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搖着鐵門,就好像要将其拽開一樣,但始終紋絲不動,他擡腳就朝鐵門提去,嘴裡還罵了一句。“艹”
在哪裡,在哪裡,江橙子你到底在哪裡。
他不斷地嘗試在撥打江橙子和江琛的電話,那邊傳來的仍舊是關機。
他無處安放的眼神看向了鐵門深處,又看了看四周的圍牆,心裡許多種不好的可能湧現了出來,他在圍牆附近找了一棵比較高大的樹,順勢直接翻了進了。
跑到正門前,熟悉的奶油色歐式大門上交叉着兩條封條。
封了?為什麼?昨天不都是好好的嗎?有錢的人的一夜破産破産無非就隻有那麼幾個原因,要麼就是資金周轉問題被當地銀行告上法庭查封。要麼就是被人舉報調查出現犯罪問題。
但這些都逃不過走法律程序,也繞不開律師。
蘇宇墨又重新掏出了電話,打了過去。
這次電話通了,清醒的女聲傳來。“你小子,不上課,打我電話幹什麼。”
蘇宇墨嘗試着用冷靜的語氣。“姐,幫我查查個人,叫江琛,或者姓江的的集團公司,最近有官司,或者被查封過的。”
“你查這個幹嘛?”
“你别管,你幫我查就是了。”
蘇雨杭聽出來自己弟弟有點什麼不對勁,所以也沒有多問的幫他查了起來。“好,你等會。”
“你别挂電話,我就這樣等。”
電話那頭的蘇雨杭的神情突然也緊繃了起來。她這個弟弟自己還是知道的,也算是穩重,比起同齡人也成熟不少,能讓他這樣在乎并且慌了神志的,也不是什麼小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雨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你上次,說你那個女朋友叫什麼名字來着。”
“江橙子。”蘇宇墨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太好。
“行,你先過來我公司一趟。詳細情況我在電話裡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行,我現在過來。”
鬥笠律師事務所。
蘇宇墨剛一踏進公司,律所的各個律師都認識這位小少爺,紛紛朝他打招呼。
“蘇少爺,好啊。”
“稀客呀,蘇宇墨。”
“今天怎麼有空來看你姐了。”
要換做平常他定是個禮貌陽光的少年。
可是今天,他完全沒有這些心思了
他找到蘇雨杭的助理賀文,一個有點微微胖,個子也挺高的男人。“我姐在哪裡?我沒有在辦公室看見她。”
帶着黑款眼鏡的賀文,推了推鏡架。“蘇律,在會議室等你。”
蘇宇墨走進了會議室。
“姐。”
蘇雨杭看見他被風吹的淩亂的頭發,替他捋了捋,又抽開一把椅子。
“坐。”
“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蘇宇墨奔波了一上午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坐下說。”
蘇宇墨隻好坐下,蘇雨杭将自己的筆記本推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吧。”
死亡仆告
江橙子,江式集團千金,因意外,于2018年12月26日上午8:00在醫院搶救無效,不幸逝世,年僅18歲。
哀告
2018年12月26日
一瞬間蘇宇墨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無數個江橙子的畫面從自己腦海中翻滾。
“不可能,不可能。”
他起身就又要出找,被蘇雨杭強行按下。
“還有之前說的江氏集團,我勸你不要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他們因為洩露國家實體經濟給美國的罪名已經列案調查了。這不是一般的罪名,而且一時半會也查不清楚。”
蘇宇墨呆滞的坐在電腦面前,翻覆的看着陌生的文字,明明每個都認識,為什麼組合起來卻這麼讓人痛心。
是江橙子的名字讓他感到痛心,還是逝世二字讓他感到窒息。
他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甯願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場,甯願相信從遇見江橙子的開始就是一場夢,也不願意是這樣的結果。
是不是那天,江橙子沒有救下他,就不會進醫院,就不會有意外。
還是說那天在網吧,自己克制住想要接近她的沖動,就不會有今天。
到底要怎樣,要怎樣,才能讓江橙子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