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伴,如果敵蟻都是笨蛋,那我們戰勝它們就不是關榮的事情,也談不上威武,甚至連炫耀都成了一件及其丢臉的事。反之,它們要是戰勝我們——笨蛋的升級版不就成了我們的嗎?那最起碼不能起到鼓舞新巢蟻戰鬥士氣的作用吧!”。我半開玩笑地看着全知。
“胡來我不認識,可逞強和迷瞪我非常了解,那就是兩個笨蛋。”。全知肯定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固化和不正過來,我肯定不會那麼的說。”
“隻要你認識笨蛋,就一定會認識胡來。”我輕蔑地笑了笑,“好吧老夥伴,你就看我們如何打敗笨蛋吧!”
“小勇夥伴,你們不但要打敗笨蛋,而且要幹淨利索地實現這一目标,假若結果不是我說的狀況——你們可統統都是笨蛋啦!”
老統領的話激将的意味明顯,但我卻認之為是對己的激勵。坦率地說,我心裡已經有壓力開始積累,擔心萬一真的敗在一群笨蛋的颚下——就真的是丢臉的事了。我沖統領勁爆地揮了揮颚,以此表示自己的決心與信心,随轉身像剛才的帶樣和倔強一樣昂首闊步地走出了統領府。當然,臨走的時候我還是向全知表态,在不久的将來我一定會把總督府改造回原統領府的樣子,讓它像以前一樣回到那裡領導新巢的公民們。統領非常理解我的話意,但是它似乎并不像我一樣對勝利充滿期待,一切都順其俨然已成了它的日常的态,不知道看淡事物跟年齡之間是否成正比例的關系。
我率領第四蟻團到達了攻擊的集結地。路上我們曾經碰到一個敵方的斥候蟻,不過那家夥終究沒能逃出我們的控制範圍,在相遇的瞬間就被的蟻團前隊的兩隻奴隸蟻給幹掉了。我方的三個蟻團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達新巢通向地面的出口洞道的道口,集結完畢,我們就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分别由洞道的主口、偏口、側口向敵蟻的駐紮地發起攻擊。
時間差形成,分割了敵蟻間的空間聯系,局部也已形成三打一的力量對比,且又是在打擊目标毫無準備的前提下發動突襲,……。傾向于我們的有利條件在以分鐘為單位的時間刻度内是大把大把地體現着,如此,豈有不打勝仗的道理。而在我這個作戰部長看來不勝、慘勝、小勝就等于失敗,大勝是最低追求,而己方無損地全殲敵蟻才是我給此次行動定下的唯一目标。
在這次圍殲行動中我率領我的奴隸蟻團主打中路,第二蟻團負責左路,第三蟻團則由右路向目标發動攻擊。而在我的戰鬥命令發出的同一時間,攻擊的目标——一個老巢蟻團的一千隻蟻竟然集中在通道旁的一個和我們的暗堡大小相當的洞穴裡面開會。
我們要襲擊的這個敵蟻團所開的會的會議主旨是,深入、細緻、認真地學習王國首相在近日一次國務會議上的講話精神。當然,這一情況也是後來我從一個俘虜那裡問得的,——首相講話精神的核心内容是要在整個王國的疆域内開展一次個蟻及公共衛生秩序的治理整頓活動。要使用各種有效的措施、手段對各個蟻團,在該類指标的完成情況方面進行考核,目的是促使王國的每隻蟻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教育、教導每一隻王國的蟻做到不随地大小便,不帶着灰塵回巢,不把地面上動物的排洩物作為收獲目标運到巢穴裡,……。
新蟻皇的性情極為潔癖,為了迎合那位最高統治者的意願,作為群臣之首的不正首相自然要絞盡腦汁出台措施使二代上層的想法能夠變為現實的存在狀況。而裝逼作為把蟻皇的理念轉換成政策、制度和規章等規範性文件的具體制定者,自然是首相講話稿事實上的起草蟻,如此,不正的實踐被王國第一“假大空”編制的理論所指導,可推知,其在操作性上對執行和遵守者的心理和行為的折磨之甚。
