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雞肋的一個功能。

調查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但尹灼月繞開了三名員工，問了其他員工：“你們和杜聞朝熟悉嗎？他的為人如何？”

“你說小杜？他挺能吃苦的，幹活也勤快，新人嘛，都這樣。”

“不過他好像是關系戶。”

“不是吧，關系戶不是小史嗎？”

“我也聽說是小史，畢竟小史一進來就由秦主任親自帶，跟供他親爹似的。小杜都還在打雜呢。”

小史就是那三名員工之一，他打扮得最為花哨。

尹灼月沒有打擾他們，而梁柏楷一邊聽一邊記。

“小史好像一直看小杜不順眼來着。”

“正常，小杜不僅是高材生，長得比男明星還好看，我要是他同期我都心裡不舒服。”

“關鍵是人小杜能幹，一個人就能拿下息影老戲骨的采訪。”

“小杜讨喜嘛，哪家老人看着這樣的年輕人不高興？像小史，他就隻想着吹捧領導。”

“那也是一種本事，換做是你拍馬屁怕是要拍到馬腿上。”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小杜和小史的形象逐漸豐滿。

重點标記小杜和小史後，一行人接着去找了那個和死者打架的司機小紀。

小紀也屬于娛樂部門，那天是和領導出差公幹，因為急着去見客戶，所以慌忙中别了死者的車子。本來他想着就這麼算了，但領導覺得死者斤斤計較，兩邊吵了起來，他就挨打了。

“去了派出所我才發現貝海曾經在我們公司待過，當時他的部門主任就是我們淩主編。”小紀撓撓頭，“不過貝海對淩主編頗有微詞，淩主編對他好像也有氣，所以才會打起來。我肯定不能讓貝海打到領導啊，所以就變成我和他打了。”

不是貝海和淩主編故意找茬，而是兩人積怨已久。但是派出所的筆錄裡沒有提到這件事，看來兩人也很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淩主編為什麼看貝海不順眼？”

“應該不是工作上的問題，貝海的能力沒話說，當年也是自己走的。”

尹灼月點點頭，沒什麼表情地來到淩主編的辦公室，向他說明了來意：“所以我想問問，你和貝海曾經有過什麼矛盾？”

淩主編全名淩島，也是一個走在潮流前線的人，走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他将目光從尹灼月身後跟着的梁柏楷身上收回，表情和緩了點。

聽到尹灼月的提問，他否認了自己和貝海有過矛盾：“我隻是對待新人比較嚴厲，貝海覺得我在打壓他，他心裡有氣就走了。哪個新人不是這麼過來的？讓他打點雜就跟要他命似的，現在的年輕人啊……”

說着說着，他啧啧搖頭。

尹灼月沒有接話：“今天淩晨兩點左右你在哪裡做什麼？”

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淩島産生了被冒犯的不悅，但他知道這是正常流程，隻能老實回答：“我在家，我老婆和兒子可以給我作證。”

“你對貝海了解多少？”

“幾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在哪兒高就，也可能是無業遊民吧。”淩島的語氣暗含輕蔑，“比起懷疑我對他做了什麼事，不如懷疑懷疑他是不是要對我暗藏禍心，我好幾次都看到他在雜志社門口轉悠。”

“在雜志社門口轉悠？”

“對啊，還專挑角落站，你說他是不是想暗地裡揍我一頓。”

尹灼月又問了淩島幾個問題，對方的回答挑不出毛病。她整理好信息，剛想走人，就聽見白千梨突然問：“淩主編，你覺得杜聞朝這個人怎麼樣？”

淩島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他不明白為什麼問過的問題還要問第二遍：“我剛剛說過了，我隻聽于主任說過小杜，但我不是很熟，和他沒見過幾次。”

白千梨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小史呢？”

淩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再次擡起頭來，他笑了笑，說：“這位警官，你看起來應該是新人吧？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像我這個職位的人，一般不會太在意底層的員工。”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尹灼月把手放在白千梨的肩膀上，也笑着說：“是的，隻有像我這個職位的人，才會在意新人，畢竟誰知道這位新人未來會不會站得比我更高呢？趨炎附勢很容易翻車。”

淩島眉頭一皺，但因為尹灼月的嘲諷太過于隐晦，他沒辦法罵回去。

尹灼月：“感謝你的配合，如果有進展可能還會聯系你。”

淩島皮笑肉不笑地送她們出去。

走出雜志社，尹灼月對白千梨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怼回去就行，别擔心，處分徐隊會背。”

在尹灼月的眼裡，白千梨就是一個老實孩子，還是那種被打也不會還手的乖孩子，所以剛才她才會出聲把話題引在自己身上。

“别看徐隊的态度那樣，其實他人不錯，挺護短的。”

一隊從上到下都不是老實人，被領導批評是常有的事，徐行更是“個中翹楚”。尹灼月好歹态度擺在這裡，徐行因為吊兒郎當成為了領導口中的“極個别人。”

本來因為案件而緊張的白千梨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差點忘記這是乙遊，還好這典型的隊伍配置提醒了她。

“謝謝尹隊，我明白了。”

“對了，你為什麼要問他小史這個人？”

“因為有員工提到小史有後台，小史和杜聞朝有矛盾，淩島又和死者貝海有過節。如果小史真有後台并且後台是淩島的話，那案件就比較簡單了。剛好小史和我見到的那個兇手的體格相似。”

白千梨的準則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淩島否認歸否認，但不代表這個假設不成立。

而在她們讨論的時候，梁柏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副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尹灼月：“怎麼了？”

“我感覺那個淩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梁柏楷努力搜尋着合适的形容詞，“就像是在打量一個貨物。”

“你可是警察，他怎麼敢？”

“跟我的職業沒關系，因為我一直在觀察他，他看尹隊你們就不是這樣。”

尹灼月回頭看了一眼海鹽雜志社，暫且把這個當做線索記了上去。

把搜集到的信息發給徐行，一行人又去了死者的家。

死者的人際關系網比較簡單，他老家在外市，獨自一人來鐘靈市打拼，沒有要好的朋友。他去年就從公司辭職，出來單幹，主要是和網紅合作。

死者租的房子也是老式小區，但因為距離影視城較近，所以住在這裡的有很多都是年輕人。

尹灼月摸了一圈，死者的房間整潔幹淨，沒有什麼線索。

她準備走的時候，死者的鄰居恰好出來扔垃圾。對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看到她亮出身份後，他熱心腸地給她提供線索。

小區隔音不好，開關門聲音特别大。鄰居在家裡躺了一天，沒有聽到隔壁的聲響，所以大概可以确定死者離開家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排除掉一些有的沒的，這個鄰居還提到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死者最近在追求一名女性，疑似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