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選是湊熱鬧,真正的好戲都在後面,這正如勝利一定是出現在過程的結尾而非開始階段的道理一樣。經過兩天的競選上的淘汰賽之後,有四隻蟻取得了統領候選蟻的資格。哈哈,新巢第一行政官和巢防長很難成為反向冷門的制造者,憑着個蟻資曆和對新巢的曆史性貢獻在選蟻心目中留下的根深蒂固的印象,不笑和我都以較高的票數赢得統領候選蟻的資格,而另兩隻赢得統領候選蟻資格的蟻是倔強和有點酷呀。實事求是地說,倔強是一隻資曆深厚的新巢蟻,它能赢得新巢統領候選蟻的資格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投奔新巢的外來蟻有點酷呀那家夥,作為一隻新新巢蟻竟然也能赢得一個統領候選蟻的資格。哈哈,這就是民主的作用,若是放在老巢,有點酷呀能否取得篡者王國的公民的身份都可能會打上個問号。
事實即成,不管對手是誰,最後的競選角逐确已來臨。包括我在内的四隻都沒做過統領的蟻,要開始同台的自褒互貶,為赢得新巢的最高權力而展開魚死網破的競争。我和倔強都經曆過一次統領選舉,在這方面并不缺見識,而不笑更是上一次統領選舉最後進入決賽的兩個候選蟻之一,在應付和迎合選蟻上更是既不缺見識又具有豐富的經驗。至于有點酷呀那家夥,可以肯定地說,它是四隻統領候選蟻裡面綜合實力最差的那一個。然而,紙面上的實力是一回事兒,真實的較量又是一回事兒。四隻統領候選蟻,誰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要靠支持率說話,在選票沒有統計完畢并正式公布計票結果之前,所有關于統領為誰的預測都和空想無異。——有點酷呀那家夥的強項在于臨場的即興發揮,如果在競選辯論過程中它用胡說八道、花言巧語、娓娓動聽的言語迷惑住諸選蟻的判斷力,那将會給最具競争力的不笑和我制造很大的麻煩,搞不好——它力壓三隻老新巢蟻競争者,創造奇迹而成為新巢第二任的統領都是有可能的。哈哈,既然能沖出重圍成為最後的四個統領候選蟻之一,就說明有點酷呀是有實力的,或許它的潛在競争力還強于倔強。
這次負責選舉監督工作的是多嘴和滾蛋,負責選票計數工作的是妙算和家夥。這兩個工作組都是一隻老新巢蟻,配一隻新新巢蟻在一起搭檔。兩個不同曆史身份、血緣立場、情感歸宿的蟻配合着工作,在相互制約、彼此監督方面應該是非常有效的,也應該能最大限度地保障選舉過程的公平正義。可是,若要絕對保障選舉過程的公平正義,我得說,這還取決于負責監督、計票工作的職能蟻的道德水準、職業态度和原則底線。
老老實實地說,多嘴、滾蛋、妙算和家夥的道德水準都很一般,關于此,從它們各自的名字上就能窺知個一二三。至于這四隻蟻的職業态度和原則底線,那就得靠它們之間因各自的脾氣、嗜好、習慣等因素的差異,而形成的彼此牽制關系的逼迫了。我了解到的情況是多嘴和滾蛋合不來,妙算與家夥相互看着不順眼。哈哈,但願這樣的不和諧的私蟻關系,是推動新巢實現一次完美的統領選舉的利好條件。
得益于新巢社會一貫推行的開放的融入和接納的政策,新巢對不同出處的蟻包容也相應處于加速擴充的狀況。哈哈,就拿我們的蟻口(人口)數來說,如今都已經發展到快有六萬隻蟻了。如此多的蟻,若是還像第一次統領選舉那樣,所有的選蟻都集中來到新巢中央廣場采用普選的方式選出統領,廣場的面積就絕對是不夠用的,即便是把空間也利用上,起碼也要蟻踩在蟻的背上壘落個十層以上方能做到全員到位。
要讓全體新巢蟻都能到中央廣場觀看四隻候選蟻的競選陳詞和辯論,就不能保證每一個選民都能以輕松随意的狀态,讓自己的精力、體力專注在對新巢最高領導蟻的選擇上。找遍整個地球也難見選民玩着疊羅漢參加競選活動的,哈哈,這是政治選舉而不是民間的群體性的雜技表演。政治就應該有政治的嚴肅性,而不能把它當作戲耍來玩兒。當然,政治家也要具備活潑、随俗、幽默的素質,否則,不都變成那種一本正經、嬌柔做作、道貌岸然的裝逼貨了嗎!哈哈,我一直很崇尚全知、不笑一類的政治家,鄙夷自私自利的不正和誇誇其談的裝逼那一類的政客。當然,老巢也有完全不同于裝逼、不正貨色的蟻,嚴肅少言的固化因其辦實事的能力和作風,确也值得我對它投以敬重的目光。
