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在房中收拾好這一路需要的東西,羅淩的房門被敲響,白楚唯同羅淩一間房,聽着來人的腳步陌生,手按上腰間鞭子。
“羅六小姐?在下冒昧前來打擾了。”
是李文的聲音。
兩人相視疑惑,羅淩攔住白楚唯的鞭子,前去開門。
“李大人?您這是……”
羅淩攔在房門前,看着李文笑的一臉谄媚。
“哎呦,您看我,您這一路車馬舟勞的,冒昧冒昧”李文見羅淩一臉逐客的表情,趕忙獻上手中錦盒,“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羅小姐您不要客氣,當然,您不要覺得負擔,一點心意,您能多在江大人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最好。”
羅淩眉頭皺的更甚。
“李大人,您搞錯了吧?江大人同我還不如同您的關系,我得拜托您才是。”
“謙虛!羅小姐您謙虛了,您的地位,那可是江大人特别開口囑咐的。”
李文硬塞着盒子到羅淩懷中,不等人拒絕便如腳底抹油般跑開。
“小姐?”白楚唯投來關切詢問,“您還好麼?”
剛剛的話她聽在耳中,李文這厮,憑什麼把四方镖局歸成江卓化那狗官陣營。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現在至少少了一個人來壞我們事。”
羅淩壓下心中疑惑,安慰道。
好消息:莫名少一個麻煩
壞消息:危機仍在,而且少的這個麻煩太奇怪了。
将錦盒打開,裡面好一對金镯,閃的羅淩和白楚唯二人快眼瞎了。
羅淩怕真瞎了眼,飛快蓋上盒子。
“奇怪……”她自顧自喃喃,“李文不過是江卓化身邊的一九品小官,我也沒聽過江卓化有這麼貪啊,這镯子,他哪來這麼大油水?”
“說不定他仗着威風自己貪的呢?”白楚唯倒覺着沒什麼,都是狼狽為奸的狗官,沒一個好東西。
“可能吧……”羅淩回應着,隻覺着光是派李文這麼個張揚的人物下來就夠詭異了,太子身邊有江卓化這個“定海神針”在,篩選的盟友大都陰險狠辣,這麼張揚的,可以說是頭一份了,可最值得懷疑的,還是江卓化的态度。
荊玉這邊,同公孫珠玉進屋後,就一直拉着個臉。
為了二人安全,路遊雲在挑房間時,為她們特地選了間離羅淩最近,隔音最好的。
公孫珠玉見弟子愁眉苦臉,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師父,”荊玉脫下鞋子,抱着腿靠在床邊,“我是不是不該來的……”
公孫珠玉睜大了眼睛,用房間内準備好的紙筆飛快寫着。
“你怎麼突然醒悟了?這是要變天了?”
“師父!”
自己的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言辭犀利,荊玉為之倒絕。
“師父,人吃草,馬吃糧,這才是真正大盛百姓的生活麼?我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會忍受饑寒交迫,不明白為什麼還有那樣多的人沒有辦法吃上飽飯,野草渡腹。
巨大的落差讓荊玉有一時恍惚,就快要分不清到底自己在宮中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夢,還是才見到的骨瘦嶙峋的流民是夢。
直到李文從羅淩門前離開,路遊雲才将按在房門上的眼睛離開,紙糊的門窗讓他給掏了個方便觀察的大洞,呼呼灌風。
“你這樣像個變态。”
李靜泉照例在房間打坐,因為李盛的情況,這兩天他的話格外少,今天難得打趣。
“這李文可真是個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表情,你要不說,為我都還以為小小姐是他拜的幹媽。”
路遊雲擔心着羅淩,差點還以為李文來個馬後炮,見人少就要趕着上去欺淩罷市,送禮這招屬實意外。
“這李文玩兒的什麼招?作為李家人的代表,你來講講?”
路遊雲躍到梳妝櫃上坐着,盤起一條腿。
李靜泉沒吱聲,良久才一句:“他不是我們李家的,可能是其他姓李的人家吧,與我們無關。”
路遊雲無語,才發現呆了這麼久,李靜泉也挺妙的,老實的憋着壞。
幾人拾倒一陣,很快來到入夜,為了避免荊玉身份暴露,晚膳衆人在羅淩的房間解決。
考慮到兩位京城貴人,桌上的飯菜已經是方圓十裡内能收集到的最好食材,可荊玉還是吃的沒滋沒味,咬着筷子,一副焉巴沒食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