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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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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地瞥了不笑一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條暗溝?我明明記得這裡是一片平地,可轉眼間就變得又是土丘又是流水的溝槽的。”

“我曾經領着兩隻蟻駕着一艘小船在暗河上探險漂流,偶爾一次逆水而上,我就看到了這條溝槽的進水口。”。不笑抖了抖身上的土粒,繼續說:“既然發現了一個隐蔽的分支水道,我便決定進去看一看,随就駕着小船劃了進去。我們借着水流的沖力順勢而下,決心看一看它的内部的樣子,另外,還想找一找它的出口在哪裡。我們的船進入溝槽,發現它的内部還算寬闊,隻是水流太急并且溝頂又低矮了一些。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麼,要命的是我們的小舟根本就壓不住它的船底像是發怒一般的水面,随着水體的起伏而劇烈地波動着,場面十分危急,有那麼幾回,船身竟還撞上了溝頂上的泥土。幸運的是我們的那條小船并沒有很快傾覆,而是在水流的推動下快速前行。直到我徹底看清形勢,認為小船傾覆定要發生,便考慮無條件地放棄它。兩位夥伴和我想到了一起,也不甘心随船葬身水中。于是,我們三個抓住一個船身被水流托觸到溝頂的機會,各用颚夾住一根深入到溝頂并露出耷拉着的植物根須,随又調正身子使六腿牢牢扒住溝頂才算脫離了那險惡的水面。既已安全上‘岸’,我的兩個夥伴就想着順着溝頂倒身爬行,按照原路返回到溝槽的入水口,再沿着河岸朝碼頭走。我卻持相反的意見。盡管我有些擔憂一直向前走下去可能會遇到水沒溝頂的情況,因為湍急的水流使我判斷,越往水溝的下遊走水位越高而溝頂應該會階梯式地降低。老實說那樣做是在冒險,是拿着我和兩位夥伴的性命去做體驗新鮮事物的賭注。但是它倆終沒能拗過我,就跟着我一起向水溝的下遊倒身爬去。事實上,我想象中的水沒溝頂的情況并沒有出現,爬行了大約有兩千個标準蟻身長的距離後我們就到達了水流的出口。水溝的出口跟暗河沒有連接,而是直接流向陽光照射的地面世界。直到趴在溝口向外看的時候,我才弄明白了為什麼溝裡的水流的那麼的急。原來溝口的位置偏高,而它的下面則是一個大湖,溝裡的水順着地勢走了一個一百二十度的坡角流進湖裡。那水就像是從山上滾落的石頭一樣,成群結隊地朝地勢低的地方洶湧彙集,哈哈,如此豈有水流不急的道理。”。

“我迫切想知道眼下的這段暗溝是如何被發現的,它又是怎麼由土丘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一段暴露出來的明溝。”。帶樣走到我和不笑的身邊,說出了我同樣感興趣的問題。

