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當誰不知道那個大廠混亂的時代啊……數字遊民？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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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姐笑嘻嘻遞給Yu一個文件夾
“這是什麼？”
Yu好奇的問道。
“哦！第一波，是我醫學院的學弟學妹！我覺得，他們的項目很有意思，我也推薦他們來找您合作。第二波，是我找到的合作供應商，準确的說是您選擇是否接受拜訪，現在已經是好幾家搶着想跟您談合作了。第三波是……額……嗯？動物慈善基金會剛剛取消了預約。沒有第三波了。”
Yu看了看靳工的工位
“我是不是把遊戲PV投影在他那兒好一點，這樣他坐在那兒顯得比較不突兀？”
“唔……您是準備把會談接待直接放在這邊大桌麼？”
“你看我這兒有獨立洽談室嗎？”
“啊，那我明白了！交給我了宇工！”
金姐立刻樂呵呵開始指揮小五打掃布置工區，靳工聽着來訪洽談名單，看着自己的開放式工位，還有工位背後大屏已經正在播放自己cos角色的遊戲PV了，顫顫抖抖伸出了手——“6！”
湯圓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老靳，代表巴别塔展現新風貌哈！”
Ago舉着終端也走了進來
“哦豁！環境不錯！喲？銀狼？cos的不錯！嘛，一聽說我在市區就把我喊來，是看同事cos銀狼？”
金姐和靳工——“……？？？”
Yu聳聳肩，一臉無奈
“一來，給你定個工位，順便請你來工作室吃個早餐呗！二來，拯救一下我們大冒險輸了的可憐同事。來洽談合作的訪客到了，我總得有個像樣的遊戲開發或者内容運營的人在，才好幫他圓過去這麼奔放的造型呐。”
噗……Ago一口奶茶噴了出來
“突然覺得你這兒工作挺有意思的！那我今兒算工時嗎？”
“算！以及，可以的話，盡量多待待，你不要逼他跪下來求你。”
Yu說完指了指靳工，靳工——“……！”
Ago擺了擺手
“不用不用！實際點兒，讓他包我今天工作餐就行。”
“小姐姐，想吃什麼您開口，餐标别超過我一天的工資就成！”
靳工此刻倒是反應快，Ago憋住笑
“那好說。話說，這裡還是墊一下吧，你這個樣子反而不倫不類的，其實全妝造到位以後，你隻要不開口，并不會很尴尬的！等下我幫你調整一下假發，補個妝，你幹脆就裝啞巴，辦公，别人根本看不出來男女的。不漏餡兒就不會尴尬了！”
Ago指了指靳工的胸，靳工臉一紅
“好的，聽小姐姐你的！”
金姐撓了撓頭
“可是誰有胸墊呢？”
Yu看了看Ago
“拜托你給這個大姐姐比劃一下銀狼是什麼罩杯，我們有材料，類似3D打印，臨時湊合打一對兒吧。對了，你的工位也是這個姐姐幫你安排哈！她姓金！”
Yu眨了下眼，金姐默契會意
“啊！懂了！來來來，這裡坐，先吃個早餐，對了，怎麼稱呼啊美女？”
……
“嗯，我大概了解了你們的設想了。準備的還是蠻全面的，你們看一下，這是智能秘書歸納的你們的訴求，看看可還有遺漏？”
Yu笑眯眯的把全息投影“推”了過去，杜林男生和薩科塔女生開始仔仔細細地閱讀，不時讨論兩句。好一會兒，薩科塔女生點了點頭，杜林男生禮貌的行了個禮
“非常周全，宇顧問。”
“好的，那麼，我的回答是——拒絕。”
面前的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們和金姐怎麼溝通的。不過，先聊聊你們的方案吧。是這樣的，作為一份面向投資人的方案，我認為形式上是合格的。包括你們的财務規劃在内，似乎該有的闆塊都有了。當然，不包括牽涉投資交易的部分，但我并不提出修改建議。原因是，作為争取投資首次的提案，以一種嚴苛的設計，等待來自投資人的讨價還價，是有必要的防禦性措施。當然，你們也應該做好準備，除了地主家的傻兒子，一般正常的投資人都會以拒絕作為讨價還價的開場。”
薩科塔女生拿出小本本開始記筆記，杜林男生若有所思，緩慢點了點頭。
“當然，我這裡是沒有讨價還價的。因為，我這裡首先并不開展天使投資，也沒有準備開展用天使投資扶持創業的打算。你們必須要能夠分辨天使投資、收購、合資或技術合作這幾種形式的本質區别。”
薩科塔女生認真點了點頭，嗔怪的給了杜林男生一拳頭，杜林男生尴尬的直撓頭。Yu打開一個界面推了過去
“這是你們的演示文件在兼容性上的問題，太多了。我這裡的确是有足夠的技術設備能完好的放映它，但别的投資人那裡，我不好說。你下次要麼帶自己的終端，要麼，就精簡一下你的文件，優化好兼容性，或者直接做成手冊文檔，别搞酷炫的演示投影。這麼多酷炫的特效設計，跟你們的方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是如果在投資人那裡把人家的終端弄崩了，或者中途卡死閃退了，我可以保證，尴尬的隻能是你們自己。”
杜林男生的臉色有點挂不住了，相當尴尬，不過被薩科塔女生拉住，也沒好發作。
他們求助地看了一眼金姐，金姐卻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打了個眼神，意思是——“聽人家說完！”
薩科塔女生點頭，一把掐住杜林男人後脖頸給他按住，Yu當做沒有看到，繼續說道
