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男子接過,卻看也不看,放進了衣服裡“沒有身契,便還是奴籍。這百寶袋說不定是你竊取,等改日我見了崔公子再還他。”
素玉氣急,百寶袋裡還有他受盡冷眼辛苦做工賺的丹藥,還有他各種舍不得穿的衣物,怎麼能說拿走就拿走了。
“我們可以和崔公子當面對質。”
華服男子卻說“崔公子在仙魔大戰時為救南洲上千百姓,魔氣入體,如今魔氣損害他五髒六腑,已是病入膏肓,宋神醫衣不解帶已照顧他三月有餘,南洲百姓更是全洲子民跪地祈福半年之久。”
“這事傳遍天下五洲四海,你難道不知,讓我們找個無意識的病人對質,你心機還算深,是我之前小瞧了你。”
素玉做了幾月掃台階的雜役弟子,哪裡知道這些消息。
他還想争辯,那華服男子已對他施展了禁語咒“你若不服,我念動控制樓内爐鼎的秘術,你定不會有事。”
言罷,男子開始施咒,隻雙指輕輕一點素玉。
素玉便覺渾身一會冷一會熱,而後渾身又如針紮一般。
這是他滴血簽訂了的契約在生效,直接作用在他的靈魂上。
“你認不認?”
素玉開始還能抵抗,等疼痛一步步加深,樓主見素玉不松口,便直接催動咒語将素玉體内鼎氣放出。
本就被紀慈和裴溫言吸納了些,如今所剩無幾,素玉慌忙捂住口鼻卻毫無用處。
為了性命他又一次屈服“是我,是我自己從宋府逃了出去。宋府公子性格扭曲,對我忽冷忽熱,動辄打罵,我忍受不了,所以逃了。”
在這些人眼裡,他隻是個随時可以碾死的蝼蟻,卻還是想偷生。
況且這話除了最後逃了,其他也并非虛言。
可偏偏是實話,樓主人卻又幻化出靈鞭,直接抽打在素玉魂魄上。
“宋神醫醫者仁心,救過的人數不勝數,憑你一個次品爐鼎也敢污蔑宋神醫的品行?”
“看來還是我對你平日的教導不夠,滿嘴謊話,竟敢嫁禍宋神醫與崔公子這兩位當世聖人。”
素玉抱着頭,被打的在地上來回滾動,嘴裡喊着“不敢了,不敢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出逃,罪該萬死。”
“出了樓裡才幾日,便連自稱也忘了?”那樓主又揮鞭。
素玉便識相的高呼“奴知錯,奴不該外逃。”
改成我要忍受一次次電擊般的疼痛,改回奴卻隻需要樓主的一句話。
素玉隻覺之前種種努力都随風而逝,甚至有些恍惚,他真的從溫香樓出去過嗎?
等樓主打的滿意了,才又将靈鞭收入體内,對林沖天和雲中雪說道“這卑賤爐鼎已招供,是他私逃。”
“況且,若我要往踏雲門送爐鼎助各位修行,也定是送品貌雙全的頂級爐鼎。又怎會送給次品給各位仙師。”
“你說是吧?青翡。”
剛剛奏琴男子身子先是一顫,複又恭敬點頭道“是,主人說的有理。”
林沖天看樓主對素玉如此處罰很是滿意,又得知素玉隻是小小逃奴,更是得意。
素玉拿什麼跟他争雲師兄呢?
于是林沖天爽快點頭便要認了溫香樓樓主給的解釋。
雲中雪卻見覺得素玉可憐,雖然是逃奴,也不該如此又打又罵的,于是在禦劍離開前,又向樓主交代,善待素玉。
樓主聞言敷衍點頭,雲中雪還想說些什麼,被早已飛出一丈遠的林沖天喊着師兄二字不斷催促快些。
“師兄。師尊還等着你我複命呢。況且宗主還生死不明,萬一宗主去了,還要你我幫師尊穩住局面呢。”
“師兄實在是不該困頓于一個小小爐鼎身上,莫不是也被魅惑了去,要不我去告了這樓主,這樣媚人的次品爐鼎,不如打殺了去,省得禍害人間。”
雲中雪聽着師弟越說越過分,便也隻能無奈離開。
隻臨行前又交代一句“萬事皆有因果,若不為善,他日必有惡果。”
樓主答了“謹遵仙長教誨。”心裡卻一句也沒記住。
等踏雲門的人走遠,那樓主複又坐回躺椅。
侍奉小童連忙倒上新茶,又點新香。
撫琴男子也準備入座繼續彈奏。
樓主卻忽然問道“若我真要送你去踏雲門,你可願意?”
青翡聞言跪地強忍住心酸答道“奴是溫香樓的爐鼎,一切都聽從主子命令。”
樓主點頭贊賞“好好好,不愧是我教導出的極品。當真乖巧聽話,不像地上這個次品惹我心煩。”
青翡依舊跪地不起“謝主人誇贊。”
“你起來吧。繼續彈,也叫我好好想想怎麼處置這次品爐鼎。”
言罷樓主已閉目于藤椅之上。
青翡便又認認真真的彈起來,他不敢懈怠絲毫,生怕被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