“對岸的老巢蟻已開始整隊,我們這邊的應對策略也得盡快商議出來。”。我用對眼下形勢的觀察,變向催促不笑盡快把它話語的最有價值部分說出來。

“我們由水溝的出口原路返回。這下子可就輕車熟路了,即便是倒身爬行也感覺身輕意爽、步伐快捷,而不再在乎和恐懼身下的狂濤怒浪。”。不笑眄視了一下帶樣,随又看了看對岸後撤整隊的老巢蟻,終将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在爬到我們現在站的這段水溝頂部的位置的時候我就感覺溝槽裡空氣在上下流動,這是在其它的溝段沒有遇到過的情況,經驗告訴我即時的位置區域裡一定存在着通向别的空間的洞口,而空氣的對流運動正是緣此而生。于是我們就在這一帶的溝頂上找,堅信跟蹤着氣流的活動路徑終能找到了洞口的位置。還用堅信嗎?事實上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洞口,随就鑽了進去,并順着洞道的走勢向它另一端出口位置爬行。可是沒想到那個洞的長度很短,連十個标準蟻身長都沒有,我們懷着走長洞的想法,卻失望地幾乎在瞬間爬到了洞的另一端的出口位置。然而,當我們從洞裡鑽出來的時候沮喪的心情立刻就消失了,超出期待的眼見使一陣驚喜湧上心頭。原來,洞的出口就在碼頭前的這片空地的右側,那個地面跟土壁的交界區域。哈哈,這等于是到達了家門口,焉有不歡喜的道理。——後來,新巢跟老巢的關系徹底決裂,老巢派兵入侵新巢,小勇巢防長又安排我把守碼頭。于是我就想到要利用這條暗溝,把它設計成具有巨大殺傷力的武器來消滅敵蟻。我發現這段暗溝的溝頂和碼頭前的地面之間的土層并不厚,随就決定通過蟻力把它削得更薄,目的就是将之改造成一個如同食蟻獸的嘴巴一樣的高效率的吞噬機器。噢!制造一個巨大、險惡的陷阱,這并不是傳說,而是的的确确的事實。于此之故,我就組織第一蟻團的蟻們幹了起來,大家的幹勁倒是不差,隻是有一部分的蟻對我的把水溝設計成陷阱的計劃持懷疑的态度。我可不管那些,隻要肯做就行,就讓事實去做解釋吧!——我們的工程的第一步是削薄溝頂;第二步是分别在溝頂中央和溝頂兩側割出三個裂槽,做這一步的目的在于減弱溝頂的承重力;第三步則是把挖出來的土方沿着水溝的走向堆積到溝頂。我們又組織大家從暗溝左右的地面上采掘了不少土方,并将它們堆積到這段溝頂的土殼之上。哈哈,也就是第二、第三和第四蟻團駐防碼頭前不久,我們的這項浩大的工程總算完工了,而它的面貌便是你們之前看到的那縱土丘。當然,在開工前我也做了計算,空底的土丘的最大承重力是三個蟻團同時站在上面,若是超過了三千隻蟻它便會啟動坍陷模式。——我的這個承重計算是有依據的,排除掉第一蟻團,新巢的蟻最多不會超過三千隻。這就是說即便第二、第三、第四蟻團同時翻越土丘過來支援碼頭,我方的蟻也不可能壓塌了土丘而掉進湍急的溝水之中。——現實是殘酷的,老巢的那幫蟻非要挑戰土丘的承重的高壓,結果悲劇就發生了。在它們的得意與傲慢還沒來得及轉化為害怕和驚恐之際,便伴着泥土一起被力大無比的流水給送走了。我不想預測掉到水中的那部分可憐的老巢蟻的命運,但是我不得不說水這東西的吞淹本領等于魔鬼。看着它們組團離去,我真的不勝悲切,畢竟都是我們的骨肉同胞。——誰叫它們的另一個身份是侵略者呢!難道我們要用招待貴賓的禮儀招待它們嗎?——現實不容感情,同情死者不屬于戰士思想品性,所以,盡管是悲蟻之不幸,但我更喜己之大勝啊!”。

“那兩個躲藏在土丘兩頭的你們蟻團的小分隊的任務,是為在碼頭前的這塊空地上趴伏的同伴們的身上覆土,以确保潛伏的有效性。——做的真好,連我方三個蟻團在往碼頭方向撤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腳下的這塊平地的特别之處。完成覆土的任務後,那兩個小分隊便躲藏到碼頭洞道口的兩側,等待土丘被敵蟻的聚集重力壓得坍陷下去。而預期目标一旦實現,兩個小分隊再向中央靠攏,配合主力對沒有掉到溝裡的敵殘蟻實施最後的殲滅。”。帶樣思索着看着不笑,它的目光之中也顯露着欽佩的神情。“你們潛伏在土丘的正坡下,若是形勢發展符合預期——如何行動——我剛剛已經說了;若是形勢發展不符合預期,敵蟻集體的重力貢獻沒能在預期時間裡壓塌土丘,那就立刻現出身來邀擊沖在最前沿的敵蟻,利用行動的突然性使敵陣腳大亂,繼而蟻為地增大土丘的承重壓力迫其塌陷。再之後,還如前我所說,消滅殘敵便成了一件不需要太費力的事。”。

