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八,很好,保持住這個腰圍。”
“95斤,重了一斤,這周的營養餐減半。”
......
豪華的私人别墅裡,蘇母對蘇穎穎進行完一系列身體檢查,吩咐傭人将後天參宴的禮服呈上。
低奢輕貴的禮服,每一件都是私人訂制,造型師幫蘇穎穎打理試妝。蘇母一邊挑剔看着,一邊諄諄教導,“我們做女人的,要時刻保持良好的儀态,不止為了自己,更為了我們的男人能賞心悅目。”
“何況你要嫁的不是别人,是裴少,有多少女人擠破了頭也想往人身上撲,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試妝鏡裡映出蘇穎穎玲珑柔美的曲線,出奇好的氣質身段是從小嚴格積蘊下來的風儀,輕輕颔首,“我知道,媽媽。”
蘇母是國内著名的心理專家,尤其擅長兩性與婚姻方面,對自己女兒的要求更是精益求精,“我聽小雨說,你與天啟解約了?”
蘇穎穎立刻回,“是的媽媽,我想,既然我要與君遠結婚,就應該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家庭上。君遠平日工作那麼忙,需要的肯定是一個體貼顧家的妻子。”
“還有裴爺爺說......”蘇穎穎冷感的美人面映上兩抹嬌色的紅,“他想早點抱重孫。”
劉曼才露出了然的笑,揮退造型師親自上前幫蘇穎穎系着禮服的後綁帶。水晶鏡裡映出母女倆一脈相承的美貌,精緻保養的眉眼,氣韻儀度皆高人一等。
綁帶穿插、交攏、系結,及膝的高定緞面連衣裙外搭珍珠白貂禦寒,低調又不失典雅,參加宴會最合适不過。
劉曼退後兩步,滿意打量完,對人叮囑,“你可以辭去天啟的工作,也可以專心與人備孕生子,但有一點,關于芭蕾的事業,你必須不能放棄。”
劉曼一針見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少答應娶你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上,你與裴少的感情還需要慢慢培養。況且,裴少的事業心極強,你作為裴少的妻子,這一點必須不能抻人後腿。”
蘇穎穎深吸口氣,“我知道了,媽媽。”
......
街面車水馬龍,閃爍的霓虹交織着路燈明黃的光,CBD繁華的夜色被籠上層薄翼般的輕紗,景色如夢似幻。
一輛銀黑色法拉利徐徐滑進車流,副駕駛,杜瑞手捧着裴君遠甩給她的幾大頁紙,納悶,“裴總,這是?”
男人,“裴君遠。”
杜瑞,“......什麼?”
男人簡明扼要,“我跟家裡人說我們已經交往半年,作為交往半年的情侶,你對我的稱呼首先得改改。”
裴君遠順水推舟給了她兩個選擇,“叫老公,或者叫裴君遠,都行。”
他話的平常稀松,杜瑞卻完全沒有裴君遠那般引人入勝的演技——别說叫“老公”了,隻直呼領導大名這一相對沒那麼親密的選項,杜瑞目前都有點慫。
她低咳一聲,大膽的選擇不叫人,“所以,我手上拿的這些資料,都是後天會出席宴會的您的家裡人?”
男人松泛的點頭,“都是裴家的人,你提前熟悉熟悉,也算臨陣磨槍。”
裴君遠不愧是做領導級的大人物,萬事考量滴水不漏。杜瑞低頭看着手裡的裴氏族譜表,越看,心頭越是驚歎——想她之前在廁所聽到的關于裴君遠的八卦果然不摻一點水分,裴父裴母相貌一眼大氣雍雅,撲面而來的高級感,像極了八九十年代挂在電視海報上的明星。
絕絕子的基因彩票,難怪,裴君遠會生得一副招搖的好皮囊。
并且不僅于此,杜瑞大緻一圈掃下來,簡直大開眼界——隻因資料上好多人物都是隻出現在新聞裡的元老軍官、商業傳奇、天才少年等等。
此刻,全部被冠以裴君遠爺爺、爸爸媽媽、舅舅等光環存在着。
竟然可以這麼牛.逼的嗎!
不知是之前騎電車被凍的還沒緩過來勁,還是純粹被男人滔天的權勢給吓的,杜瑞身子禁不住一陣陣打寒顫。裴君遠像注意到她異常,“怎麼了?”
杜瑞,“我害怕。”
裴君遠,“怕什麼?”
杜瑞,“怕你。”
“......”
說完才意識她不小心把大實話道了出來,忙往回找,“咳,我的意思,您的家裡人都太厲害了,我怕我到時,會露餡。”
她的擔心當然不乏有理,然裴君遠的聲音,自帶乾坤盡握的掌控意,“怕什麼,都是些閑的沒事找事的人。”
驕傲如裴君遠,一輩子順風又順水,還從不曾把誰放進過眼裡。
然而當下,男人言罷騰出一隻手,車載空調的溫度被他不動聲色調高。好像正好就是差這麼幾個度,杜瑞前一秒還冷的發抖的身體瞬間神奇的止下去不少,連帶小肚子都不那麼難受了。
就忽聽男人話鋒一轉,“我記得天啟有項規定,經紀人與藝人不許談戀愛?”
“是,”杜瑞幾乎社畜回答,“确實有這項規定。”
但實際無人在意。上級領導沒空管這等小事,底層的小喽喽們也卷的不行,對于經紀人和藝人戀愛這回事大家都裝瞎。
後面一大段内情杜瑞當然沒跟天啟最高層領導說,卻聽下一秒,身邊這位最高層領導矛頭似直指她道,“是嗎?可我看那個新人孟宜修,似乎對你有點意思。”
他語氣輕漫的笃定,杜瑞想都不敢想就否決,“不可能,孟宜修才二十歲,還是個小孩。”
“錯了,二十歲,早已經是成年男人了。”裴君遠悠悠的反駁她,意态還是一般慵懶,口吻卻帶着不疾不徐的施壓感,“我們協議結婚合約裡有一條規定,甲乙雙方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甲方和乙方必須潔身自好,不能有除對方以外的暧昧對象。”
他話的煞有介事,杜瑞卻聽的一頭霧水。
——有這條規定嗎?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