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我們回徽州養鳥去?”
“你就知道照顧你那幾個破鳥,回頭去花鳥市場給我挑幾條錦鯉去。”
看着兩人都很坦然,羅淩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既然知道江湖越來越兇險,那她也得怒力變強面對風雨才是,不能一直躲在身邊人的羽翼之下!
送走打打鬧鬧的梁夫人二人,羅淩覺得得先回一趟家才是,畢竟這次某人該修理修理了。
路遊雲三人則是聚在李靜泉的房中。
剛拿到賞錢,羅淩就給他們分紅了,連帶着上次答應了沒給的。
三人除去自己需要的銀兩,拿出一部分放到面前的盒子,裡面早放着默娘另給三人的。
“我養父一直教育我說,人就像是一棟房子的頂柱,隻要有頂柱相互支撐着,房就不可:能會倒,人也一樣,我們镖局六人,就像是亭子六角,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角度撐着彼此,隻要我們還頂着,四方镖局就不會倒。”
李靜泉回憶起當初養父同自己說的話,他現在深有所感。
“這些錢我們每月拿一部分出來存着,為了給小小姐意外做保障。”白楚唯扣上盒子,又上了一層鎖。
“也為了到時候,若我們有一人出意外,其餘兩個都要保住小小姐,将這個給她。”
路遊雲在窗前吹着風,望向遠方。
羅淩向默娘告知了羅昊天投奔江卓化的事,二人皆是憤恨,小姐差點因為他亂說話而死,這人怎麼有這臉皮呆在羅府,但二人作為外人無法插手家事,也隻能由着羅淩回去。
等回了羅家,羅淩才知道羅昊天這兩日一直都沒回,看來也是怕東窗事發自己來找他,先夾着尾巴溜了。
四姐羅悅也沒在府中,被母親派去處理外縣事物去了,而宮中又派來人,母親帶着大嫂元霜一并進宮。
大伯還在宮中當值,小姨早兩年就不回羅家,五姐也跟着不知道去了哪兒,整個羅家就隻剩下早年因身體不好而退下朝堂的三伯。
羅淩對三伯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常年虛弱,說話總是柔和的身影上,三伯的妻子是個書香小門的閨秀,同樣溫柔,因為三伯身體原因一直沒有孩子,小時候總愛給自己糖吃。
不過這兩年三伯身體調養好多了,二人也總算有了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
見着羅淩回來,三姨娘同往常一樣高興,知道羅淩愛吃小食,招呼着端出許多茶點。
三伯在躺椅上逗着孩子,見羅淩回來,同樣笑呵呵打着招呼。
“阿淩怎麼挑這個時間回來了,家裡就隻有我這個悶葫蘆,阿淩怕是尋不到什麼樂子了。”
“三伯知道羅昊天他替太子做事嗎?前段時間坑害的我差點死掉,我本來是回來找他算賬來了,沒想到他倒是躲耗子洞了。”
“昊天?!這孩子他!唉!他怎麼能幹殘害手足這種蠢事!”羅三伯将孩子交給夫人,讓她帶着孩子先下去。
“你哥前段時間是不是還在追查你父親的事。”
羅淩停下喝茶水的手。
“是,不過三伯您怎麼知道……”
三伯在家中的存在感一直很弱,羅淩以往從未揣測過他心思,今日看來到并非如此。
“好歹我當年也是在朝中做官,若是這都看不清楚,那我隻怕是個昏官了。”
“當年你父親的事牽扯頗多,甚至有一些你母親也不太清楚,他的遭遇,是他幹涉的因果,
我是個膽小的人,我不希望你們再為這事兒而受傷了。”
羅三伯站起身在院中慢慢踱步:“阿淩,收手吧,你接觸越深,下場隻會比你大哥更慘。”
突然有風卷起,原本還算晴朗的天一下陰沉下來,有冰涼的東西落到羅淩臉上,竟是飄起了小雪,羅三伯臉色晦暗,眼神中是看不透的悲傷。
“阿淩,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不!三伯,我和哥哥當年因為太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他已經先一步接近真相了,如今的遭遇隻能說他的方向是對的,那麼作為他意志的繼承,我更要給他個明白!”
羅淩在雪雨中站着,像一棵挺拔的小松。
羅三伯明白了,兩人真是将他們父親的執着繼承了個完全,既然如此,那麼他也沒有退縮的餘地。
“我明白了,那你放手去做吧,等到時機成熟,來找我要最關鍵的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