“恭喜你推測得如此完美,簡直太準确了,即便讓我親自表達我曾經做過事,比如排兵布陣、戰術設計,哈哈,也不見得有帶樣夥伴叙述的這樣面面俱到。”不笑得意地點了點頭,“隻是出點力氣進行了一番勞動,就消滅了一半的入侵敵蟻,哈哈,連我都不敢相信戰績會如此的突出,這種感覺簡直是在做夢。五個蟻團五千隻蟻,它們一共來了一萬隻蟻,一半的蟻陣亡——對士氣的打擊肯定是緻命的,還有比這——”

“在這場勝利發生之前,我們已經消滅了敵蟻的三個蟻團,大概有三千隻蟻左右吧!”帶樣打斷不笑的話語,“它們一共來了十個蟻團,而目前就已經損失掉八個這樣的作戰單位了。”

“是嗎!”不笑的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看我獲取的消息能力多麼低下,竟不知道還有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噢——!也許是事情剛剛發生,信息的步伐還沒有跑到碼頭這邊來呢。哈哈,我剛才想說——老巢的蟻真缺乏思想,竟做一些丢臉的事,可是,現在我要說老巢的那幫草包丢臉已經丢破了底線,連蟻少力弱的新巢都打不過,真不知道在戰争未發生之前我們向它們交稅、納貢的理由為什麼會那樣堅定。”

“新巢給了它們無數的資源,然而它們的戰鬥力和加強戰鬥力的智慧居然差勁到這種地步,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們一點物資也不能給它們。”帶樣憤憤道:“慣得它們剝削壓迫我們的欲望越來越大,得寸進尺到了不顧我們的死活的地步。”

“憑實力說話的時代已經來臨。”不笑用看透蟻世間的一切的眼神瞥着帶樣,“當初正是我們無原則、無底線的忍讓,把老巢蟻蟻性之中惡的因素完全調動了出來,結果把它們都給慣成了惡蟻。是我們的善鑄就了它們的惡,而惡果還得由我們來承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哈哈,誰又長着前後眼,做事之前就能看到結果呀。我們應當吸取教訓,不能再讓那種無原則的善良成為思想之中的主流道德,否則,不是終身受欺辱就是天天食惡果……”

……

看着兩位夥伴的對話,我壓制住了對自己觀點的表現欲,頭腦中開始默默忖度二蟻話意所投射出的道理。客觀地說,不笑的話實實在在地開導了我,使我的情緒離因殺死同族蟻而生的負罪感越來越遠。認為,我剛才看着溝中水流的時候心裡的感受是純粹的婦人之仁,隻是為了同情而同情、為了悲憫而悲憫,一點都沒有去想若是新巢蟻遭遇同樣的厄運,——那還能博得老巢蟻的同情嗎?我堅信若是勝敗的角色調換一下,老巢蟻肯定會歡呼雀躍,而且還有可能會挑選出一部分的新巢戰死蟻的屍體作為戰利品,将之拖回老巢向那位篡者蟻皇邀功請賞。指望那些老巢蟻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它們的颚下之鬼,那絕對是幻想。

戰争是與力量對應的利益失衡的結果。要取得利益或是維護即得利益,就得毫不留情地消滅跟自己争奪利益的蟻,這是一個容不得猶豫的過程,而在這樣的過程中誰心慈手軟誰就是在把自己往被消滅者的方向推。老巢侵略軍中的具體每一隻蟻都是我們的同胞,然而它們又都是一個個具體的殺手。對付殺手,凡是理性的戰士一定會認為最好的方法便是成為殺手的殺手。消滅敵蟻而避免自己被消滅,自然的生存規則事實上就是這個樣子。

