親聚會而已。駿刃官方搞邀請合作，有駿刃自己的程序，有湯工的團隊，輪不到我操心。另外，基于近期的情況，我可以透點兒底，我們目前需要優先篩選和處理來自其他三方的合作邀約，而不是去邀請别人。沒這個閑精力。”

Yu冷冷的看了一眼張老團隊，不再吭氣。

不一會兒，終端被送了回來，Yu輕輕拿起終端，重啟，系統飛速完成切換和生物認證，完全沒避着鏡頭。張老的臉色真是五光十色，飛速流轉。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張老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

“張老說笑了。年輕隻是合适試錯，我們的成就，是老一輩擋風遮雨又肯給舞台，才有機會的。駿刃隻是條件比較合适，前輩對後輩比較負責罷了。”

Yu擡起頭，換了副人畜無害笑容。緊接着，郵件聲響起，嚣張的年輕專家掏出自己的終端。

“張老授意做破解測試，很正常，這都是基準功能，完全可以理解。你背着老師，搞自以為是的小動作，就過分了。我今天但凡心眼兒小一點，把你偷偷植入我終端的小玩意放行給某個系統端口，你猜猜，安全局、近衛局，你今天可以一次遊經多少個行政機構接受調查？這位先生，你的終端已經被我反滲透鎖定了，你最好不要有多餘的小動作。”

Yu眯起眼睛，聲音冰冷起來

“一個商業機構的專家研發人員，态度或者性格好不好可能不太重要，畢竟不是靠笑臉吃飯來的。但是合規的事兒拎不清，是腦子裡的問題，手腳不幹淨，是骨子裡的問題。這兩種問題，就挺值得重視了。”

“小夥子，想要的數據沒拿到，會不會太失望，甚至想到處說點什麼？”

韓局看了眼Yu手裡終端屏幕上的東西，眯起眼睛，但是嘴角的弧度放平了不少。

張老歎了一口氣，表情複雜的看了看身邊汗如雨下一樣的年輕人

“師生緣分，淺呐！”

“老師！！！”

張老看了眼Yu

“聽說花龍的老武先找上宇顧問合作了呢？”

“我可能不太熟悉您口中的那位專家，如果說有人牽線過，您是說國政牽線的花龍那邊的項目吧？嗯，有意向，排了個時間表，到時湯工會帶代表去談，很正規的機構合作。很抱歉，我個‘小屁孩兒’，自問并沒有以個人名義展開什麼合作的資格，更沒這個打算。對了，張老，看來貴實驗室的設備，該維護了。”

Yu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裡。”

Yu的手指上正帶着魏公子送的源石施術單元戒指，他揮動手，戒指亮着光，法術光芒這次變得色彩絢爛豔俗，像LED的燈光。Yu的手勢操作着，實驗室檢測結果的文件被打開在白闆窗口，一張掃描透視的圖被放大，然後圈出來了一個零件。

“這裡是三層芯片堆疊完全重合，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透視不能清晰的辨析出來。”

Yu輕輕把自己終端放在桌面，手環閃起法術光芒，終端角落的源石構件亮起，法術已3D投影的方式，淩空清晰的打出這部分零件的3D結構，轉了一圈，才收起。

“張老德高望重，并不會計較一個‘小屁孩兒’的口無遮攔吧？家裡和駿刃把我保護的太好了，聊技術我其實很感興趣，甚至耿直，别的場面事兒實在不太擅長。禮數不周，張老海涵呐。”

Yu略帶輕蔑的收了自己終端，安靜的凝望着鏡頭。

張老臉色紅一陣兒白一陣兒

“宇顧問說笑了。少年英傑！少年英傑呀！有機會多來你姐姐的寒武紀元和大家交流交流，多好。”

Yu皮笑肉不笑的微微點頭行了個禮。

“張老辛苦，那不打擾您了，我還有家庭聚會。”

二姐冷着臉挂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