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荷越過面前的人,看向被侍從鉗制住的柳憶南,看着她依舊是毫無情緒的臉龐,朝她笑了笑,雖然感覺如此昏暗的院落估計柳憶南也看不清。
宋青川也随着她的視線看向了柳憶南,玩味兒的說到:“還以為你是看上了那小子。”
“我說了,不需要理由。”
宋青川看向宋青竹,見她不似開玩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到:“一個都别想帶走。”
說罷便轉身欲走進屋子中,卻聽到另一道聲音響起。
“那要是我來說呢。”
這道聲音不大,但是院中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并都行禮,連壓着周慎和柳憶南的侍從也都朝其行禮。
周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連忙查看柳憶南有沒有事,小聲地在她耳邊嘟囔道:“小小的宋府,比京城還規矩大。”
宋青川轉身看向來人,正是二人的姐姐宋青月。
雖然已是秋天,但是天還不是很冷,卻見宋青月已穿上冬衣。即使如此,也看出她十分的瘦弱,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
臉上蒙着面紗,隻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睛,這雙眼睛倒是與宋青荷十分相似,二人都有一雙明媚多情的眸子。
“如此惹事,叫我如何與父親母親交代,你今晚就給我跪在此處,跪到辰時再起。”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并吩咐一旁的侍從将柳憶南和周慎安頓到自己的院中,并囑咐要看着宋青川跪到辰時再來找自己。
看都沒再看宋青川一眼,轉身離開了院子。
原本聽到宋青月要求自己跪下的宋青川早就毫不猶豫的跪下,沒有任何的反抗以及為自己辯解。
待到院中隻剩下宋青荷和侍女,以及宋青川和看着他的侍從,宋青川才開口:“你竟然真的和姐姐說,你也不怕...”
他還沒說完就被宋青月打斷。
“既然覺得姐姐聽到不好,就少做一點讓她操心的事。”
宋青荷冷冷地丢下一句話就走了,宋青川跪在原地,身旁放着一盞燈籠,但是他的眼神冰冷,像是暗處蟄伏的蛇,冷冷地盯着宋青荷走去的背影。
跟在宋青月的身後,柳憶南腳步孱慢地走着,雖然剛才的侍從明顯動作放輕,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自己的傷口。
隻是前面走着的宋大小姐也沒見的走得多快,甚至與受傷的柳憶南走的速度差不多。這讓她相信,定州宋家為女高價懸賞醫師與名貴藥材應當是沒錯了。
原本江湖上還有傳言,宋家為女求醫,甚至願意放棄一半的生意,不過是宋家放出來迷惑對家。今日想起時試探的說與宋青川說,看宋青川不甚在意的樣子還以為是假的。
說到這宋家,柳憶南知道的并不多,隻知道是富甲一方的商賈,至于現在做的是何生意,在定州城是何等地位,她确實不清楚。
“宋小姐。”柳憶南出聲。
前面走得有些吃力的宋青月聽此聽了下來,看向身後的柳憶南。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不多逗留了,送我們出府便可。”
“青川如此無禮,我作為長姐必定要代他好好向你們賠罪。”
她略顯虛弱的聲音從面紗下傳來,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語氣充滿抱歉之意。
“适才在氣頭上,忘記與你二人道歉,但今日我身體抱恙,後遂隻能用剩餘的力氣拖着我這病體回院。現在我想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向你們道歉。”
說着就要向二人行禮,身旁的婢女連忙摻住她,宋青月就靠在婢女的身上勉強完成一禮。
見柳憶南還是臉色平淡,還以為她還在生氣,正欲開口。
“道歉我們也接受了,因着本身我們二人就是路過定州,休整過後就要走,我們今晚要走也實是有要事去辦。”
宋青荷在婢女的攙扶下走近,柳憶南才算是真正看清了這宋家大小姐。
頭上的珠翠随着步伐而輕輕地抖動,眉眼溫柔,讓人見了不自覺地想要親近。神态充滿了歉意,眼中似銜有淚珠,但細看不過是眼睛常有的氤氲之氣,不過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
“那便在我們宋府先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告訴下人,讓他們明天就給你們準備好。我看姑娘身上也有傷,讓我為姑娘上藥,府上的先生為姑娘熬上一副藥喝了才好。”
柳憶南正欲拒絕,宋青荷卻接着又說到:“總要讓我補償點什麼才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