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江橙子想的結果并無出入,隻是江水最後說完的時候的那個笑容讓她覺得不是太舒服。
那不是一個發自内心的笑容,因為她見過太多次江水是怎麼笑的了。
但是江橙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既然江水不說,就有她不說的原因。“好,那你加油。”
趙如煜的眼神明顯是,這你也信?這就不問啦?但後來上課鈴響了,他的悻悻的轉過頭去。
下午體育課。
江橙子因為比較高所以列隊的位置站在江水斜後方。
她看見旁邊的女生不小心撞了江水一下,按照以往性格的江水,肯定會罵罵咧咧的兩句,讓她小心點。
可江橙子等着,一直等着,可過了半分鐘,江水都沒有出聲。
直到老師吹哨解散了,都沒有看到江水和那個女生說過一句話。
江橙子覺得現在這種狀态的江水看的她太憋屈了,一想到連自己都看的這麼憋屈,那江水得多難受。
就忍不住去質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江水,”江橙子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被江水打斷了。
“江橙子,我想回教室寫會作業。就不去看他們打籃球了。”說完就轉身走了,好像這句話是一個通知,而不是一個詢問。
江橙子感覺自己有心煩意亂,她在核實自己的這種情緒是不是生氣,還是憤怒。
總之是一種令她很惡心的感覺。雖然讓她有這種感覺得人是江水,但是她不讨厭江水,反而覺得心疼她。
沒有江水陪伴的江橙子一個人坐在籃球場旁邊的觀衆席上。球場上運球來回奔跑的人們,鬥志昂揚,風華正茂。
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上滾落,随着跑起來風,跌落在地闆上,透明,圓滾。進球的笑容爽朗明亮,勾肩搭背的隊友張揚肆意,一番追逐後的痛飲暢快琳琳。
可是這一切在江橙子的眼裡卻又顯得那樣刺眼。
場館外的陽光,不合時宜的灑進來,煦色韶光,卻襯托着巍坐與觀衆席上的江橙子,像一座孤島,隔絕着這個世間,冰冷而具有威懾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人有一種退避三舍的疏離感。
以往每次都是陪江水來看球的,江水走了,她一個人心底的深處湧出一種何去何從的迷茫,還要繼續看嗎?本來也不是我想看的,我隻是陪江水看,可是她不在了,我還要看嗎?
她眼睛一直注視着球場,人來人往,像電影裡的幻燈片一樣播放,徒有畫面,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就連蘇宇墨和趙如煜兩人走到她面前都都不知道。
“想什麼呢?”蘇宇墨一隻手抱着籃球,伸着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還沒等江橙子開口,趙如煜就先說了。“也不知道江水這兩天抽什麼風,不和我講話就算了,連江橙子都不帶理的。”
“江水?”蘇宇墨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今天他好像在自己班上也聽見有人說江水什麼來着。
正打算和江橙子說自己今天也聽到班上有人說江水名字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觀衆席的後面的入口處傳來。
“你們班江水,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像她們這種家庭的人,也隻有讀書這一條出路。”
三人都覺得聲音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那可不,就是她倒貼着江橙子玩的,不然誰和她玩呀。”
江橙子和趙如煜都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誰了,是自己班上的那個上學期貪污班費最後不了了之的李昭。
趙如煜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起身準備去給這小子湊一頓,卻被江橙子拉住了,眼神示意他在聽聽。
第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就說學校就不應該收這些普通家庭的人,來了也是自找沒趣。你上次說你們班的江橙子家特有錢是真的嗎?”
“千真萬确!我親眼看見她從一輛邁巴赫上下來的!江水就是看上她家有錢,才和她玩的。她那天下車還說,不想讓同學們知道自己家有錢,怕别人惦記上。搞得好像誰家沒有錢一樣。”
那天江橙子确實說過不想讓同學們看見,但是她隻是覺得自己還是學生,這樣影響不好,而不是怕誰惦記上自己家的錢财。
而她也确信,江水不是這樣的人。
“你說她們家的錢,是不是都是她,那什麼來的呀。”下面又傳來一片低笑聲。“上次貼吧,不是還曝光了嗎?要不是蔡夢夢膽小,怕給自己惹上麻煩給删了,說不定還能名垂校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