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默許放進來的。
他不信她。
霍咎好似能感受到她心中所想,找了把鑰匙扔給她。
“朕好奇這所謂的天道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裴沫接住鑰匙,打量一二,“這是什麼?”
“若是你沒來,”霍咎瞥了一眼,“我吩咐過,他們會提前打暈我。”
“你……真不打算納妃子?”
霍咎沉吟兩秒,對上裴沫略微好奇的眼眸,笑了兩聲:“小孩好奇心不要那麼旺盛。”
裴沫輕睨他一眼,“鎮國公那裡怎麼辦?”
霍咎不答反問:“你之前說鎮國公後來怎麼樣了?”
“你徒手掐死趙程曦後……”裴沫手抱着湯婆子縮在袖子裡,擡擡下巴,“投到齊王那裡了。”
“朕提前幫他實現了,隻不過換種方式。”
他說完這句話,裴沫一頓,反應過來,“你搞到霍淩那去了?”
“不算太蠢。”
裴沫微笑,很想把手中的湯婆子砸他腦袋上。
等裴沫慢悠悠吃完那碗面後,霍咎起身,從她旁邊路過。
“時間差不多了。”
“看來這宮中真是沒有哀家說話的地了!”
霍咎不可置否,像是贊同她。
這一番“孝心”直接刺激到了太後,她指着皇帝,深呼吸幾口氣,嚴肅問:“皇帝在裡面作甚?”
“近日年關,各州奏折繁多。”
“哀家問你,鎮國公之女可有在裡面?”
“鎮國公之女?”
見他眼底的疑惑不似作假,姚太後直接略過皇帝往禦書房去。
本以為會遭受阻攔,沒想到一路通暢無阻。
就連原本臭得跟石頭一樣的霍一,也讓開了路。
她隐隐覺得不對,往裡一看,嚯。
禦案旁邊增加了一個墊子,裴沫坐在上面,見着她露出一笑。
怎麼會是她?
趙程曦呢?!
“太後可還滿意?”
她轉頭,難以置信,倚門而立的霍咎挑眉,眼中滿是戲谑。
不等她反唇相譏,外頭就傳來禀告聲。
“太後娘娘。”
太後往外走兩步,那宮女連忙挪到太後身側,低聲附在她耳邊。
太後臉越發的黑,對上霍咎了然的神情,她憤恨地瞪他一眼,往外走。
霍咎走出兩步,想起了在一旁看戲的裴沫,一時駐足,側首,“去看看?”
“來了!”
裴沫懷裡抱着湯婆子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到長月閣,裡頭傳來聲響。
掩面哭泣的趙程曦,還有臉黑如鍋的霍淩。
“淩兒!這是怎麼回事!”
霍淩見着太後過來,目光落在緊随其後的霍咎,後者似笑非笑地負手站在不遠處。
“豔福不淺啊,皇弟。”
霍咎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霍淩明顯感覺不對,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朕做主,給你賜婚。”
“不可!”
一時間,衆人都看過來,一旁哭哭啼啼的趙程曦一時間忘了哭訴,隻能呆愣愣地望着這邊的男人,霍淩捏緊了拳頭,隻能說不可。
裴沫已經能想象到裴瑜跳腳的模樣,沒了她剛去尚書府的高高在上,可能會跑去詢問霍淩為什麼。
畢竟無論是她那個荒誕的夢,還是那些字幕所透露出來的,都是裴瑜與霍淩生死一雙人,兩人之間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女人。
霍淩此刻大可以提他和裴瑜已經私相授受來婉拒皇帝的賜婚,可到那時裴瑜的名聲便毀了,到時候太後作為母親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娶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子為正妃。
倘若他真的這樣做,也不算得一個男人。
【啊?男主不幹淨了!看不下去去了,棄了,這不虐女主嘛!】
【女主知道了天塌了。】
【這劇情蹦的不成樣子了!】
【制作組發了通告,說會修複。】
【劇情崩成這樣還能修複?!】
【别修複啊,感覺更精彩了不是嗎?一個鸠占鵲巢的将原本該燦爛一生的人欺負緻死的有什麼好看的?】
裴沫一時間抓着霍咎的袖子。
修複,當是和矯正一般無二。
霍咎看來,探究的視線還沒落下,一股電流貫穿全身。
他一聲不吭,隻是微微蹙眉。
裴沫有些顫抖,湯婆子落地,與白玉地磚磕碰。
她抓緊了霍咎的袖子,指尖泛白失了血色,半張臉埋在大氅的絨毛中,貝齒緊咬着下唇,沒一會便嘗出腥甜的血味。
被電的滋味很不好受,比起心髒的絞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咳,咳咳……”
裴沫埋過臉去,壓低聲音悶咳,身子逐漸有些麻,她晃了晃,身後被扶住。
不用看就知道是霍咎。
太後和霍淩沒功夫注意她們,一個勁想辦法安撫住鎮國公和尚書之間。
“先回去。”
裴沫咳嗽的間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