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穩穩接住她,透過薄衫感受到她不正常的溫度,少年挑眉,還有閑情詢問:“吃了什麼熱成這樣?”
霍十點亮屋中的蠟燈,亮光驅散黑暗。
裴沫已經無暇顧及他,攀着他的手臂湊在他脖頸間,細細嗅着他衣上的熏香。
本來還想再次調笑兩句,猝不及防霍咎身子一僵,脖頸上的敏感處被舔舐過,在春來臨前泛着冷意的深夜冰涼刺激。
涼意過後便是不知名的熱意,懷中的人帶着熱傳到他是身上,即便是窗戶開着,他依舊能感受到明顯的燥熱。
本來的溫香軟玉變得磨人。
外頭原先被踹出去的人匍匐在地叫喚,嘲哳難聽,不過幾息暗衛堵上嘴拖走了。
“霍咎。”
注意力再次落回懷中的人身上,女孩聲音黏糊,費力巴拉睜眼看他,霧蒙蒙的眸子和春雨竹林無甚區别。
“難受……”裴沫的聲音有些嬌,已經是她此刻能發出的最大聲音。
原先裴沫還提着一口氣,得知霍咎來了,那口氣瞬間散了,再也提不起來,同時離去還有力氣。
“困不困?先睡,霍十去抓那小屁孩給你看看。”
霍咎說話間不自覺放軟,面前的人在點燃的燭光中面色不正常泛着潮紅。
他在宮中多年,裴沫也經曆過多世,兩人對于怎麼解毒心知肚明,但是沒有一人打算用那種方法解決。
裴沫望着跳動的燭火,裴瑜将要嫁給霍淩,面對她的婚事當然是想着盡快,腌臜手段層出不窮,隻為了逼她與她同日出嫁。
既如此,她便嫁,當裴瑜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改變她想好的結局,這樣能逼迫她使用第二次“矯正”。
同時有個詞叫做:
——矯枉過正。
在神醫來之前,霍咎與裴沫搭話:“不喜歡那些首飾麼?鶴一全部送回來了。”
裴沫搖搖頭,心中思忖着可以利用的人。
“月見軒暫時不能收。”
這裡隻有她瑜楊柳和依依,外頭的人若是瞧見了這些不該出現在月見軒的首飾,對霍咎另外的君公子的身份極為不利。
程炝是裴沫安排的第一個人,要是嫁給他,程炝對于裴瑜那麼癡迷的程度,嫁給他何嘗不是把自己放在裴瑜面前生活。
靖王世子也是裴瑜安排過的,但是那世子令她過于不适,她也不可能。
工部侍郎……
禮部尚書嫡子好像是霍咎的人,還有就是林小将軍——林賀。
霍咎倒是不擔心,他随意說:“明日給你送幾個宅邸,都在皇城,随便找地方放就好了。”
他說得那樣簡單,屋子猶如沙礫一般輕賤。
“唔唔——”
兩人默契往外看,霍十拎着小孩子等在不遠處,“主子,人抓來了。”
小孩子被綁着手,嘴裡也拿東西塞着,隻能發出“嗚嗚嗚~”的動靜。
扯出布料的瞬間,孩童眼角泛淚花,“晚上不睡覺會長不高的!”
他還想嚎,不過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止住了。
霍咎言簡意赅:“看病。”
“嚯”看着霍咎環着,隻露出半張的潮紅的臉頰,小孩瞪大眼睛,“你們玩真大。”
細細把脈後,醫者的通病就發揮作用,開始數落:“她身子骨不好,怎麼還能食了那種烈性的藥?!”
“解藥。”
孩童仰頭看霍咎,“配藥的話需要時間,期間她會很難受,這個藥你們應該清楚怎麼解決吧?”
霍咎這個年歲都能當爹了,肯定是知道人事,那他就不用大半夜費力氣配藥。
“解藥。”
霍十遵循主子的意願,攔住了回去的孩童,沒辦法,他隻能皺着小臉去配藥。
一片寂靜中,霍咎險些以為她已經睡着了,蓦然聽到她詢問:“霍淩和裴瑜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
霍咎拽過床榻上的被褥,給懷裡的人緊緊裹住,想了想回答:“欽天監算出來的時間是三月初七,這個是最近的一個。”
三月初七,時間差不多,她需要在三月初七前将她自己的婚事定下來,最好是一個無心之人,這樣也好為以後的和離提前盤算。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身側的人。
雖然也曾在他面前多次提到娶自己,但從沒當過真。
她以為霍咎也是如此。
藥服下去後,力氣回來了一點,灼熱感消下去了不少,裴沫在霍咎懷中起身,霍咎以為裴沫枕的不舒服,将她攬回,調整好姿勢,又攏了攏被角。
裴沫:“?”
霍咎靠在床柱,裴沫就半躺在他懷中,隔着被子輕拍。
“睡一會,外面有霍十盯着,不用擔心。”
他的話帶了安撫意味,本來想着整理一下那些人的關系,好後續能幫霍咎穩住帝位,這樣以來霍淩當不成皇帝,裴瑜也會失去一大幫手。
可能是被窩實在暖和,可能是背後的人實在可靠,本來抖擻的精神也逐漸沉溺在片刻的安穩當中。
霍咎更是在宮中處理了好幾天,将近三天沒有合眼,一時間的安穩竟然讓他就這麼睡過去。
翌日清早,裴沫醒來時候眼睛盯着床幔聚焦了好久。
外頭天氣晴朗,春意漸濃,就連許久驕陽也收斂光芒,等待晚一些時候綻放。
【女主真是在害人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女主的敬業,我等望塵莫及。】
【我都當裴瑜是女配了,感覺女主是裴沫才對,惡毒女配走的都是女主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