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素玉與昏迷的紀慈。
素玉又費力爬到紀慈身前,想替他擋住即将到來的火焰。
千鈞一發之時,一張水符浮于素玉身前,化作一道水盾将滅世火短暫抵擋一瞬。
雲中雪飛身上前,一手拉着素玉,一手扯住紀慈将二人拉上飛劍,逃出此處。
等到了飛劍降落于安全的地點,素玉又急急拉着雲中雪的衣袖“救救他。”
雲中雪探查紀慈身上的傷,從懷中掏出百寶袋來,取了一粒白色藥丸。
紀慈感覺一陣軟綿綿的雲朵,鑽進他的嘴裡,而後迅速治愈他身體上的皮肉傷。
片刻後,素玉驚喜的發現紀慈睜開了眼。
“多謝雲師兄。”
雲中雪扶起行禮道謝的素玉,看向紀慈“這是我雲家祖傳秘藥,材料難得,百年才能煉制一顆,我用此藥代師弟向二位道歉。”
受傷害最多的是紀慈,素玉看向紀慈讓紀慈決定是否接受道歉。
紀慈身體剛好了些,趴在地上用單手撐起上半身惡狠狠瞪着雲中雪
“他割我靈脈欺我辱我,還要奪我性命,豈是旁人一句輕飄飄的代為道歉就能化解的。”
“若他日我得勢,此仇必報,讓他後悔活在此世。”
雲中雪歎了口氣,無奈搖頭離去。
素玉将紀慈扶回了踏雲門外門弟子分配的卧房。
而後借口出門洗漱,又在身上澆了幾桶冷水,吹着冷風坐到半夜才勉強又壓制住爐鼎之體。
紀慈直等到素玉回來,看他尚未幹透的發頂。
“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嗎?也許我可以幫你。”
素玉果斷搖了頭,這事不是說幫就能幫的,說出來隻是讓好友也開始鄙夷他。
況且這爐鼎體質陰毒,讓别人幫忙便會逸散體内靈氣,素玉體質本就弱,身體裡靈氣本就不足,隻被評了個次品爐鼎,樓裡師父斷言,他隻可被用上幾次,便會靈氣散盡而亡。
一頭是身體不适的折磨,一頭是死亡的威脅,素玉選擇硬抗。
紀慈見素玉不願意說,隻在心裡默默記下素玉對他的好,待來日報答,此刻他隻更努力的讓自己康複起來。
紀慈受傷嚴重下不得床,素玉便連他的那份工作也一并做了。
每日擦台階到腰直不起來,又忙着去給内外門弟子幹雜活,今日給這個洗衣,明日給那個送信。
換得一些低級丹藥回去盡數喂了紀慈,好叫紀慈好的快些。
“阿醜,我叫你去給我心上人送信,你卻沒得到她的肯定答複回來。所以這答應的丹藥可不能給你了。”
面對耍無賴賴賬的低界外門弟子,素玉還想再努力争取一下他應得的報酬,畢竟為了這情書他走了三個山頭才送到。
“許姑娘說她未曾喜歡過你,我一個普通送信人怎麼能扭轉她的想法。”
“我不管,定是你太醜,吓到她了。”那外門弟子開始無理取鬧,拿素玉臉上的疤痕說事。
素玉摸了摸臉上蒙着的布,自毀容以來,這些弟子為了挖苦他,便改叫他阿醜,天天罵他容貌吓人。所以他一直佩戴一塊布巾遮臉,怎麼可能會吓到許小姐。
“我都有遮住的,不會吓到人。”
那弟子卻是油鹽不進,一把扯下素玉臉前的布,問身邊其他弟子“各位評評理,他醜是不醜。”
他們是一夥的,自是順着賴賬弟子說話。
素玉被說的自卑,慌忙又把布帶上。
“我完成了送委托,請你按約定給我允諾的丹藥。”
素玉再次懇求,那弟子不耐煩的變了臉色“阿醜,你如此不識擡舉,那隻能讓我們的拳頭與你說話了。”
素玉看着這幾人圍在他身邊,各個怒目圓瞪,挽起袖子舉拳威脅的樣子。再不願意,也隻得空手回去。
等回了卧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紀慈,素玉滿含歉意的道
“今日遇見無賴,沒有拿藥回來,你再忍忍,今夜我把另一家給的髒衣服洗了,明日送過去。那位道友是個講信用的,定能換回些延緩疼痛的傷藥。”
紀慈沖剛進門的素玉說了謝謝,搶過他低垂的手,看着上面被凍的一個個凍瘡,心疼的再次重申,不必為他這麼辛苦。
“若能靠賺來的報酬,讓你早點好起來,辛苦點也是值得的。”
紀慈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忍着内裡傷痛,撐着身子爬起來,慢慢挪下床站穩後告訴素玉“我已經能站起來了,真的不必再吃那些靈藥了。”
太好了,素玉由衷替紀慈高興。
扶着床沿站穩的紀慈又示意素玉貼耳過來“我受夠他們欺負你了,我要變強保護你。”
素玉聽罷心裡開心,回答道“你有這份心便好。”
紀慈卻不是畫餅,他已有了計劃“今日,我意外聽見幾個弟子在談論古書裡記載了宋白玦得到魔功的洞穴。”
“我準備三日後沿着書中所寫,去尋找遺失的宋白玦的道法秘籍,你要随我去嗎?”
素玉搖了頭,既是魔功,他碰都不會碰。還勸紀慈别去铤而走險。
“既然叫魔功,定不是什麼正經道法,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了。”
可紀慈心意已決,他要變強複仇他要守護這脆弱的小人。
雖說素玉毀容,被罵阿醜,可在紀慈心裡素玉依舊入天上嫡仙一般美麗。
這樣美麗的人兒需要有力量的人保護,他想做這個人,也願意為此付出所有,修煉魔功被人唾罵又如何,他不在乎,他現在隻在乎素玉能不能過上好日子。
于是三日後,紀慈剛剛能走便順着那些弟子們洩露的狗洞方位鑽進内門,而後走到了一處秘境,想來東西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