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娘和林教紛紛搖頭。
“馬公子,我倒是有聽過,”柳淳生見衆人不開口,細想了一下,“最近在京中各賭坊倒是很有名,粉面書生樣,出手卻格外豪氣同煙柳巷那些姑娘也是頗有交情。”
“哼,一屆花花公子,哪來那麼大魅力,在賭坊怕也是死撐着裝面子的吧。”白楚唯對這種人的印象一向很差。
羅淩決定分頭搜集線索,晚膳時在大堂集合。
她和柳淳生駕車趕到林水鎮,鎮子不大,住民也不是很多,在這裡想要找一個人,還是一個出手闊綽的人再容易不過。
“大娘,”羅淩轉到賣首飾的小攤上,“這個發钗怎麼賣的?”
擺攤大娘熱情迎上,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淳樸又熱烈
“哎呀,看兩位剛新婚不久吧,姑娘眼光好,我看這你們親切,這個钗子算二十文!”
“那麻煩大娘給我包起來,”羅淩露出個俏皮微笑,柳淳生适時遞上銀錢,配合着她假扮夫妻。
“诶大娘,我聽說你們鎮上有個姓馬的公子,闊綽慷慨,喜歡助人,最近在京城可是出名了,他原是我們倆夫妻的好友,聽說馬上要結親了,特别來祝賀一下。”
剛說出這話,大娘臉色變了變。
“結親?!你們搞錯了吧,我們這裡哪有人結親!”
“哦?”羅淩同柳淳生交換眼神,“這……那恐是我們搞錯了。”
一旁嗑瓜子的幾個大娘瓜子也不磕了,圍了上來,一時間,街上的商販有意無意都看向他們。
“嗐,夫君!瞧你這事兒辦的!我就說就算是姓馬,那也不一定就是馬良兄啊!你看,這下多丢人,搞錯人,人家臉都丢死了,不行不行,你回去得補償我!”
羅淩察覺空氣不對,裝出一臉蠻橫嬌俏小娘子的模樣,錘了一下柳淳生胸膛。
“是為夫不好,娘子别把手敲痛了,我聽着馬公子馬公子的說,一時以為是馬良兄來着是我搞錯了,我給夫人陪不是。”
二人完美配合,演技高超,絲滑無縫銜接,仿佛他們是真的新婚恩愛夫妻
幾個大娘一時迷了眼,悻悻收回眼神,周圍壓抑的目光也漸漸消去,但暗中的眼睛一直停在二人身上。
“夫君~那好不容易來這邊了,我看這裡風景也不錯,要不咱們倆逛逛,全當放松可好,你平日在衙門也很累吧~”
羅淩攀上柳淳生胳膊,柳淳生拉緊她以作回應:“娘子說行就行。”
“哈哈,多好一對夫妻,小娘子你這男人真是有本事,還在衙門幹活。”周圍幾個大娘打趣着微笑的目光中藏着冷意。
羅淩裝着被說的不好意思,将頭埋到柳淳生身上暗中觀察。
一路走走停停,觀察的目光就沒斷過,街的盡頭,就是馬宅。
整個宅子看着和镖局差不多的格局,但一整個破敗許多,門楣挂滿蜘蛛網,大門也很久沒翻新紅漆暗灰斑駁,兩邊的對聯更是被吹的墨色淡淡。
門被從裡推開,出來了個穿着粗布衫的矮小婦人,撕下破爛的對聯,從布包中拿出一對新的費力貼上。
“夫人我們來幫您。”羅淩和柳淳生走向她,幫她往上貼了貼。
“多謝二位。”女人聲音低沉急速,語氣中帶着明顯戒備,看上去很想趕快結束回屋。
“這宅子看着有年頭,姑娘您是這宅子的女主人?是這樣的,我夫君平日在衙門當差,閑下來就喜歡四處找尋這些古屋,我們能冒昧打擾參觀一下麼?”
“我、我是這家的傭人,現在主人不在屋,家裡沒有掌事人,抱歉,二位請回吧。”
婦人說完“嘭”一下關上大門,連問話機會也沒給二人。
背後被人緊盯着,羅淩看一眼柳淳生。
“回去看看其他人發現什麼,再做計劃。”
柳淳生在她手中悄悄比劃。
二人回到镖局,柳淳生半路被阿福叫走,默娘他們已經回來了,不過一小會兒,路遊雲他們也跟着來了。
“這馬公子可真是個能人。”路遊雲往椅子上一躺,癱瘓似的。
“我們今天跑了好幾個暗坊,說是這馬公子賭術奇差,原來是個秀才,但考了多次也未高中,加上他老父欠了巨債跑了,留他和老母辛苦,這之後他就在其他大賭坊裝着氣度文雅,暗地裡欠着不少。”
白楚唯白日跑的口渴,猛灌好幾口茶水。
“他老母兩年前去世,這之後他更是瘋狂,暗莊欠的錢早已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不過幾月前好像走了狗屎運,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欠的錢一下還上大半。”李靜泉對此人無感,實在不明白老天為何眷顧這種人。
“我和默娘也去問了煙柳巷的熟人,聽說很早之前他就騙了那裡的一位女娘,讓那女娘掏了老底贖身,他倆被老鸨好一頓罵,本來他們都覺得他沒臉皮再來的,沒想到最近又開始不停地來,不知道哪來的錢,帶走好幾個女娘。”
“他帶走了很多人?”
“聽說館裡的女娘不理他,有些生病或是被趕出來人被看到帶走。”
“這就怪了,今天我和柳淳生到他家去過,這林水鎮也有趣,街上人看我們跟防賊一樣,處處透着詭異,馬宅看着也像是沒什麼人的樣子,就隻有一個自稱傭人的女人在哪裡,但看着在撒謊。”
幾人一合計,羅淩發話。
“看來,我們隻得夜裡好好會會這位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