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漠附了一層深雪,整個天地白茫茫一片。
駱欣趁早想回原來房間拿包袱,誰料剛一推開門,一具已經涼透的屍體躺在房間地闆上。
“啊!” 駱欣吓得臉色蒼白,忍不住叫出了聲。
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跑出房間。
羅淩和白楚唯第一個趕到,白楚唯拉開駱欣羅淩上前查看。
死的是昨日在鐵虎那邊看到的其中一個兄弟,看屍體僵硬程度,怕是後半夜就被殺了,兄手瞅準駱欣他們房間,将屍體扔到這裡。
肯定是鐵虎他們下的手,為找出誰是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羅淩将屍體快速翻了一遍,屍體脖子勒痕嚴重,但不是深紫色的痕迹,而是褐色勒痕,證明是死後才勒上去的,而脖頸後有一小塊難以察覺的淤痕,一定是被人用針下毒所殺。
“王兄!我的好兄弟!”
鐵虎一行看時機合适,這才沖出來假惺惺認屍。
“你們!肯定是你們中一個殺了我兄弟!”
好一招倒打一耙!
“兄弟們,給我進去搜!看看是誰殺了我們好兄弟!”
原來是想的打這招,這下羅淩徹底明白了鐵虎意圖。
她閃身堵在門前。
“鐵虎前輩且慢!經過小輩剛才初查,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哦,那小雲姑娘你來說說。”鐵虎叫停衆人,眼光如秃鹫般直視羅淩。
“我觀察這位賢兄,死後脖子有一條明顯的深褐勒痕,看似是被勒死,但若是活人被勒脖子的痕迹會因血液的不順暢而造成淤傷似的深紫痕迹。”
“而他的勒痕卻是深褐的,明顯是死後被勒由初期的白痕因為血液滲透而造成的。”路遊雲在一旁補充。
“不錯,”羅淩贊賞看了他一眼:“而我觀他有一小塊皮膚是青色,那是被人用針刺下毒而死。”
“毒針的使用需要十分小心,而要不留針痕一般毒師會用針桶,常用針桶的人一般中指和食指都會纏一圈繃帶防止毒藥入體,也就是說這兩根手指顔色異常的人,就是兇手。”
這下點到白楚唯點子上,她順利接下後話。
要不是眼前情況惡化,羅淩忍不住想鼓掌。
“哈哈哈,好!那都把手舉起來,我看看是誰!”鐵虎這下是真破防了。
衆兄弟中隻有一人抖得篩糠似的,他察覺出鐵虎的殺意,可明明,明明是他!
鐵虎感官敏捷,一下捕捉到了,他将手中重刀一轉,一下砍下了那人的頭。
熱血撒在衆人身上,也看得羅淩一行足夠震動。
“小雲姑娘,你還真是有個好頭腦,不過,今天你們幾個,通通都要給我死在這裡!一個也别想走!”
鐵虎發怒,舉着帶血的刀就要朝羅淩砍下,最近的李靜泉閃身上前,拔出利劍,硬生生抗下這一招。
路遊雲補刀上前,一對短刀耍的虎虎生威,鐵虎接連閃身躲避,羅淩找準位置,抄起木棍對着他的薄弱打去,三人通力合作,成功将鐵虎逼退一節。
見鐵虎被打退,餘下衆人不敢輕舉妄動,舉着武器同六人盤旋。
“看到你們前一個兄弟的下場,鐵虎他就是個脾氣急躁,不把你們放在眼裡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們确定還要追随他,做他兄弟嗎!”
羅淩看着眼前情況,決定打一把心理攻勢。
這話剛出,人群中不少人有了猶豫。
還沒來得及高興,鐵虎又從後襲來:“今天誰要是敢退縮,我下一個殺的就是他!”
李靜泉飛身出招,藏鋒劍法招招淩厲,鐵虎重刀壓下,李靜泉借力抽身,一把踩在重刀刃上,反手抽劍,直沖命門。
路遊雲短刀開路,猶如一道旋風,席卷殺場。
白楚唯護着駱欣,骨鞭甩的快如閃電,抽的一人又一人翻滾下樓。
羅淩與駱豐兩人配合,一個長劍快取,一個補齊後背。
“包袱拿到了!”
“ 想辦法到樓下!”
羅淩指令一出,李靜泉卯足力氣,将正在纏鬥的鐵虎一腳踹開。
“閃開!”
白楚唯欺身上前,轉下骨鞭機關,毒針暴雨梨花般向敵人刺去。
随後夾起駱欣,一躍下樓,其餘幾人順着扶手滑下。
“他們肯定還有增援,我先帶着駱氏兄妹騎馬前去,你們按我當初說的做!”
“知道了!”
路遊雲三人變幻陣型,像一支射出利箭,劈開一條通向馬廄的道。
羅淩先行上馬,斬斷馬的系繩,将駱欣拉到馬上,駱豐在後緊跟着。
鞭子狠狠一抽馬屁股,馬兒嘶叫一聲,撒蹄子狂奔,天空還刮着風雪,駱欣緊緊抱着羅淩的腰,兩匹馬在雪原留下一串急促腳印,但馬上被大雪覆蓋。
路遊雲三人也随後跟來,身後緊跟着追上來的鐵虎衆人。
李靜泉度量了一下距離,朝二人喊道:“差不多了!”
白楚唯坐在路遊雲身後,拎着包袱的手甩了出去,包袱在空中散開,裡面的東西轟一聲炸開。連同那封裝有秘聞的書信,一起燃燒。
“啊!叔父的信!”駱欣朝後看着,聲音融在風雪中。
“别管那個了!現在你們的命最重要!你們要是死在這裡,一切都完了!”羅淩大吼着沒有回頭,一拉缰繩提快了速度。
駱欣明白,她沒有再去想,隻将頭埋在羅淩後背。
提速跑了十幾裡,沙雪關的城門終于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