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怕又重新流回麼。”羅淩歎服他的膽大心大。
“老闆娘很聰明,她一下就能知道的。”
二人眼見時間差不多,各自縮到一角休息。
不一會兒,勻淨呼吸聲傳出。
李靜泉見着人睡得七七八八,睜開眼。
“白天你是怎麼回事,你可從來沒這麼反常過。”
白楚唯也在一邊豎起耳朵。
“明明答應了那二人保護小小姐,可我沒有做到,”路遊雲側着身子,目光落到上着藥的手上,“那個叫江卓化的本來是想通過折磨我,讓小姐痛苦,可小姐向他求情了,她向着那種人低頭了,明明我們認識沒多久,可她已經把我們當成朋友了,年齡比我還小,就當着頂梁柱。”
路遊雲受傷的手用力握着,血又滲了出來。
“我看着那人,恨不得把他撕碎,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那樣純粹,願意那樣保護我們。”
李靜泉明白了他想說什麼,他同其他二人不一樣,是正統江湖世家出身,兒時就在養父帶領下見過各式各樣的人,明白所謂世家人的做派
,在看到羅淩的純粹時,他就明白她同其他皇宮貴胄不一樣。
“嘁,你現在才明白那小姐傻的可憐啊,她是真心對我們的。”白楚唯對路遊雲在這種事上的遲鈍反應表示嘲笑,她從小在女子居多的地方長大,看男人眼光或許會差一些,但對女生的評價那是沒得說。
默娘在一旁聽着幾人對話,同林教看了看,轉過頭流下眼淚。
小姐從小就是個正直天真的人,她和林教都害怕她會因為這份天真而被傷害,但現在有人看到了她的品性,并且願意維護她的天性,小姐的閃光被人看到,她欣慰極泣。
幾人各懷心思一夜,第二日一早等來了救兵。
秦昭一席粉色冬衫,外罩一條嫩青色長袍,整個人照的牢房莫名多出一股蓬荜生輝的錯覺。
元稻引着她進來,殷勤開路。
“小昭,你可算來啦!”羅淩扒在欄杆上,秦昭看着像隻可愛的小狗在籠子裡搖尾巴。
“委屈你了,我來撈你們來了,我們現在就出去。”
離開昏暗潮濕的牢房,陽光照在衆人身上,羅淩無端升起一股久違的感覺。
“多謝秦姑娘出手搭救,不過您是怎麼把我們從江大人手中……”
默娘知道羅淩同秦昭交好,不過能從江卓化手下救出他們所有人,怕是費了不少力氣。
“這個嘛,我一人之力當然不行,還有其他人幫着我,這次才能讓各位脫險。”秦昭攤着熱乎的生煎給羅淩享用,頭朝着一輛馬車方向看去。
默娘認出那是柳家的馬車。
“剩下的事由我來給各位解釋吧,阿淩還要和别人叙舊呢。”
羅淩從狼吞虎咽中擡頭,也瞧見了柳淳生的馬車:“小昭,我這次做的好麼。”
她打算先看秦昭這邊。
看着羅淩亮亮的眼睛,秦昭愈發覺得像小狗。
“當然啦,這次做的很好,梁夫人說會給雙倍的錢,我當然是早幫你宣傳好啦~”秦昭沒忍住摸了摸她頭,示意她快去。
羅淩兜着生煎向衆人告别,先行一步離開。
馬車上,柳淳生難得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外邊披一件黑色狐裘正跪坐在車内看着書。
車内剛被小爐烘過,格外溫暖,但羅淩看柳淳生臉色不是太好。
“你生病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柳淳生咳了兩聲:“是受了風寒,不打緊。”
羅淩突然向他突臉,手背碰了碰他額頭,柳淳生被突如其來的行動打的發愣,僵着身體在原地。
“還好沒燒,我每次燒着都可難受了。”
柳淳生整理好表情,挂了副笑,羅淩差覺他異常,但又說不上在哪裡。
眼睛仔細一看,終于是發現問題。
柳淳生從小規矩學的就大,出行那些更是一闆一眼,平日和他一輛馬車他都是端端正正坐着的,今天居然斜靠在馬車一角,看着是不想讓後背挨着。
“你背怎麼了?”羅淩發難。
柳淳生還是招牌微笑:“沒什麼啊。”
羅淩哪裡信得過他,雙手把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前,直接整個人将他壓在身下。
柳淳生哼了一聲,羅淩暴力扯開他的裡衣。
裡面纏了厚厚一圈紗布。
“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