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知那位藝高人膽大的喊了一句,羅淩提着東西匆匆趕往,差點沒腳底一滑。
柳淳生走過人群,把羅淩手中的東西又提回手中。
“走吧,我們再去别處看看。”
柳淳生帶頭在前隔開人流,羅淩盯着他背影。
“怎麼了?”柳淳生回頭。
“孔雀開屏!”
羅淩戳着他後背。
“孔雀看到喜歡的才會開屏,我知道你在看我,所以我就開屏啊。”柳淳生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羅淩一下跳開,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别學路遊雲滑頭恭維我,好好說話!”
柳淳生低笑。
“太平樓的事我勸不住你,我也不勸你,隻是這次并州兩位皇子都會去,江卓化最近升了官肯定也會去,那地方虎蠍盤踞,你一定要小心,宮中誰給你搭話你都别理。”柳淳生一一囑咐。
“奇了怪了,”羅淩竄到他身邊,“你不是三皇子幕僚嗎,怎麼他跟我接觸也有詐啊?”
“就像你說的,宮中人都是百面千像,兩面三刀,信不過的。”
新年京中活動多,四方镖局幾人也各自行動。
沒想到巫江也來了京中,白楚唯被她一張密信叫來酒樓,酒樓豪華,地處繁華地段,選的位置也好,下邊剛好有個異邦雜耍。
白楚唯不明白巫江何意,沒喝桌上的酒,另叫了一壺茶。
樓下雜耍班似乎來自蜀地,正表演着噴火。
領頭幾人吐着火焰,火焰漸漸變成火圈。
火焰猛地炸開,火花四濺,驚得四周看客紛紛躲閃,可點點火星彙聚,變成一隻隻耀眼蝴蝶飛向四方。
簡單把戲,白楚唯評價着,可看到蝴蝶一瞬間,茶盞掉落桌上,茶水滾開。
“呵呵。”輕笑聲起,巫江翻入,坐到了露台欄杆上,“眼熟麼?部族的火蝶。”
“怎麼可能!”白楚唯喃喃。
“送你一個有用消息吧,你哥哥貌似同皇家結盟了,現在族中已經快找到我們行蹤,你知道被抓回去就會死定的吧,好好品嘗家鄉陳糧吧,我沒下毒,畢竟,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了。”
巫江沒入黑夜,白楚唯在露台呆愣。
李靜泉借着鐵沙堡關系來到大理寺地牢,李管家傳訊,陛下要求把李盛押入京中看管,他中毒那麼深,已是苟延殘喘,可陛下似乎不準備放過,鐵沙堡換上了李家遠房繼任,陛下正式将其納入。
飯吃到一半,李靜泉接到消息,來不及細想,身體先做出反應趕往。
長途的奔波讓李盛愈發憔悴,地牢環境惡劣,現在的他怕是連一年也撐不過,老管家眼睛都快哭瞎了。
元稻在京中接着當值,他給二人開了個後門,換了間比較好的地牢,打開牢門讓這對難兄難弟見面。
李盛大喘着氣支起身。
“你聽我說,大盛就要變天了,蠻夷來犯,可沙雪關的駱将軍知道太多,他們等不到支援了,陛下不會輕易出兵,我知道你們幫過他,有時間你拿着這個,去找……他們。”
李盛塞給李靜泉一塊斷玉:“京中眼線密布,我沒辦法說太多,梁府滅門就是個兆頭,與那件事相關的一切都不會活着留存,你要小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靜泉握着他的手,冰涼冷玉就像李盛的體溫。
公孫珠玉晚間又進到宮中教□□舞蹈。
眼下皇帝最喜歡,真正能稱得上公主的,也就隻有面前這位三皇子的胞妹,當今皇後的女兒——四公主荊玉。
“師父師父!”荊玉性子跳脫活潑,在宮中受着寵愛,又有皇後和三皇子護着,是少見的單純善良。
公孫珠玉點了點她頭,讓她注意禮儀坐下。
“師父,您是不是都安排好了?這次我終于可以出宮,去到并州了吧?”荊玉閃着星星眼。
公孫珠玉面紗下輕笑,點點頭,用茶水在桌上畫下一個“镖”字。
今夜花燈祈福,梁府守衛薄弱,路遊雲踩着點潛入院中,王老爺房間開着,門被熏黑了一大半,屍體已移交大理寺仵作。
路遊雲摸索着來到起火的書房,書房燒的徹底,就剩了幾根頂梁柱支在地上。
他在廢墟中搜尋着,沒有結果,路遊雲又去了王老爺遇害房間一轉,房間損害痕迹确實是陸雲起的驚鴻繡刀一式造成,可那人已經死了,這到底是誰僞造的。
路遊雲尋着來到小院,小院也被火焰影響,樹幹少了了個精光,書房書籍的廢屑飄到小院,路遊雲一個也沒放過,一一查看,但大部分一碰就散,要麼就是四書五經的殘角,留下完整的都被大理寺帶走。
可還是有一處異樣,路遊雲撿起那角殘片,殘片尚是完整,雖然焦黑,但隐約能看出上面寫有東西,像是被人為撕下的賬本一角,寫了一個“并”字,下面看不清,似乎是一個“州”。
路遊雲聚精會神,沒注意身後有人,刀風襲來,路遊雲趕忙躲閃。
院中竟不知何時進來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