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你好生歇息,趕路的事不急,等你好些了再啟程。”
正要離開,她又道: “我想同使君商議,等到了淮津,我想讓姑姑南下去打理那邊的産業。”
衛翕點頭,卻是不解,她身邊的人如何安排何必問他。“可是要派人護送?我叫蒼壁去安排。”
“如此便謝過使君。”她坐于榻上輕颔首,道:“隻是我原先同使君提過,這些産業是要交托給使君的…”
衛翕訝異,此事他早已忘記,“那是先前你要将阿迦托付給我做的安排,現下你既在她身邊,那些話自然算不得數。”
“使君大義,可這些産業本該都交予使君。姑姑善理财,那些産業有她在每年盈餘定是不菲。如今我厚顔拿兩成利,便做日後給阿迦的嫁妝,其餘盡歸使君。雖是小利,但使君有一處财源,也可稍解幽州軍費之急。”
她話語客氣,那些産業聚集蕭氏半壁财富,還不論她母親留下的,如何會是小利。
衛翕蹙眉,擡眸望去,今日頭一次正視她——那張臉帶着病氣的蒼白叫他想起昨夜升起的憐惜。“不必如此。”他沉了些聲,想叫她明白他不願再提。他是拮據,卻也不會貪她那些錢财。
可她顯然并未明白。
“使君于我有大恩。”她仰起頭,幽深的瞳仁極為平靜,“我算計你,你卻不計前嫌救我于水火。若不能報報答你,我真是夜不能寐,慚愧至極。”
“我對你那些錢财毫無興趣,你若想給,留給阿迦便是,不用牽扯我,也毋需告知我。”衛翕心中騰的生起一股火來,為她這莫名其妙的堅持。
“我是真想報答使君,我如今所有不過這些,使君卻不肯要,着實令我惶恐。”
衛翕猛地停下腳步,心裡一直覺得古怪的緣由似撥雲見月,終于清晰起來,随即便是更大的怒火。
“你不必試探我!蕭氏,我對你絕無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