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坐在車子後排,心不在焉地揪着抱枕上的兔子耳朵,對着電話說道:“你那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下班呀?”
今天本來說好他和傅川一起回老宅,不想公司臨時出了一點小意外,傅川要加班,沈清言隻好一個人先回沈家。
沒有傅川陪着,沈清言原本就不美麗的心情更是跌入了谷底。
電話裡傳來翻頁的聲音,似乎是在翻看文件,傅川一心二用,說道:“很快寶寶,我保證半個小時後之後你就能見到我了。”
來送文件的許岩聽見這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他老大這會兒的聲音那叫一個春暖花開、萬物複蘇,跟剛才開會的冰山氣場完全判若兩人。
傅川沒理會來自好友戲谑的眼神,對着電話那頭溫聲道:“我馬上就從公司出發了,一會兒見。”
等到傅川挂掉電話,許岩趕緊送上文件,說道:“老大,這是新趕出來的文件,您老人家簽個字,我們技術部就可以解放了!”
傅川看了看文件,數據沒有錯,沒什麼大問題就幹脆利落的簽了字。
“靠,總算是忙完了!”許岩大咧咧地攤在傅川辦公司的沙發上,“老大,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是言哥吧?”
“嗯,”傅川整理好文件,走到沙發前踢了踢許岩的小腿,“趕緊起來,我要下班了。”
“老大你變了……”許岩幽幽道,“你以前加班老積極了,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公司裡。”
自從結了婚娶了心上人,每天按時上下班就算了,甚至還給自己時不時的放個假。老大一放假,公司的活就扔給他,可憐他許岩一個黃金單身alpha,至今連Omega的小手都沒牽過!
“我要放假!我要加薪!”許岩發出抗議,“老大你不能自己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不管兄弟的死活了哇!”
“管管管。”傅川邊說邊拎着許岩往外走,“漫尋音樂公司不是并到咱們名下了嗎,過兩天你去那裡看看。”
漫尋是一家音樂制作型的娛樂公司,他們家的音樂總監蘇正德眼光毒辣,這幾年捧出了幾首傳唱度不低的曲子。傅川就順勢入股了這家公司,成為了最大的股東。
這些年極光發展勢頭迅猛,傅川也不局限于做遊戲,陸陸續續收購了幾家各行各業前景還不錯的小公司。
可以想見,若幹年後,極光就會從一家隻有一層辦公樓的遊戲公司逐漸變成在燕京市中心擁有一整棟大樓的龐大集團。
許岩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娛樂圈!這世上還有比娛樂圈Omega更多的地方嗎!
老大果然夠講義氣!
許岩一把抱住傅川,激動地臉都紅了,“老大!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
“行了行了,本人已婚人士,除了我老婆閑人勿近。”傅川一臉嫌棄地推開許岩,“讓你去是讓你幹正事的,把你的哈喇子收一收。”
許岩笑嘻嘻地應道:“是,老大!”
傅川颌首,許岩他還是了解的,别看平時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遇到事足夠冷靜,腦子也轉的快。就是性子比較散漫,還是得磨一磨。
他是跟自己一路白手起家的兄弟,傅川自然是想栽培他,畢竟極光的未來可不隻僅限于一家小小的遊戲公司,傅川需要更多的左膀右臂。
想到這裡,傅川眼神眯了眯,“過了年春招,你帶着阿應他們回學校瞅瞅,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苗子。”
傅川說的學校是他們的母校,國内知名頂尖大學——燕京大學。
“OK。”許岩比了個手勢,表示收到。
傅川滿意地點點頭,下樓開車去沈家跟沈清言彙合。
此時地下車庫已經空了,寂靜又昏暗。
傅川拿起鑰匙準備打開車門,突然,一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傅川轉身将沈清言抱了個滿懷,笑道:“你怎麼來了?”
他比清言高出半個頭,身形自然也大一碼,正好能把清言嚴絲合縫地扣在懷裡。
“接你下班呀。”沈清言仰頭看着傅川,“我們一起回家。”
反正他自己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打完電話他就讓司機掉頭來了公司。
傅川心一下就軟了下來,他摸了摸沈清言的手,有點涼。因為今天是家宴,所以沈清言穿的比較休閑,白色的針織衫外加駝色的大衣,這個搭配雖然不會冷,但也暖和不到哪裡去。
傅川點點沈清言的鼻子,“又穿這麼少,要風度不要溫度。”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給他戴上。
“沒事,我不冷。”沈清言在圍巾中露出兩隻大眼睛,“媽說沈清銘他們已經到了。”
“大哥呢?”傅川給沈清言拉開車門。
沈清言撇撇嘴,“美國的子公司出了點小狀況,他和嫂子今年不回來了。”
就是因為沈清行今年不回來,他才這麼讨厭回沈家老宅。
沈清銘天不怕地不怕,連俞江蓠都敢嗆聲,隻有沈清行能治得住他,今天大哥不在,沈清銘這個碎嘴子又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
見沈清言這個樣子,傅川笑道:“沈清銘就這麼怕大哥嗎?”
沈家的事兒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和清言結婚的時候,沈清行也來參加了,但沈清銘沒有來,說是在英國有事情絆住了腳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