哈哈,不過——應該說我們此次要圍殲的這個老巢的蟻團是幸運的,因為處在我們的包圍之中的這一千來隻老巢蟻不用再為以後改變自己的天性而苦惱了,它們全都已經戰死,而沒了生命煩惱自然也就消失了。遭到圍殲的敵蟻基本是以秒殺的狀況被我們大部分地消滅掉的(除了留下三個活口的俘虜之外。),顯然,我們殘忍的屠殺客觀上為它們免除了棄習慣而适應不習慣的由無數的折磨所組成的困境。一死百了,如果蟻生是由沒有希望的無限個痛苦組成,還真不如以毒攻毒,讓一個巨大的痛苦去結束所有的非巨大痛苦呢。
在這次突襲敵蟻的戰鬥中,我率領的由奴隸蟻組成的第四蟻團立下頭功。第四蟻團殺死了九成以上的敵蟻,而己方也僅是損失了五隻蟻,這樣的戰績絕對是對舊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傳統蟻戰的勝敗狀況的颠覆,同時也是對我創造的新的戰術隊形成功應用于實戰的回報。
我結合戰場的空間和地形狀況,把第四蟻團分成了十個小隊,每個小隊有一百隻蟻,并組成一個方塊隊,這樣,整個第四蟻團就被十個方塊隊的作戰單位體現出來。我的十個方塊隊展開成一個虛線的圓将敵蟻包圍,進而迅速收緊包圍圈壓迫敵蟻退縮聚湊。在每個方塊隊中排在四邊的蟻,隻要碰上敵蟻便一起同向掄颚實施刺殺或砍砸,而在方塊隊四邊内部的蟻作為替補梯隊,與四邊的一線作戰蟻進行交替輪換,并對前鋒漏過的敵殘蟻實施補颚(補刀)行動。
在強大的合力面前敵蟻集中式的各自為戰就是散兵遊勇,根本就抵擋不住我的蟻團各個方隊碾壓式的攻擊。十個方塊隊撞上的敵蟻都像風吹草葉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伏下去,而在每個方塊隊的後部留下的則是成片成片的敵蟻屍體。作為中軍的我的蟻團開創了如此的輝煌戰局,剩下的——我方第二、第三蟻團的蟻們要做的也就是搏殺從方塊隊與方塊隊之間的間隙處,漏掉或是逃出來的敵蟻的小股部隊和單兵、殘蟻。
我的蟻團勁爆的戰鬥力為第二、第三蟻團在己方毫無損失的情況下,輕松地殺死敵方不到一百隻蟻做了紮實的鋪墊,從某種程度上說,帶樣、倔強帶領的那兩個蟻團是借着我直接領導的第四蟻團重挫敵蟻的士氣所形成的威風,将已是魂飛膽破狀況的敵蟻散兵一個一個地幹掉的。在全新的戰術面前敵蟻顯得那麼不堪一擊,這樣,我方的很多的蟻還沒有真正感受到戰鬥的滋味就已經沒有敵蟻可消滅了。我方明顯強于對方的戰鬥力加之又是突然襲擊,如此,敵方把守新巢出口的這個蟻團除了三個俘虜之外,就被我們殺的是一個不剩,跟老巢蟻的首戰我方便以這樣的大捷方式取得了勝利。然而我并無就此收兵的意思,而是想趁此勢頭再接再厲地多消滅幾個敵蟻團。哈哈,僅吃掉敵方一個蟻團就滿足了胃口,這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最起碼也得乘勝進取再剿滅敵方兩到三個蟻團才匹配我方此次出擊所冒的風險。
主意拿定我就命令三個蟻團繼續扒着洞道的頂部倒身爬行前進,目标是新巢南部碼頭附近的兩個大窟。在那裡,每個大窟中都駐紮着一個敵蟻團,雖說敵蟻目前還沒有攻擊碼頭的迹象,但是我判斷我方第一蟻團跟一百個标準蟻身長開外的兩個敵蟻團交上鋒是遲早的事。所以,與其讓不笑它們被動防守,不如我帶領三個蟻團延續這場勝利制造出的充足餘威,一舉殲滅那兩個威脅新巢碼頭的敵蟻團才是上策。而帶樣和倔強本就屬于那種腦子一根筋的蟻,它倆像是跟我想到了一起似的,在執行對碼頭附近的那兩個敵蟻團的突襲上表現得比竟我還要積極。關于這一點從第二、第三蟻團趕赴戰場的行進速度上就可以看出來。在三個蟻團中,第四蟻團是最後一個到達的集結點,這就反證了帶樣和倔強蟻團行軍速度的快,而事實上我的奴隸蟻團是開足馬力第一個出發朝目的地趕赴的。
我們行軍快集結的也快,然而在商議如何攻擊敵蟻方面我、帶樣和倔強竟意見相左。我認為我們還得繼續使用之前的戰術,集中三個蟻團的力量先消滅敵一個蟻團,而後快速轉移戰場,再以同樣的方式把不遠處的敵另一個蟻團殲滅掉。倔強認為應該同時行動,分開兵力将敵兩個蟻團一起消滅。帶樣的意見傾向于倔強,但是,它非常想帶領第二蟻團單獨對付一個敵蟻團,而讓第三、第四蟻團聯合着去對付另一個敵蟻團。
“帶樣夥伴!”我急切地說:“除了第四蟻團,新巢的另外三個蟻團都是缺編的狀況,用不到一千隻蟻去攻擊一千隻蟻,即便是取勝也肯定是慘勝啊!”
