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幻聽了嗎，我好像聽到路總的聲音了！」

「我也！」

「啊啊啊啊啊！路總好！」

「隻有我好奇路總為什麼會出現在六條家裡嗎？」

他正還在直播啊！

「路總！路總！路總！」

「六條人呢？怎麼不說話了？」

謝靈趕緊對着麥克風回複：“我在呢，剛去拿了個外賣。”

「剛才那個應該不是外賣小哥吧……」

「無語，專注直播好吧，這裡是六條的直播間。」

「路總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認識！」

「就是，怎麼一直在刷什麼路總。」

頭疼，彈幕突然吵起來了，謝靈正要開口，路德維希突然俯下身貼了過來，一陣淡雅柔和的香氣纏了上來，謝靈一怔，咽了口唾沫。

路德維希挨着麥克風低聲說：“大家晚上好，我是六條的室友，路德維希。”

聽着路德維希這麼稱呼自己，謝靈感覺怪怪的，莫名有些羞恥……

他瞥了一眼彈幕，大家好像更激動了。

「嗚嗚嗚，我就說是路總吧！」

「路總晚上好！」

「室友？咋回事？」

“對，室友。”謝靈幹脆順着說下去，“前陣子我不是搬家了嘛，新家就是跟路老師合租的。好了，觀衆朋友們稍安勿躁哦，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之後會補上搬家vlog的。”

「六條，可不可以讓路總多說幾句話？求求了！」

「嗚嗚嗚，我太想他了！」

路德維希先一步回答：“不可以哦，這裡是六條的直播間，請各位不要再刷與直播無關的内容了。”低沉溫柔的聲音，酥酥麻麻的，難怪會有那麼多人迷戀他的聲音。

路德維希微微側過頭，盯着謝靈，眼波溫柔，他小聲說：“不打擾你了。”

糟糕，靠得太近，他的臉開始有點發燙了。

謝靈目光一轉，避開了路德維希的眼神，飛快地點了下頭。

路德維希離開了房間，可空氣中卻仍殘留着細微的香氣，絲絲縷縷如雲如煙，讓謝靈心煩意亂。

*

睡不着。

一閉上眼，那雙綠波流轉的眸子便再度浮現，定定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令他心悸不已。

一想到路德維希此刻就在樓下，謝靈更是煩躁，心跳如鼓，清晰無比。

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謝靈摸起手機，打開微博，再次溜進路德維希的主頁，在評論區找到了那條附帶網盤鍊接的評論。他思索了一下，點進這位路總粉絲的主頁，稍微翻看了一下，本沒有抱太大希望，結果真讓他找着了——“不能播的cut合集”。

看來這位粉絲是個資源大佬。

謝靈塞好耳機，點開了鍊接，播放。

「他昨天吻了你哪兒？」路德維希優雅的聲音，伴随着唇舌糾纏的水聲，或輕或重的親吻聲，漸漸往下淡去，「這裡也吻過麼？」

「沒……”」

濕滑的吻聲，吮吸聲混雜着喘息。

「啊……嗯……」呻吟聲，對方哀求道，「求你……」

「你這樣求過别人？」路德維希冰冷卻撩人的聲音纏繞在謝靈的耳畔，「嗯？說話？」

「隻……求你……求你别……這樣……」

「别怎樣？」猛地撞擊聲，一下又一下，「這樣？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一陣帶着哭腔的呻吟聲回應着一進一出的撞擊，一聲高過一聲。

「喜歡嗎？」

「喜歡嗎？」

謝靈再也拿不穩手機。

……

看着地上零落的紙巾，強烈的負罪感爬上心頭。

謝靈扭過頭，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裡，懊悔不已。

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謝靈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下午兩點多了，這個點路德維希應該已經出門了。他翻身下床，随意地套上了衣服，邊翻着評論私信邊出了房間往樓下走。

「六條早上好！哦不，六條的生活沒有早上。」

「六條，以後還會有和路總的“夢幻聯動”嗎？」

他下了樓梯，徑直走向冰箱，從裡頭拿出了一盒冰牛奶。

「嗚嗚嗚，條哥，跪求搬家vlog有路總出境！」

「附議！想看路總！」

真的是……怎麼都在念叨路德維希……

“空腹最好不要喝牛奶。”

“沒事。”謝靈盯着手機，頭也不擡地接了話，“我經常這樣。”

話音剛落，他心中一驚，訝然地擡起頭，突然發現路德維希正拿着逗貓棒坐在沙發邊，哈吉與他玩的不亦樂乎，在地上蹦蹦哒哒的。

這一瞬間，謝靈又是心虛又是慌張，不覺漲紅了臉。

“喝水吧”路德維希指了下廚房，“我剛燒了壺熱水。”

“好……”謝靈僵硬地把牛奶放回冰箱，假裝若無其事地問，“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工作告一段落，這兩天休息。”路德維希接着問，“你今晚有空嗎？”

“今晚要直播。”

“你不是七點上播麼，七點之前有空嗎？”

“應該有……”謝靈撓撓頭，“是有什麼事嗎？”

“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飯吧！”路德維希興緻勃勃地說，“今天我請客。”

謝靈本能地想要推辭，但畢竟是對方請客，拒絕了不太好，他便應下了。

*

原以為既然是路德維希請客，那必然是高端上檔次的大餐，沒想到目的地确實一家尋常的炸雞店。說尋常也不尋常，這家店生意火爆，店門口已排起了長隊。

謝靈心生疑惑：“不是說炸雞熱量太高，你不怎麼吃麼？”

“偶爾吃一頓，沒關系。”路德維希握着謝靈的手腕，笑着說，“店主是我的大學同學。走，我帶你插隊。”

又是肢體接觸，餘下的一隻手緊張地攥着衣角，謝靈說：“這不太好吧，排隊的人這麼多……”

路德維希充耳不聞，直接拉着謝靈一徑走進店裡。

頂着一連串神色各異的目光，謝靈隻覺尴尬極了，頭都不敢擡。

“嗨，小俊。”他熟絡地同前台收銀員打了聲招呼，“有空位嗎？”

“路德維希！”小俊欣喜了一下，扭頭掃了一眼店内，抱歉道，“今天人有點多，你恐怕得等等了。”他說話有些口音，聽起來不像是中國人。

“要等多久？”

“這就不清楚了。”小俊顯然很忙，一邊打單一邊問路德維希，“你非要在店裡吃嗎？要不打包吧，我讓他們先給你做。”

謝靈拽了拽路德維希的衣角，小聲說：“打包吧，人太多了……”

“哦！你朋友啊？”

“嗯。”路德維希點頭，“那就打包，兩份經典套餐，蒜香醬油。”

“行。”小俊努努嘴，“掃碼付錢。”

路德維希拿出手機付了款，轉頭對謝靈說：“炸雞呢，最好是在店裡趁熱吃，可惜今天不湊巧。下次等人少的時候，我們再來。”

我們——不知為何，聽見這個詞，謝靈莫名地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