選舉活動的開展需要有個場所,而這就不得不再次提到空間對新巢的這次政治活動的約束,用句靠譜的話說,要突破現實空間的限制就得在組織的方法上尋求改變。——難道不是嗎?一說到改變這次新巢統領選舉的組織方式,那就得承認一個客觀事實,即,在新巢的中央廣場上普選統領的那種可能性,僅從物理指标方面考慮就無法保證其哪怕是較差質量的施行,如此,也就更談不上将之高質量地推進了。
投票選舉新巢的第二任統領需要的是頭腦的思考,而不是大運動量的疊羅漢遊戲的體能耗費。受空間條件和選蟻數量劇增的現實情況的制約,除了地面上(全員到地面上活動,很有可能會被其它巢穴的螞蟻偷襲并占領根據地),新巢是絕對拿不出個場地讓全體選民都來到現場,跟四隻統領候選蟻進行互動交流的。至于,讓所有的新巢蟻都來參與統領選擇的普選投票,就更屬于缺乏現實意義的願望或理想了。基于對克服以上限制條件的考慮,第二次統領選舉以選舉代理蟻的方式進行還是比較合适的,用這種方式組織統領的選舉不會受場地條件的限制,而且,因為選舉過程的拉長,順然,又能将理性思考不同程度地注入到選蟻的頭腦之中。
以蟻團為單位,各蟻團選舉出自己蟻團的投票代表,各投票代表再來到中央廣場觀看統領候選蟻的演說和辯論,之後,返回各自的蟻團向選蟻們反饋現場感受和領會到的情況。接下來,各個蟻團的選蟻在本蟻團内部辯論,并進行全員投票,以少數服從多數為原則決定支持哪位統領候選蟻。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赢者通吃,隻是此類情況隻發生在投票過程的中段而非最終的決勝時期。再之後,由選舉代理蟻攜着本蟻團的最終民意,到中央廣場參與決賽階段的選舉代理蟻投票。最終,根據候選蟻得到的選舉代理蟻的票數排位,得票最多的那位候選蟻順然就成為新巢的第二任統領。值得一提的是,由選舉代理蟻投票并最終選出統領的方法是由妙算提出來的,在經過選舉監督組、計票組的四隻的商議後确定了下來。哈哈,看來,妙算那家夥還是能幹正事兒的,而這隻需要它的私心少一些公心多一些。我不能說妙算“選舉代理蟻”的選舉制度是個妙招,隻客觀認可它是目前最适合新巢進行統領選舉的選舉組織形式。哈哈,話又說回來,世界上哪有什麼先進的民主選舉方法,有的隻是可以保證選舉過程的公開、透明、正義,以及能夠被有效監督和充分調動民意的用于對掌權者選擇的遊戲規則。
噢!對了,為了保證每隻新巢蟻都能夠參與統領選舉,不笑還提前将睿和哨兵給解禁了。不笑的目的就是讓那兩隻互相看不上的蟻,也能以自由之身參與到新巢統領選舉的投票當中去。
當初,為了懲罰搞族群對立情緒的蟻(主要是老新巢蟻),在和老巢、水手蟻的交易、貿易進行完了後,不笑還是決定将哨兵和睿同時關到一個□□裡,讓它倆在不被打擾的空間裡繼續對罵,直至螞蟻可以上地面上活動的那一天到來為止。結果,在被關了兩天之後,哨兵和睿就都膩味了互相看不起的詈辯,在被迫的相處當中,倆家夥也就慢慢懂得了同命相連、患難與共、風雨同舟的意義。
看來,要剪斷鄙視鍊就得搞言語對抗,把互相鄙視的雙方逼到言盡理窮的地步,如此,當事者就會在尋求彼此的和解上做出自覺的努力。有時候靠講道理是很難解決矛盾的,而把矛盾雙方的命運軌迹蟻為(人為)地搞重合一段時間,哈哈,在被逼無奈的交往與接觸當中,矛盾雙方的态度往往就能夠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重獲自由後,睿和那位哨兵反倒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如此,把不打不相識用在它倆的身上倒挺合适。看來,之前它倆對罵的場景永遠都停留了在我的印象當中,而跟現實再也扯不上絲毫的聯系了。另外,也不知道睿和那位哨兵因為被關押,會對不笑産生什麼情緒,這樣的情緒又會不會影響到不笑統領競選的得票數。噢,如果它倆對不笑的情緒是負面的,那——或許還會牽連到我。可是——管那呢!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喜歡和不喜歡你的蟻。至于統領選舉的得票情況,那就聽天由命吧!