“我們不怕犧牲,隻要能戰勝敵蟻。”倔強搶在帶樣之前說:“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誰對新巢是忠誠的,誰是貪生怕死之輩。考驗蟻的時候就在眼前,消滅的敵蟻的數量就是忠誠的刻度。”
帶樣輕松地笑了笑,說:“是啊!對戰士來說,讓自己的生命結束在戰場上,這絕對是自己給自己畫的最美妙的蟻生句号。面對這樣一個增添光榮的機會,凡有點上進心的蟻都不願意将之錯過去。”
“你們不怕犧牲,可是新巢怕犧牲。”我有些憤怒地看着自己的兩位合作者,“跟老巢相比,我們最大的短處就是蟻員消耗不起,拿自己的弱項去拼敵蟻的強項豈有不失敗的道理。對方死一隻蟻來年就有新蟻補上,而我們死一隻蟻靠什麼填上空缺呀!新巢沒有會生蟻卵的蟻皇,所以,新巢怕犧牲,根本就承受不起那種無意義的勇敢制造的傷亡。”
帶樣和倔強被我說的沉默了,它倆相互對視了一下,随将目光一起投向了我。
我一臉嚴肅地迎視着兩位夥伴的目光,繼續說:“我們别無選擇,必須以多打少。否則,即便消滅的敵蟻再多,我們也會在這種無節制的消耗中歸于全軍覆沒。簡單說,用速度和時間換取局部區域的兵力優勢,這才是我們最好的消滅敵蟻而保存自己的生存戰略。所以,我希望二位支持我的集中兵力作戰的戰術原則,分散兵力作戰必然會造成我方承受不了的兵源損失,那樣——即便是每一場戰鬥我們都能取得勝利,最後,也會在戰略上輸掉這場戰争。——可是那是誰來了!”。
“是好窺。”帶樣的目光順着我的眼神瞟的方向望去,“那家夥也是倒身貼着洞道頂爬過來的,這個時候它突然出現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要來彙報。”
我望着好窺漸行漸近的身影預感一定會有對我們的這次作戰行動,或利或弊的消息裝在它的腦袋裡。事實上我并不希望它這會兒過來,畢竟在臨戰的狀況下被蟻打擾對于戰鬥氣勢而言不是什麼好事,何況它還要占用一會兒我寶貴的戰前動員和戰術布置的時間。
“小勇長官,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你老巢的蟻為什麼不攻打新巢的碼頭。”。思索間好窺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它繼續說:“胡來認為靠水的地方不會有新巢的蟻駐紮,所以就沒有同意逞強往那裡派兵探究我方虛實的建議。逞強不敢明着違拗胡來的意願,但是他仍然認為有必要往碼頭附近派兩個蟻團做好随時占領那個要地的準備。現在,你們處的位置就在敵蟻兩個蟻團的駐地之間,并且左邊大窟駐紮的那個敵蟻團的實力要強上一些。哦,小勇長官,我想你彙報的情報就是這些,希望對你有用,祝你們行動順利、戰果輝煌。”。
說完了上述的話,好窺扭身疾跑而去。我也來不及用感謝的目光送它離去,因為争取時間抓緊行動才是眼前的迫切之急。不過,盡管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琢磨好窺反饋過來信息,可我卻已經看到了敵蟻領導集團内部的不睦問題。我很反感胡來那種秉性的蟻,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它是我行動上的‘盟友’;逞強的戰略判斷使我直冒冷汗,由此它也赢得了我一定的敬佩,但是我又不得不認為這樣一隻蟻如果不受胡來的約束,将來一定會給我們制造出越來越多的麻煩。
“先打強的,還是把弱的當作第一攻擊目标。”。倔強用急切的目光盯着我。
“由強的開始。”帶樣像是在替我回答,“硬骨頭都啃掉了,軟骨頭自然不在話下。”
“按帶樣的判斷開始行動!”。我說:“先把實力強的那個敵蟻團消滅,然後再去攻擊實力弱的另一個敵蟻團。”
“這回我得打前鋒。”帶樣用倔強應該有的眼神瞅着我,“我們不能總是靠奴隸沖鋒陷陣,那那樣很不光彩。”
“第三蟻團也申請打前鋒,新巢蟻必須表現得比奴隸蟻更勇敢、更強大和更努力。”倔強的倔勁也上來了,“第四蟻團讓小勇蟻長訓練得戰鬥力超強,關于這一點我們都看到了,并且方塊隊戰術在實戰中很有效,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事實。但是,我們都是有尊嚴的新巢蟻,既然如此,就不能把新巢的未來寄托在一群奴隸的身上。”
“好吧!這回第二、第三蟻團共同打先鋒,第四蟻團負責戰術支援。”我點頭說道:“但是,我希望二位夥伴的目光放的長遠一些,用發展的思想充實自己的頭腦,不要動不動就把新巢和奴隸分得紅是紅藍是藍的。——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帶樣和倔強都沒再說什麼,分别回去組織各自的蟻團開始了行動。而我也趕快離開我們三個蟻長碰面讨論作戰分工的臨時會議地點,返回待命營地,率領第四蟻團向着新的攻擊目标的駐點潛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