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素玉要消失在他眼前時,他還是沒忍住叫住了他。
素玉回了頭,紀慈努力記住素玉的面容,憋住自己淚,故作輕松的說“我想了想,小玉,你還是忘了我,好好生活吧。”
“别說晦氣話了,我很快會搬救兵回來的,你死不掉的。”素玉轉身努力催動自己疲憊的雙腿。
他不知道紀慈用了怎樣的功法,他隻知道再快些就能就紀慈的命。
素玉遵循本能,一路跌跌撞撞漫無目的的走,竟叫他真的糊裡糊塗闖入了裴溫言所住的清靜峰。
清靜峰地處偏遠,乃宗主裴溫言的居所,平日裡沒人敢輕易踏足。
這居所多設禁忌似是識得素玉,一項也沒觸發,素玉如同進自己家一般輕松。
整個居所隻寝房有夜明珠照明,實在是形勢危急,素玉喊了一聲叨擾便推門而入。
屋裡裴溫言正雙腿盤坐于床榻閉目打坐,素玉便跪在裴溫言身前磕頭
“請仙尊原諒素玉冒昧打擾,實在是情勢所迫,我朋友危在旦夕,求仙尊相救。”
“我與紀慈刻苦修煉,卻遭宗門衆人陷害欺辱,還請宗主明察,還我們公道。”
素玉陳述一句,便向裴溫言恭敬跪拜一次。
漸漸裴溫言有了反應,眼皮輕輕跳動似有醒來的征兆。
素玉滿懷期待的等着盼望着,卻見裴溫言猛的睜開一雙血紅的眼,對素玉輕蔑一笑,而後飛身至素玉身前。
他緊貼素玉的耳,語帶嘲諷“師兄還是如此無恥,身上熏了如此不入流的熏香,深夜跑來師弟的卧房。”
素玉被誤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渾身誘人鼎香。
他連忙解釋道“這是為了救師父,所付出的代價,我并無勾引仙尊的想法。”
說罷,素玉急急後退,想退出屋子,等鼎香散一些再回來。
裴溫言卻不給他機會,揮手間屋裡所有的門窗皆緊閉。
“如今知道害怕,已遲了。”
“不。”素玉大喊,事情不該是這個發展,他是來尋求援助的,并無勾引之心。
他轉身想逃,用力拉動門把手卻怎麼也打不開這扇被裴溫言施法關注的木門。
密閉的環境裡,鼎香更加濃郁,裴溫言的眼變得更加血紅,走火入魔之兆已達頂點,理智全無。
他随手一揮,素玉便被吸到他的懷裡。
他咬着素玉的嫩頸,像是惡狼咬着待宰的羔羊。
忽然,他嗅到一些味道,不屬于師兄身上的味道。
他更加暴怒,訓斥師兄對他的不忠,單手将素玉兩個手腕握住,提至屋外水池旁。
這池子平日用來養魚觀賞,此刻便做了素玉的浴池。
裴溫言粗暴的将素玉丢進池子裡,待片刻後又握住素玉雙腕提上來,也不管素玉凍的發抖,臉因窒息而憋的通紅。
如此反複數十次,裴溫言又湊近素玉臉側細細嗅聞,确定再無異味後才施舍般的将素玉拉上岸。
而後重新将素玉甩回卧房,也不在乎素玉渾身濕漉漉燃濕了被褥。
接着便是一整夜對師兄不忠行為的懲罰。
中間還瘋的厲害抽出絕鋒架在素玉脖子上“師兄總是如此傷我的心,不若叫我結果了師兄,也做一次殺妻證道。也算師兄為師弟我的無情道做出了貢獻,算是死得其所。”
素玉開始還記得辯解自己不是他師兄,也還記得要救紀慈,後來爐鼎體質發作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再睜開眼,滿屋皆站着踏雲門弟子,為首的葉亦生氣得臉色都快成了豬肝色。
素玉尖叫一聲,吵醒了裴溫言。
裴溫言睜開吓人的血紅大眼道“都滾出去。”
這一聲怒吼過後,衆弟子紛紛後退,葉亦生向雲中雪吩咐道“你去取來宋神醫開的穩定情緒的熏香來。其他人都推出去,不得命令不得擅自進來。”
而後面對裴溫言像是護食猛虎一樣護着素玉,葉亦生也不敢輕易靠近,直等到雲中雪拿了熏香來。
葉亦生嘴中念訣,中指與無名指合攏豎起,兩指上便燃起青紫色火焰來。
葉亦生又将熏香放于其上,将熏香點燃。
漸漸熏香氣息濃郁,蓋過素玉身上香氣,也安穩住裴溫言的暴虐之氣。
裴溫言漸感昏沉,一隻手更加拼命握住素玉的腕子。
他不能睡,睡着了他師兄就又跑了,下次再見又不知道身上會帶着誰的味道。
可這是天下第一名醫宋滿盈專為裴溫言調制安穩他情緒,避免他走火入魔的熏香,過于有針對性,以至于裴溫言已極力抵抗,還是昏睡了過去。
等确定裴溫言已睡死過去,葉亦生從懷裡掏出一個灰色麻袋,還不等素玉掙紮便将人罩了進去。
素玉在麻袋裡掙紮,卻無人理會。
隻聽葉亦生淡淡開口“此物乃溫香樓煉制爐鼎,最是陰邪之物,這世間大概沒有幾個人能抵得住它的鼎香。也怪我不察,竟叫此物流入我踏雲門,險些污了宗主清白。”
“你們且将它扔回溫香樓去,叫溫香樓自己處置,切記不可張開口袋,避免被這邪物魅惑。”
麻袋裡的素玉一聽要被送回溫香樓,吓得臉上失了血色,他不能回去,那地方太可怕了。
素玉激烈的掙紮着,卻無人理會,最終還是被扔到了溫香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