随後我又把倔強叫過來,我們四個千蟻長站在溝岸邊,一起觀察着對岸敵蟻陣營的情況,同時也在商議下一步的對敵策略。

“那邊現在僅剩下兩個蟻團了,我們應該再接再厲,越過這條水溝徹底殲滅敵蟻。”。倔強出戰的欲望異常強烈。

“對岸的敵蟻殘餘一定是戰鬥力最強的。”不笑說道:“我們若是正面沖殺過去,最終将它們殲滅了不是什麼具有問号性質的行動,但是,我估算實現那樣的目标的代價一定是沉重的,保守地說,我方的損失應該會在一千隻蟻以上。”

“我不想重複我的觀點,因為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會兒我正用贊賞的目光瞅着不笑,它胸懷大格局早在我的預料之中,然而,我卻沒有預料到它縱向的戰略眼光竟也像我一樣的從長計議。“新巢絕對不能跟老巢硬拼,我的目标是在我方少損失或無損失的前提下消滅那些入侵者。跟敵蟻硬碰硬倒是挺痛快的,我也喜歡剛猛地戰鬥,可是我不得不說那樣做對我們而言太奢望了。”

“我方有四個蟻團的兵力,還要尋求避免跟那兩個敵蟻團打正面戰。”帶樣延續着它的直言,“這讓我有些犯糊塗,弄不明白勇敢跟怯懦之間的明确區别,我們總不能一直指望偷襲和物理力去消滅敵蟻吧!”

“隻要能達到保存自己消滅敵蟻的目标,我不介意我們的活法和敵蟻的死法。”不笑繼續着它跟我的觀點相近的論述,“不到四千隻新巢蟻,十幾萬隻老巢蟻,這就是現實的力量對比。平均一隻新巢的蟻要對付近三十隻老巢的蟻,若是打拼消耗的正面戰,我們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巢防長決定戰事,它讓怎麼安排,大家按照它的要求做便是。”。倔強用包含着一半沮喪一半嘲諷的眼神瞥着我。“新巢的蟻都很勇敢,隻是欠缺勇敢的決策。”

“敵蟻經曆了一系列的打擊之後,謹慎行事是必然的。”。我的理智消化了來自倔強的揶揄,面容平靜地瞅着水溝的對岸。“它們現在還有兩個蟻團的兵力,應該會選擇防守的策略。當然,如果是繼續出擊,我非常歡迎逞強那家夥這麼做。——基于眼前的形勢,我們無須以再接再厲的行動逼敵決戰,而是等待它們軍心渙散的時候再對之實施圍殲。我們應該切斷這兩個敵蟻團跟老巢之間的信息聯絡,哦,我的意思是說,讓老巢的權蟻們不知道新巢這邊發生的事情。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要組建兩個特别行動組,一組負責對新老巢之間的洞道的把守,另一組負責對新巢通向地面世界的出口的把守。兩個特别行動組的具體任務是劫殺老巢的信使,但是在沒有信使出現的時候它們必須隐匿自身。特别行動組的成員從第四蟻團裡面抽蟻,負責兩巢間洞道把守的要二十隻蟻,控制地面出口的要十隻蟻。除了兩個特别行動組之外,從現在起,四個蟻團開始在碼頭這裡休整隊伍,等待最最有利于我們的殲滅敵蟻的時機一出現——我會命令大家出擊去消滅敵蟻的。”

“好吧。我正想找個機會讓隊伍休整休整,前段時間可把我的那些夥伴累壞了,既然戰事告捷,也該讓它們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笑點頭應答,随開始組織第一蟻團的蟻們往碼頭裡撤。

見不笑順從了我,帶樣和倔強也抑制住各自内心請戰的欲望,而轉身朝碼頭走去。

我在水溝的岸邊趴着又觀察了一陣子,直到碼頭前的這片平地上空無一蟻了方才轉身返回。然而,我注定不是一隻能閑的住的蟻,做完了一件事情總還會有另一件事情在等着我。從第四蟻團抽出三十隻精幹的蟻并把它們分成兩組,這是我迫切需要做的一項工作,感謝上天賜予的時間而使我将之完成了。然而,在我剛給兩個特别行動組交代完行動的任務、目标之際,快腿那家夥就像以往一樣不見過程隻見結果地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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