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帶回來的,你是我的人!為什麼也要被他奪走?”
宴初和忍着疼,伸手拍了拍安瑜的後背,試圖安撫對方。
“我不是物品,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人奪走。”
聽到宴初和這樣說,安瑜的唇幾乎要抿成一道直線,他突然抱住宴初和,身體微微顫抖。
“初和,初和……”男人輕聲呢喃,語氣也從剛剛的尖銳變得柔和且茫然,像彷徨的靈魂發出孤獨的呐喊。
“别離開我,我隻有你了……”
安瑜的脆弱似乎在一瞬間達到頂點,整個人微微顫抖着,抱着宴初和的手不斷收緊。
如果剛剛的質問有幾分表演的成分在,現在的懇求倒是多了幾分真心。
安瑜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安又麟那家夥會對宴初和産生興趣,他就算拼盡全力也不會把人帶回來。
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裡,隻想讓宴初和心裡眼裡隻有自己!
被擁抱的宴初和微微偏頭,眼睫微垂,看不清眸中神色,隻是手指搭在安瑜的背上,動作幅度很小,卻又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安慰之意。
“不會的,安瑜,不會離開你的。”
得到宴初和承諾的安瑜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卻還是沒放開擁抱宴初和的手,隻是目光暗沉地看着泛黃的牆面,一遍遍強調:
“初和,這個世界的人……他們都很虛假,隻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不要相信那些人。”
“他們都是假的,隻有我才是真實的。”
“嗯嗯,我知道。”
宴初和不厭其煩地回應,過了很久,安瑜終于松開手。
他面對宴初和,灰色的眼眸中透着某種不知名的異色,那種濃郁的占有欲在被壓制到極點之後不顧一切地洶湧而出。
“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隻有我們倆個人在的地方好不好?”安瑜仿佛誘導一般,帶着期待,渴望着宴初和能說出他想聽到的那個字。
宴初和頓了頓,反問他:“那你是要舍棄現在的一切嗎?”
安瑜苦笑,“也沒什麼舍不得的,反正安又麟他也巴不得我早點離開。”
“那你的學業呢?你的未來也要放棄嗎?”
宴初和雖然不知道安瑜的情況,但他在這住了那麼多天,鄰裡的對話也聽了不少。
樓下阿姨每天辛苦工作,回家和自己孩子說的最多的也是讓他好好學習,努力考個大學,阿川也說過自己會努力學習,争取能去大學念書。
而作為這片居民區難得的大學生,安瑜自然也會成為這些父母教育孩子的榜樣。
對他們而言,讀大學就是最好的出路。
安瑜頓了頓,神色幽暗了許多。
他要為了宴初和而放棄已經擁有的一切嗎?
雖然他知道,或許抓住宴初和能夠賭一個更加耀眼的未來。
安瑜的思索落在宴初和的眼中,他知道這個男人猶豫了,猶豫就代表着不願放棄。
“安瑜,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解決問題,我去找安又麟隻是因為他是你哥哥,是你的親人,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被人搶走的。”
安瑜抿唇,搖搖頭。
“你不明白,初和,我……”
“安又麟他就是個瘋子!”
安瑜眸光閃爍,灰色的眼眸裡仿佛印出什麼畫面,有訝異與恐慌,壓抑着極深的情緒,短短一句話根本無法概括他那時複雜的心情。
“我曾看着他拿着刀,對着媽媽。”
“媽媽很害怕地躲在角落裡,而他臉上毫無憐憫!”
“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冷血到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