“誠意這個詞可以适當減少一下。作為套路化的禮貌用語出現個幾次就可以了。帶有這樣強烈防禦性的利益方案，标榜太多誠意隻會讓你們在投資人那裡的形象大打折扣。”
“好了，回到正題，這是我們巴别塔工作室的資料，你們可以簡單了解一下。”
簡明扼要的動态可視化資料出現在全息投影中，Yu撇了撇嘴
“當然，如果你們之前有認真做好功課，看過我們的官網，我本可以省略這一步驟的。”
薩科塔女生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随後開始繼續認真查看資料，做筆記。
“巴别塔目前主營業務并不太涉及生物醫藥領域，當然，巴别塔重要的合作夥伴——駿刃科技确實在該領域建樹頗深。所以，準确的說，在這個方面尋找巴别塔，無非是打算找一條迂回尋求與駿刃科技開展合作的通路。我想，這才是你們找你們的金學姐牽這次線的目的。”
薩科塔女生點頭，杜林男生的臉色并不太好
“那你們和外面那些企業有什麼區别？”
“從規則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别。都是龍門的企業，都是遵守龍門的公司法的。在業務範疇的分類、稅務、行政屬性這些領域，可以說完全是同樣的組織歸類。硬要說區别，大概從技術實力上來說，我們在第一梯隊。僅此而已。”
“哼！”
Yu随手點開剛才的方案演示文檔，拖出一個精緻的蛋白質折疊結構
“行，說回你們的項目主題，用幾個月完成這樣一份觀測和預測，放在學生中，當然是可以被稱之為佼佼者的。”
随後Yu輕輕手動選擇幾處關鍵結構位置圈選，随後一個響指，代碼窗口彈出，Yu輕巧的拖出虛拟鍵盤飛快敲入幾行指令，代碼飛滾起來，剛才圈選的位置飛快的形成了不同的标注，隻有一兩處正确，剩下的都是紅色的誤差标注。
随後大約幾十個衍生模型出現，分别是不同錯誤位置修正以後的結果，而後，原模型旁邊出現了另外一個蛋白質結構模型
“根據你原本的實驗設計，隻有這個，是能夠實現你目标的蛋白質體。其他部分的結構誤差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這些位置的誤差異變，都會導緻這個蛋白體，發生與你實驗目标完全相悖的質性變化。也就是說，最低，你要達到這個精度，得出這個結果，才能說，是達到了可實用化的最低标準，能夠有資格進入市場進行商用。課題，idea，都是挺不錯的。就是這份過頭的自信心，我該怎麼表達比較合适呢？我欣賞這種，有自信的狀态，這份勇氣和魄力。但我必須批評在這種嚴謹的科研工作中，自信到了自以為是、夜郎自大的态度。可以說，隻是走的比較好但還沒學會跑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己會飛的驕傲。對這種自得甚至連最起碼的隐藏都做不到，處處都在不自覺的流露着，向人們訴說着——老子天下第一。”
Yu冰冷冷的瞪了一眼杜林男生
“這時候，相較于你的優秀，我讀到了太多危險的味道。你會不會因為這份傲慢，擅自踏破倫理道德踩入禁區？你會不會因為急功近利，在沒有做好周全的驗證工作的情況下，就擅自推進實驗到人體階段？你會不會因為自己沒有成為最優秀的那一個，帶着憤怒和妒恨，去傷害你的同事和其他無辜的人？”
杜林男生冷汗直冒，頹然癱坐在椅子上。
“以我們的技術，推進這些課題确實，簡單如呼吸。但在我看來，這是作為駿刃這樣的單位理所應當去實現、并應用在正确領域的事情。不專注醫療的我們能拿出這樣的模拟技術，我們合作的駿刃自然有更強的實力。我拿出來給你演示我們在蛋白質折疊模拟運算領域的成就，不是為了告訴你優越，我确信，你畢業後不出五年，這樣的工具或者說能力，對你來說也是稀松平常的。但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的這種自以為是持續下去，你在投資人那裡會聽到什麼，很難說。你真的很天才嗎？你的課題或許很高尚，可是負責執行的你呢？你很高尚嗎？如果是的，為什麼連最基本的學術能力維度的誠實謙卑都做不到呢？”
Yu收起投影，看了看薩科塔姑娘
“所以，如果是希望推進自己的課題研究，希望能夠借助駿刃科技的力量，那就跟面試自主招生一樣，可以認真準備，報名接受駿刃科技面向該領域獨立科研人員的創業扶持項目的面試考核，就可以了。我挺認可這些課題項目的價值與意義的。但我并不确定你們究竟想自己保持獨立研究、做創業還是怎樣。看起來，你們其實自己都沒有想好要這個項目怎麼應用落地。也沒有做好面對真實商業投資人的準備。那我建議，你們可以整理一下今天的收獲，然後再好好從長計議一下。下一次，做好了更充分的準備，再行動就是了。”
Yu伸手，同薩科塔姑娘握了握手，禮貌的把源石存儲盤塞回杜林男生手裡。然後揮了揮手，小五端來兩杯奶茶
“還是費了不少心思和精力的，辛苦了，喝杯奶茶吧。等下可以和金姐聊一聊哈。”
Yu起身，點了點頭後看了金姐一眼，離開，金姐會意，請走了學弟學妹去另一邊的小桌子喝茶溝通。
Yu來到Ago面前，拿起一杯涼茶，輕輕呷了一口，Ago一邊在終端大屏上畫着漫繪，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那小子未必聽得進去你良藥苦口一頓說教。”
“不重要，我隻是受金姐所托，該說的說到。難道還指望他們開發仿制藥啊？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研發的東西現在最大的應用場景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