誰要是成為一個某某權力或職位的競選者,那麼這樣的角色順然會把卑鄙的品行打包一并授予它。若是其有幸更進一步赢得統領候選蟻的資格,那麼,它就又能從角色中獲得了一種才華,這就是造謠、诽謗、污蔑競争對手的那種技能。哈哈,在不争不奪的前提下蟻蟻間的關系能夠維持在互敬互重的狀态,而一旦有了權力、利益的争奪,馬上,相關的蟻就都變成了惡貨、壞水和小蟻(小人)。說到此就得承認一個普世之事實。這就是善良對于競選獲勝的幫助,絕對不如醜惡對之的教唆更能提升競争力。
關于此我可是一點都不糊塗,在選舉活動中,選民們關注的絕對不是你多麼的大愛,它們真正在意的是你當選後能夠運用權力為之組織出多少的實惠。考慮到道德對良心的管理和約束,善良的蟻最大的缺點便是不屑于說假話,并且習慣于讓釋放着吃虧的光輝的真誠挾持自己的思想。而醜惡的蟻恰恰最擅長說假話,在道德上它們也是刻苦學習怎樣恬不知恥,并追求在實踐中将之發揮到極緻。所以,秉性醜惡者往往會不切實際向選蟻口吐實惠、胡亂許諾、空畫大餅,可謂隻圖快意在當前不思将來拉清單。反過來,多數的選蟻往往不能或不想刻意區分吹牛與兌現吹牛的關系,正因為如此,它們選票的飄向也就容易被卑鄙者掌控。實話實說,醜惡的候選蟻還有其更可怕的方面,這便是狡詐陰險、血口噴蟻、造謠污蔑和在不要臉指标上的無底線化。
我們千萬不要對解釋選舉的邏輯,在合理性上對之有所期待。哈哈,這真的不是什麼科學道理,說到底也就是蟻的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感覺。而選蟻們的感覺又直接決定候選蟻的得票數,至于選票的數量對選舉結果的影響,這——誰都懂得。
在打壓競争對手方面,候選蟻的招數是無所不用其極。如上所說,既然追求無恥,那就得當一個單純的卑鄙者。哈哈,這不,我就成了卑鄙者言語攻擊的靶子。幾乎與取得統領候選蟻的資格同時發生,就有兩個對我而言絕對負面的消息在新巢沸沸揚揚地傳播開來。哦,在該事件的闡述上,我之所以将之說成是消息而非讕言,其原因就在于我也認可,那兩個對我不利的消息在真實性上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第一個消息是——有傳言說我殺死了自己的發小,因此,選蟻們就由這件事推斷我是一隻心腸冷酷的蟻。沒錯,傳言并不虛假,我的确做過一件殺死自己發小的事情,而被我殺死的那隻蟻就是小頭。當初新巢蟻攻入老巢的時候我帶着粗暴闖進皇宮,在小頭殺死了我的那位招蟻煩的偕行夥伴之後,我紮紮實實地用長兵器刺(現在我都忘了當時我用的是什麼兵器,是戟還是槊呢?)死了它。老實說,小頭被我刺死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個百分之九十九純度的壞蛋,如此,難道殺死這樣品行的一隻蟻也算是冷酷無情嗎?當然,現在有很多的選蟻都這麼認為,而我對此的應對也隻能是擇機為自己正名了。
與第一個消息比開,第二個消息的内容就誇張了不少。它們說我曾經殺死過一百隻宮蟻,因而,就得了個柔弱殺手的綽号。哈哈,實話實說,我的确殺死過宮蟻,可是,再實事求是地講,我隻殺死過十隻宮蟻,關于這一點我記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殺宮蟻的确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就好比揮舞鋒利的大颚使足勁兒去夾天地間的空氣,可謂,費了力氣還要被看到此情此景的蟻認定是個高純度的傻逼。
對我不利的消息已經成為事實,若是選擇否認,這對我而言還真是做起來很有難度的一件事情。但是,死不認賬是應對不利局面的最佳方案嗎?我看未必,選蟻們對有關我的上述兩則消息的定性為正為負還真很難說,畢竟道德觀那東西可不像蟻的長相大同小異、大差不差。哈哈,凡是冷酷的行為多多少少都有些魅力,所以,關于我的那兩則消息或許反能為我吸引崇拜者,進而使我的票倉的剩餘空間變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