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

沒等對面繼續說，譚止挂掉了電話，順便關了機。然後撈過睡在床頭的動動，哄着抱在懷裡，繼續睡過去。

昨天抽空和方傾年對了幾處劇本，今天上午不用去劇組，譚止難得睡了個長長的懶覺。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陽光已經照得窗簾發出了白光。

中午十二點，譚止吃完了午飯，洗漱收拾，再打開手機時，不出意料幾十個未接來電。他這個弟弟，真是一如既往煩人。

左滑清除掉未接來電的信息，譚止打開微信，蔣以陸後來又給他發了幾條信息。

「哥，你怎麼還關機了？」

「就這麼煩我嗎（大哭.jpg）」

「我其實跟你要錢沒别的，就是咱爸住院了，我們沒錢交住院費。」

「哥，我等你起床了再打電話跟你說吧。」

……

“住院”二字一下吸住了譚止的眼球，他不禁心裡一緊，點開語音通話給蔣以陸打了過去。

對面幾乎是秒接通。

“哥，你醒啦？”

“爸住院了？”

“是啊，住院好幾天了。”

“是什麼原因住的院？”

“就……心髒的問題。”

“心髒？”譚止思索了一陣，譚韋祥愛喝酒抽煙，還愛賭博——尤其是喝酒，每天都要沾，已經上了瘾，心髒出意外也屬實意料之中。

“嚴重嗎？”譚止問。

對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蔣以陸回答：“都住院了，肯定是很嚴重的。”

“在哪個醫院？”

“啊？哥你…要來嗎？”

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譚止反問：“好歹是我爸，生病住院了，我不能去看看嗎？”

“沒，能的，哥。爸在…那個叫什麼……人民醫院，對！「萬沙」人民醫院。”

“行啊，我這就買機票回去。”

啪嗒——譚止挂了電話。

雖然心裡已經猜測到了七七八八，譚止還是立馬收拾了行李，買了下午的機票，托譚熙芸幫他照顧小貓，和方傾年打了聲招呼後就出門了。

趕去機場的出租車上，不久前還熱烈的太陽逐漸被雲層蓋住，繼而很快轉為了陰雲，看起來又要下雨了。

手機天氣預報顯示金溪和萬沙今日到未來幾天都有雨，譚止在機場買了把傘，坐上了下午三點的飛機。

飛機因天氣晚點了半小時，下午五點，飛機抵達萬沙機場，譚止訂了機場附近的酒店，放好行李後打車趕往萬沙人民醫院。

“你再确認一下，真的沒有嗎？”

“是的先生，住院系統裡确實沒有顯示有叫做‘譚韋祥’的病人，甚至最近一周也沒有過這個人的就診記錄，您應該是找錯醫院了。”

萬沙人民醫院的咨詢台前，前台的護士再三和譚止确認了，譚韋祥住院的事情壓根不存在。

譚止深吸一口氣，對護士說：“我知道了，謝謝，麻煩了。”

“不客氣呢。”

離開醫院，譚止胸口壓着一股氣，直接打車回了“家”——那個他從小長大的，如今卻早已不屬于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