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追上去嗎?”
安瑜起身,看了眼自己後背的傷口,嘴角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馬上。”
“你答應我的事情,别忘了。”安又麟的聲音有些疲憊,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咄咄逼人。
面對略顯頹勢的安又麟,安瑜的心情變得非常好。
“當然,我會守口如瓶。”
安瑜來不及繼續炫耀,他要去摘取屬于自己的勝利果實。
剛走到門口,他身後傳來破空聲,再回神那把匕首就插在離他不到一寸的門闆上。
老舊的木門上出現一道異常明顯的裂縫,可見投擲之人力度有多大。
安瑜呼吸一滞,但凡下手之人歪一點,這把刀就會插中他的後腦勺。
“安又麟!”
安又麟摩挲着手中的刀鞘,神情冷淡:“回敬你的。”
“算計我,也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安瑜咬牙,他還是理虧,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選擇不再計較,跑出家門。
宴初和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路過的行人匆匆,不是趕路回家就是去赴一場早已定好的約。
隻有他,好像被這裡抛棄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宴初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失憶這件事感到如此的悲傷。
“初和!”
宴初和聽到身後的聲音,沒有轉頭,隻是停下腳步等待。
路燈下,安瑜小跑着靠近,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
宴初和望着對方,還沒開口就被搶先。
“抱歉,我回來晚了。”
宴初和搖搖頭,想到對方還替自己擋了傷,又小心地踮腳去看。
白襯衣已經被血染紅,安瑜根本沒處理傷口就跑出來了!
“你傷還沒處理。”宴初和有些心疼,不僅因為這傷是對方替自己受的,還因為受傷的是安瑜。
他拉着安瑜就要去醫院。
安瑜目光溫柔地看着他,仿佛整個世界隻能裝下他一個人。
幸好附近就有家社區醫院,宴初和跟安瑜挂号檢查。
醫生剪開安瑜後背衣服的時候“咦”了一聲,下意識詢問傷口怎麼造成的。
宴初和抿唇,神情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安瑜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對醫生道:“不小心被紮了。”
醫生注意到倆人的小動作,了然點頭,隻是忍不住暗示:“刀這種工具很危險的,就算吵架也不要随便用,沒事不要拿着對人,萬一傷到哪裡,回頭還要後悔得咧。”
宴初和聽出對方的意思,這是誤會是他傷了安瑜。
一時不禁有些氣悶。
他又不能解釋,隻好獨自生悶氣。
幸好安瑜也聽懂了,一直抓着他的手安慰。
都怪該死的安又麟!
這個混蛋瘋子!
醫生幫忙清創之後,給他們開了點藥,讓宴初和去拿。
正好他也不想待在這裡,很幹脆地離開。
宴初和走後,醫生小聲道:“情侶?”
安瑜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意,聞言輕輕“嗯”了一聲。
醫生一邊包紮一邊道:“吵架了?怎麼還動起手了?這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安瑜嘴角的笑意消失,冷冷地看了醫生一眼。
“不是他做的。”
醫生語塞,在安瑜轉冷的目光中選擇噤聲。
八卦一兩句是好奇,說多了是窺探隐私,他還是專注治傷比較好。
很快宴初和就回來,心情也好很多。
安瑜問他怎麼了。
“我剛把安又麟删了。”
安瑜心情也瞬間變好。
真好啊,他那位哥哥,真是幫了自己大忙。
安瑜試探着問:“你還回去嗎?”
宴初和搖搖頭,想到自己無家可歸的境況,不免有些失落。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咱們搬出去的事嗎?”安瑜抓着宴初和的手,背上傷口被藥水刺激的灼痛都變成愉悅的按鈕。“我已經找好房子了,現在就可以過去。”
宴初和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