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泉水瓶的瓶蓋接口處在“啪嗒啪嗒”滴着水,漏了一地。窗戶縫處的風太大,吹翻最上面一層的多肉,花盆倒扣在地闆上,裡面的多肉植物掉了出來,營養土灑了一地,還混着漏了一地的水,一片狼藉。最下面一層的兩盆綠植也遭受池魚之殃,整株植物洗了個冷水澡。
陳堯趕忙脫下穿好的鞋,沖去陽台。蹲在地上,把的多肉和能用的浮土裝回盆中,先用紙巾擦幹淨花盆,再掃地拖地,一通下來,好一會兒才清理幹淨,早上穿的幹淨衣服被弄得都是土。
綠植能不能活過這幾天是顧不上了,她已經沒時間了。
着急忙慌用手機軟件打車,現在正好是早高峰,排隊要等十多分鐘,趁着車沒來,她随便換了一身運動服,推着行李箱,可算是出門了。
到機場托運安檢,火急火燎一路狂奔,終于趕到登機口。好不容易喘口氣,一摸口袋,随身攜帶的小梳子忘記拿了。
她一邊跟着人流走上飛機,一邊回憶有沒有再忘帶其他東西。往行李架上放帆布包時,口中還在念着:“身份證,充電線,充電寶……”
旁邊有位壯漢,也在往行李架上塞小行李箱。
一對夫婦推着嬰兒車正好通過,陳堯和壯漢都側身,貼着座位禮讓他們。
“咔”一聲,側身的壯漢胳膊換了個角度,行李箱太重,脫了卡扣。他再夠着手臂去扶的時候,行李箱已經滑落,就要砸到陳堯的肩膀。
陳堯下意識地要躲開,卻看到,在她正下方,還沒完全過去的嬰兒車,小寶寶的腳趾頭露半截,可可愛愛的戳在這個,對他來說還是嶄新的世界裡。
陳堯心下一橫,算了,幫人一把,總不能讓行李箱砸到孩子吧,她閉上眼聽天由命。
等了半天,肩膀卻沒疼痛感,睜開眼,就看到有個人托着行李箱。
壯漢連忙搭把手,把行李箱塞了回去,左右檢查好,才關上行李架門。
“對不起,對不起。”他趕緊道歉。年輕夫婦吓得不輕,連忙推着嬰兒車往前,到位置後輕聲哄着還在熟睡的孩子。
“你怎麼在這?”滿頭大汗的陳堯,心中直呼,怎麼每次在這種時候都是都是他!
楊一帆指了指她的肩膀,“檢查下,沒事吧?”
陳堯當面表演了下肩關節繞周,又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肩膀,“沒事,你出差?”
“嗯,好巧。”
陳堯點點頭,縮回自己的位置。
飛機落地,在等行李箱,楊一帆戳在人堆裡,穿個普通衛衣,也格外紮眼。他就這麼在女士們的注目中,走到陳堯旁。
“車叫好了,一會一起。”
“不順路吧……”陳堯歪着頭。
“你不是來處理客訴嗎?那個運動隊在市郊,附近隻有一家星南的協議酒店。”楊一帆笑得很是蠱惑。
“卓越也是這個客訴?”陳堯感覺自己可能問了個傻問題。
“我們過去做客戶反饋……”
“哦……”
南市沿海,又偏南方,5月的天氣就像初夏,沿路白色的建築居多,街邊的口袋花園裡多是白沙和仙人掌,咖啡館的門喜歡貼一些彩色的碎玻璃塊,風景和浦市大大不同。
有楊一帆在,陳堯沒什麼可擔心的,一路跟着。
車上,她看着窗外一排排的棕榈樹。
“一會出去走走?”楊一帆問。
“我要去運動隊……”陳堯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工作的。
“今天是他們封閉訓練的最後一天,明天才開放見人。”楊一帆又露出那個蠱惑的笑容。
“哦……,那我們去海邊走走,晚上去吃海鮮?”反正躲不過,陳堯幹脆直接約。
“哦?”
“我請你!當賠罪了!”
“已經道過歉了,不用賠罪,不過,你請我吧。”
“哦……”
周二。
“報告師兄!有情況!”朱輝的信息
“說。”楊一帆回複。
“陳堯周三出差!”
“哪裡?”
“南市。”
“幹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