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那坦然又熱烈的愛意,總是在某個瞬間猝不及防地降臨,讓他措手不及。
“那,那你……怎麼不早說……”沈清言小聲嘟囔着,“相親的時候裝的跟第一次見面似的……”
傅川蹭了蹭沈清言:“寶寶,我也是會害羞的好嗎?”
他總不能一見面就拉着清言抱頭痛哭,說自己有多喜歡他,那會被當成變态吧?!
況且,他本來打算七老八十再告訴清言的,那個時候他們白發蒼蒼攜手走過一輩子,再把事情講出來肯定很浪漫。
“……”沈清言對于傅川這種神奇的“浪漫”不做評價,又問道:“那相親也是你……計劃好的?”
據他所知,傅川一開始好像不在他的相親名單上。
“這個純屬意外……”傅川笑道:“寶寶,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神仙,在公園碰到外公真的是巧合。”
當時他聽說沈家安排清言相親,那叫一個斯人獨憔悴,就随便找了個公園散心順便找找遊戲靈感,沒想到會碰上俞老爺子犯病。
更沒想到從此入了嶽母大人的眼,順利地出現在清言面前。
“那要是你沒有碰到外公怎麼辦?”沈清言挪動身子,趴在傅川胸膛,“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從高中到他研究生回國,八九年的時間,如果沒有那個意外,傅川就這麼一直默默喜歡着自己嗎?
“怎麼可能呢,寶寶。”傅川頓了頓,“我……當時還特意設計了好幾套偶遇的方案……”
相親不成,制造巧合碰到總不是什麼難事。
他奮鬥這麼多年,争分奪秒地縮小他與清言之間那堪比馬裡亞海溝的差距,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有底氣有資格站在清言面前。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清言跟别人結婚,絕對不可以!
傅川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沈清言身邊已經有人,他不介意耍一些“善意”的手段,盡辦一切辦法撬牆角。
沈清言隻能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不許笑,”感受到懷裡人的抖動,傅川無奈道:“再笑我就親你啊。”說完還故意帶着威脅意味地往上頂了頂。
眼見傅川大有要按着自己再來一次的架勢,沈清言趕緊扯開話題:“我沒笑我沒笑!……傅川,你什麼時候分化的?”
據說越早分化的alpha易感期越長,一般alpha的易感期在一到三天,傅川這都五天了才堪堪結束。
傅川垂眸,輕聲道:“十七。”
沈清言點頭,怪不得呢,還沒成年就分化了,是挺早的。
如果沈清言是alpha就會知道,alpha的易感期一般都是在其分化後的15天到一個月内來臨,此後每年一次,規律非常固定。
按照這個理論倒推,傅川的分化日期确切地說,應該是201x年的1月1日,他見到沈清言第一天的當晚。
這八年,每一次的易感期傅川總會想起沈清言淺笑的模樣,無論多少抑制劑都壓不住心底的火,隻能清醒地熬着,熬到他理智崩潰,仰頭看着天上的明月,靠着煙和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傅川無比慶幸自己那天心血來潮去公園遛彎,無人知曉,當他接到俞江蓠的電話時,手裡的鋼筆都被他因為激動而硬生生地折斷。
他知道,他盼望已久的機會,來了。
相親那天,他極力壓抑着内心的暗潮洶湧,笑着對清言說出那句在心裡排練過成百上千遍的開場白,“你好,我是傅川。”
這一次,他終于可以嘗試将沈清言這輪明月攬入懷中。
傅川無聲地笑了笑,今天的底褲已經掉得很多了,剩下的,就讓清言自己努力挖一挖吧。
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呀,真讓他把隐藏多年的秘密一次性全說出來,他也是遭不住的好嗎!
沈清言不知道傅川在想什麼,他隻是覺得傅川好辛苦,一個人小小年紀,要賺錢要上學,還要照顧家裡人。
又覺得傅川真的很棒,白手起家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有了現在的成就,比那些靠着家裡成天嚷嚷着要“創業”的富二代強出百倍。
“傅川,你好厲害。”沈清言擡起嘴角,在燈光下的眼神顯得非常柔和,一字一句非常認真道:“比我見過所有alpha都要厲害。”
傅川頓時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柔軟,他沒有說話,隻是把沈清言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抱着沈清言,聽着沈清言的呼吸在耳邊響起,感受着氣流的滑過,一種比生理快感還要洶湧綿長的心理刺激宛如小電流順着神經,流遍全身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發出舒服又滿足的喟歎。
“傅川,我餓了。”半晌,沈清言眼巴巴地看着傅川,“我想吃雞蛋肉絲面。”
剛才那碗排骨湯根本不頂餓,他現在好餓啊,反正傅川說了,他喜歡自己對他提要求。
沈清言想,那就如他所願吧。
傅川起身下樓做飯,沈清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摸索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找到自己的手機。
手機早就沒電了,沈清言連接上充電器,一打開手機就被一連串的消息給轟炸了,所有的消息都來自同一個人——程宴安。
點開最近的一條語音,程宴安欲哭無淚的聲音響起:
“清言!!!真是好離譜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清言: 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