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由一支士兵隊伍護送,光明正大地走主城大道去往神廟大院。
沿街有一些開着半扇門做生意的食品作坊、釀酒作坊,看到大部隊護着一輛馬車浩浩蕩蕩往神廟方向走,相互打聽之後,才知道是燎城來的援兵打算放棄了,燎城的城主願意把女兒送給冉氏,作為和談的條件,冉氏從石坊城退兵。
平民不關心那些貴族之間大人物的婚姻,隻關心什麼時候能打開門做生意。還有稻谷在地裡沒收呢,等這些冉氏的兵一走,他們還得趕着去莊子裡搶收。
趙瑛從馬車裡探出頭看,街面上有行人看見了她的容貌,發出一聲感慨:“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小姐,送去冉氏要吃苦咯!”
車馬行得特别慢,更像是怕衆人不知道似的,趕車的士兵好幾次故意去牽拉馬匹,讓高頭大馬發出高亢的嘶吼。
一時間,平民群的談論、冉氏士兵的注視全都圍繞着趙瑛一行打轉。
在神廟坐鎮的冉氏族長名叫奎冉,是個并不怎麼聰明的中年男人,但他很謹慎穩妥。盡管早先收到了鄭枭先頭部隊的求和,但他沒有立刻相信,現在聽說燎城的确送來一位年幼貌美的小姐,才确信鄭氏的确有求和的誠意。
很好,你東攸侯不是忌憚鄭氏部族的勢力,為了包庇鄭枭的大女兒所以殺了他妹妹嗎,鄭枭現在主動把女兒送給他。既然如此,那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
馬車抵達神廟,被門口的守衛攔下來。守衛高聲呼呵道:“跟車的士兵馬上離開!女人下車,自己走!”
趙瑛在守衛們的長戈威脅下攬裙下車,謹小慎微,面帶驚恐。趙真跟在她身後,亦是垂頭喪氣,似乎眼中還含着淚。俨然是兩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女人。
守衛在心裡暗笑。“快走!都到這兒了,還以為自己是家裡的大小姐呢!”
趙瑛假作恐懼狀,嘤咛着躲進趙真懷裡。趙真隻覺得身體一緊,整個後背都僵直了。他顫巍巍地說:“小姐……别怕,有我在。”
趙瑛小聲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外面的平民是燎城的人,殺了族長我們就走。”
冉氏對女人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防備。幾個守衛将兩人送到奎冉入住的祭祀宮殿外,之後就返回外院守門了。整座大殿僅有站在門口的四個士兵駐守,也是少見。
趙瑛二人被士兵帶進大殿,族長奎冉正在正殿裡飲酒,兩名近身侍奉的文官立在身後,幾個女仆跪在他身邊侍奉。
看到趙瑛進來,奎冉揮手退開士兵,接着懶洋洋地搭在弓起的膝蓋上。
趙瑛跪地叩拜,極其恭敬地匍匐在地台下。“大人。”起身後,她帶着顫聲道:“父親命我來向大人表達鄭氏最真摯的歉疚。從今天起,我就是大人的人了。”
“哦,是嗎?”奎冉肆意地打量趙瑛用很不屑的語氣說:“你父親就這一點誠意?”
趙瑛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起身道:“我願為大人妾室,以五千畝農田、兩百頭水牛為嫁妝。”說完,趙瑛走近奎冉落座的地台,站在地台邊開始脫衣服。
外衫褪去,輕薄如蟬翼的淺紅色罩衣墜落在地。少女的幽香迎面拂過奎冉的鼻尖,仿佛在刺激男人最真實的□□。
趙瑛眼睛都不眨一下,接着就脫去粉色絲綢的中衣。中衣落下,内衫亦是透明的紗衣。輕紗之下,一雙筆直的美腿若隐若現,勾引的意味似有似無。“過了今夜,我就是大人的人了。”趙瑛小聲說:“大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她把手搭在内衫的衣襟處,含淚問:“大人,要在這裡脫嗎?”
奎冉以拇指肚擦過鼻尖,笑着站起身,伸手撈起地台邊的趙瑛,将她橫抱起來。
“你們兩個守在殿裡。”奎冉吩咐他身邊的文官。然後抱着趙瑛往神殿後的房間走,邪肆地笑說:“你父親是個不頂用的東西,生的女兒倒是知情識趣。”
“啊!大人,我好怕。”趙瑛猛然雙腳離地,吓得花容失色,無意識地勾住了奎冉的脖子,為了保持平穩,整個人都緊貼在奎冉身上。“請你疼惜我。”
美豔又恐懼的貴女在她未來的主人手裡瑟瑟發抖。奎冉感到一股熱意被激發,從上自下地令他頭部充血,隻想馬上進房間快活發洩一番。
攻城這些天,有多久沒有這樣爽快過了!
然而,這樣的歡愉沒有持續很久。走了一小段路,奎冉突然覺得有什麼冰涼尖銳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頸上。趙瑛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手裡的青銅簪毫不留情地刺入脊椎,向上攪混了奎冉的腦漿,他甚至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出來。
漂亮女人要殺人,抹脖子是一種非常好用又簡單的方法。
她靈巧地從奎冉懷裡躍下,還能來得及接住他的身體,把他輕輕放倒在地上,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奎冉維持着死前的姿勢,趙瑛撥開他的手,從他身上搜出冉氏的印章,面無表情地道了一聲:“再見了,大人。”
大殿裡的兩名文官根本沒有任何危機意識,他們正打算拿燎城貴女的女仆來放松放松,卻隻見那女仆才剛剛靠近他們,下一刻,其中一個就被人從後方襲擊,脖子裡突然紮進了一根青銅簪。
另一個都來不及喊,眼前的女仆也突然發難,拔下頭上的發簪也紮入了他的脖頸。
輕聲趕來的趙瑛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趙真已經和她配合着殺了兩個男人,天衣無縫。
幾個服侍奎冉的女仆害怕地退開去,可趙瑛出手從來都講求快狠準,她們根本沒逃開兩步,就連嗓子裡的呼救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已經被趙瑛掄肘打暈一個,手刀劈暈兩個,第四個被趙真攔住,摁住脖頸掐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