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身來,靠在觀景台的護欄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看着比自己略高一個頭的蘇宇墨,心中思緒萬千。
其實在那天網吧賽結束的時候,如果不是張應的突然打斷,這些話她早就應該和他說了。
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裡,江橙子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待蘇宇墨的情感。
他在身邊的時候總是讓自己覺得放心,哪怕是呆在黑暗的環境裡。這讓她做什麼事情都想要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軌迹,江橙子的人生軌迹在她很早以前就已經計劃好了。
她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腳步,或者改變自己的方向,即便那個人蘇宇墨,她現在喜歡的不行的男生。
所以有些話,江橙子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蘇宇墨的負責。
她略顯幹燥的唇,在被粉嫩的舌頭潤了一圈後,喊了一聲蘇宇墨的名字。
“蘇宇墨。”
“嗯,我在。”蘇宇墨盯着她的唇,心裡已經開始謀劃着什麼。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所以我想高考完就去打職業,替中國拿下第一座世界冠軍。你,”江橙子有點猶豫,後面的話自己要不要開口,或者說是怎麼樣說出來。
因為像他這樣家庭長大的孩子多半是會選擇一條平常的路。高考,去一所很好的大學,也有可能是出國留學。
就像她不願意為蘇宇墨去改變什麼,同樣的她也不想蘇宇墨是因為自己而改變了人生軌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顯然這段話打斷蘇宇墨的謀劃,他的眼神變得敏銳起來。
開始仔細的揣摩她說這段話的含義,很快,他知道江橙子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
于是搶先了一步揉了揉她帽檐下蓬松的頭發。“我和你一起。”
“可,”江橙子想說他其實可以不用為自己這麼快做決定,或者是擔心他的年齡不夠,又或者他還是先問問自己父母的意見。
但江橙所擔心的一切,都好像被他讀懂了。
“我讀書晚,今年也成年了。我的父母支持我做的任何決定。而且,這也是我的夢想。隻是,”
他低頭淺淺的一個吻落在他觊觎已久的唇。
“夢想的路上剛好有你。”
江橙子突然心頭湧出無窮的力量,這一刻她好像什麼都不畏懼,不再畏懼黑夜,不再畏懼寒冷,不再畏懼自己是否能拿下屬于自己國家的冠軍。
凜冽的寒風吹過,風起的時候少女的發絲和他耳垂上的黑痣纏繞在一起。
蘇宇墨看見眼前這個眼神熾熱的少女,幹澀的喉嚨裡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語。
原本輕放在她頭上的手,順着少女的發絲滑落頸肩,他用鼻尖輕輕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在用勾起她向上的臉頰後,一個深深的吻印下,比剛才的蜻蜓點水不同,這是一次是用力的,熱烈的。
他托着她的後腦勺,盡情的侵略着江橙子的薄唇,一下,又一下的加深着他的吻。
但又會擔心自己的粗魯會不會弄疼了她,畢竟她在他的懷裡就像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一樣。
江橙子原本閉着的眼睛再又一次深吻後睜開,她眉間微蹙,在蘇宇墨的嘴角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卻又帶着無盡的喜悅。
蘇宇墨原本幹燥的嘴角被她咬的滲出點血來。
蘇宇墨“嘶。”了一聲,但又舍不得離開她的嘴唇。
最後還是江橙子,低下頭來。
蘇宇墨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漬,又勾起嘴角,痞痞的笑了一聲。“咬我?”
“就咬你。”和她以往清冽的聲音不同,今夜江橙子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
蘇宇墨聽見這樣聲音的江橙子,怎麼都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要自己的命。
他擦了擦江城子嘴唇上沾染的自己的血迹,極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燥熱,溫和的說出一句。
“送你回房間。”
江橙子心裡想着每次親完就說要送自己回去,這是什麼程序編碼嗎?執行完一步,直接進入下一個程序運轉。“我不想回去。”。
蘇宇墨又想起自己口袋裡的那個東西,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可以讓江橙子唰的臉紅的東西,夾在指尖,明晃晃的舉在她眼前。
“那,考慮下?”
“蘇宇墨!”
江橙子一把搶過來,踹進自己的兜裡。
“我回去還給江琛。”
因為她可不打算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時候把自己交代給他,雖然自己也對他動過歪心思。
蘇宇墨拿着這件事逗了兩次她,因為他實在是很喜歡看江橙子這副緊張又局促的樣子,讓他覺得很可愛。
不過秉承的事不過三的原則,蘇宇墨也不打算繼續逗她了。
又将她摟進懷裡,這一次摟的更緊了。
“那不回去,我陪你在這裡等到日出。”
江橙子看他沒有再提了,挑了挑眉默認了蘇宇墨這個建議。
但趙如煜那邊,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他在打通蔣策這個關系渠道之後,排除萬難的在今晚八點的時候将蔣年瑤約到了樹林的另一個方位,也就是和蘇宇墨他們全然相反的方向。
銀杏樹下趙如煜背後藏着他找了好多家花店才找到向日葵,又千辛萬苦的背上山,為的就是這一刻。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發絲如棕的高挑女生。
“蔣年瑤學姐,我是二年一班的趙如煜。我,我,”話到嘴邊趙如煜又狠不下心來說出口,硬生生提了幾口氣。
卻在自己為準備好的時候,被蔣年瑤制止了。
“很高興認識你。”
她彎彎的眼睛真誠的看着眼看這個有點不知措施的男生。
“我聽蔣策說起過你,是一個很開朗活潑的人。我也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現在并沒有談戀愛的打算。而且我已經高三了,我想,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所以,”
她又謙遜的伸出了手。
“很感謝你的喜歡。祝你在學業上有所成就。”
趙如煜還未萌芽的初戀,就這樣被誠懇的扼殺在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