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啊!老俞暈倒了!”
“快打救護車!”
然而燕京的交通舉國聞名,此時正值下班的點,原本就擁堵的交通狀況更是雪上加霜,路口堵車堵得看不見盡頭。
等救護車到了,人早就涼了。
傅川一咬牙,抱着俞大爺就往最近的醫院跑。
萬幸不遠處就有一家醫院,二十分鐘後,俞大爺被送到了急救室。
傅川又在俞大爺的手機上找到了他家裡人的電話,通知他們盡快來醫院。
沒過多久俞大爺家裡人就到了,俞大爺的女兒拉着傅川的手對他千恩萬謝,硬是留下了他姓名和聯系方式。
見俞大爺沒事之後,傅川就揮一揮衣袖,不留一片雲彩地悄然走了。
這原本就是一場小意外,傅川本就沒放在心上。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救的大爺不是普通大爺。
俞大爺就是沈清言的外公,而在醫院拉着他道謝的美婦人正是沈清言的母親,俞江蓠。
俞老爺子一生在商場殺伐決斷,年紀大了之後就逐漸把公司裡的事情交給兒子女兒,自己搬到了二環内的一套四合院和老伴安享晚年,平時就是澆澆花,遛遛鳥,和公園裡的老頭一起下下象棋。
俞老爺子一向身體硬朗,所以他平時出門遛彎身邊很少跟着人,哪承想今天偏偏突發腦溢血,要不是被傅川送來的及時,恐怕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是夜,傅川把這事兒抛諸腦後,依舊埋頭在公司裡加班。
殊不知他的資料早就被擺在了沈家的茶幾上。
白日裡拉着他的手道謝的美婦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助理給她的報告。
這上面把傅川從小到大的經曆,小到高中翻牆逃課,大到傅川的家庭背景和創業經過,全部寫的清清楚楚。
“傅川……”俞江蓠拿着資料喃喃道,“條件倒是不錯。”
就是家世差了點。
父母是燕京一所小學的教師,在傅川十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家中除了他也沒什麼出色的人物。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世家對沈家也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俞江蓠笑了。
她和沈清言的父親不一樣,俞江蓠對燕京那幫靠父輩的二代alpha們評價不高,對沈家想讓沈清言與海外财團聯姻的想法更是嗤之以鼻。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舍不得他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既不想兒子嫁給一個混吃等死靠家裡的二世祖,又擔心兒子嫁給一個性格霸道冷漠的當家人。
為了沈清言的婚事,真真是操碎了心。
今天在醫院見到傅川時,她眉心一動,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甚是眼熟,似乎在什麼晚宴上見到過,回去就讓助理查了查這個叫傅川的年輕人。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傅川這個人,年輕、俊朗、能力強。
最重要的是心腸好。
俞江蓠滿意地合上了資料,“明天把這個拿給少爺看。”
于是,傅川就這麼水靈靈地在相親長隊中插了個隊,由未來的丈母娘直接保送到了沈清言面前。
翌日,沈清言看着手中的照片,神色淡淡,“好,那就見一面吧。”
沈清言心想:跟誰結婚不是結?好歹這個人長得還算合他胃口。
見一面又不會少塊肉。
當天下午,傅川接到沈家的電話,人都傻了。
三天後,傅川穿着一身高定西服,懷着忐忑的心情跟沈清言見了一面。
半個月後,沈清言火速和傅川領證結婚。
這一番操作驚呆了燕京上流圈子一衆吃瓜看戲的人。
燕京但凡有點家底的單身alpha都心碎一地,畢竟誰沒對着沈清言的臉做過夢呢?
高嶺之花啊,夢中情人啊,就這麼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結婚了?!
草,哪裡來的土包子,他究竟有什麼好,沈清言怎麼會眼瞎看上了他?!
……
沈清言揉了揉太陽穴,他也很想知道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跟傅川結了婚呢?
此刻,“土包子”傅川正安靜地枕在沈清言腿上睡覺。
甚至連觀衆的掌聲都沒把他驚醒。
沈清言垂眸,輕輕捏了捏傅川的鼻子。
“嗯?結束了?”傅川睜開眼,有一瞬間的迷糊,但很快眼神變得清明,又恢複了神采奕奕的樣子。
沈清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睡醒了?”
頭一回,他在劇院被人枕着大腿睡覺。
傅川,你可真是好樣的。
傅川:“……”
一瞬間,擁有野獸般敏銳直覺的傅川心中警鈴大響,完了,老婆好像生氣了。
傅川拉着沈清言的小手,讪讪道:“清言,咱們回家吧。”
是他不好,好不容易出來約會一次,竟然還睡着了。
不怪清言生氣。
沈清言看着傅川身上略顯褶皺的襯衫,抿着嘴也沒說什麼,任由傅川拉着手往外走。
傅川笑了笑,别看清言長得冷冷的,平常也不愛說話,其實心腸可軟了,這會子看他太累了,舍不得對他發脾氣。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回家?”
傅川關心地問道,一手熟練地攬過沈清言的腰。
他特别喜歡這個動作,既能和沈清言貼在一起,又可以告訴所有人沈清言是他的人。
剛才出去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似有似無的目光落在沈清言身上。
這種目光傅川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他就是這麼看沈清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