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羅恩語氣變得焦灼,生怕對方真如蛇怪所言,有了癡傻或者瘋癫的後遺症;他心底一寒,幹巴巴得吼道:“老天啊!你……你……你還認識我嗎?啊啊啊!你知道你是誰嗎?!”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韋斯萊!”格蘭傑忍不住想要捂住對方喋喋不休沒有一句愛聽的狗屁話語。
那些被徹底窺探和凝視的陰暗散去,扭曲的時間和空間終于在好友過于生動活潑的語氣神态中,找到了一個錨點一般,安定下來。
“我沒事。”哈利語氣嘶啞得仿佛失聲,隐約透着某種與年齡不符的違和蒼涼感;他很快露出一個微笑,全力安撫着摯友的情緒。
衆人都圍了過來,波特氣色依舊糟糕,身體虛弱宛若大病一場;可看上去确實沒什麼大礙。
“噢?看你也失敗了?”莉塞特挑眉,表情一變,欲言又止地再次開口:“唔……雖然我不想搞歧視。但是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三人概率極低的情況下——唯一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的,也該是我那斯萊特林的小學弟吧。”
衆人的目光不禁因此聚焦在仍舊沒有恢複神智的馬爾福身上。他精緻的臉龐此刻因為仿佛被吸幹了血氣,透着某種死氣的灰白色;白皙肌膚上脖頸處那根根分明交錯噴張的青筋,直白地呈現了他此刻神志緊繃,或許正在承受某種巨大的折磨與痛楚的現狀。
下一秒,他的身子突然前傾,雙腿雙手一軟跪地,頭顱低垂,全身蜷縮在一塊劇烈地顫抖甚至痙攣起來。在還沒人來的及上前将他扶起倚靠前,他的周身突然燃起某種未知的墨綠色的魔法火焰,雖暫且尚未灼傷他的身體受損——卻透着某種黑暗又冰涼的不詳陰翳感!
“别!我們還不确定這火焰是不是什麼有傷害的黑魔法效果。”格蘭傑攔住了波特下意識伸出的想要靠近觸碰的左手,幸虧此刻對方虛弱無比,力氣還不如她。
“哈利,不要沖動。”艾爾蒂達心知眼前這兩位學弟私交來說關系最為密切,她仍舊堅定卻溫和地搖搖頭:“如果是黑魔法,有些傷害甚至是不可逆的。”
與此同時,氣氛已經将至冰點!雙胞胎兄弟、羅夫和莉塞特的魔杖已經直指向蛇怪對峙中——蛇怪的豎瞳仍舊泛着血腥的紅光,魔陣仍舊沒有停止轉動。
“攻擊看看吧!”喬治說:“沒準能停止。”
“沒錯。”弗雷德接口:“總不能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
韋斯萊兄弟恨不得馬上用自己的自創魔咒炸個巨大的煙花,把眼前這個陰冷的巨怪烤成肉串。
“别想着蠻幹,先試試解咒。”莉塞特阻止道。
“萬咒皆終!(Finite)”下一秒,羅夫揮舞魔杖釋放着持續的魔力喊道,随即将其插入地面。
“萬咒皆終!(Finite)”
“萬咒皆終!(Finite)”
“萬咒皆終!(Finite)”
……
衆人心領神會,帶上了護目鏡做了最壞的打算——紛紛散開為一個圈子,将蛇怪圍在中間,接二連三的施放了魔咒。金色的光亮從從每一根魔杖尖端溢出又發散,逐漸形成了一個通亮的圓環,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魔陣生效而成!
大蛇身體一瞬間僵住,眼睛突然閉上。
成了?大家心底不确定地暗自揣測,身體緊繃,暫時不敢松懈。
“好像不對勁。”羅夫輕輕開口。下一秒,他那敏銳的第六感就被驗證!
大蛇突然再次猛地張開雙目,蛇瞳中的魔陣泛出耀眼的光芒——突然釋放出巨大的魔力沖擊,衆人紛紛被氣流卷起飛出跌出老遠。
“幼稚可笑!(蛇語)”瑟本絲發出嘲諷,眼裡紅光驟減又恢複了常态。
萬咒皆終無效!雖然也不是不可預料,仍舊頗為打擊士氣。
“哈利!”
一群人狼狽不堪勉強撐着起立站起,這才看到剛才被扶到一旁坐下休息的波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近馬爾福身旁,距離蛇怪距離甚近!
此刻再要攔阻早就來不及,大家隻能看着波特對馬爾福那身上冒着的不詳魔法焰火置若罔聞,他隻是跪在他身旁将對方匍匐着顫栗的身軀一把攬了過來抱在懷裡。
萬幸地是,帶着未知魔法效力的墨綠色火焰依舊隻是蔓延于德拉科身上,仿佛無形有某種隔離帶一般并未對哈利産生影響。
不過波特本人對此毫不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為此刻依舊無意識困于某個無盡夢魇裡的馬爾福牽動——對方被自己緊緊迎面抱住,頭低垂着靠在自己的右肩上,全身透着陰濕的寒氣,還是沒有什麼生機的模樣。
“德拉科!德拉科!……你醒醒!”他低吼道,就算把自己用力控制住,對方的軀體仍舊不止的抖動,忍受着折磨卻不願意蘇醒。
就算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波特依舊固執地維持着這個姿勢,貼身在對方耳邊一遍遍重複地喊着,臉色帶着某種複雜的情緒,對周遭的環境變化漠然不在意——以至于那隻剛将大夥擊敗四散的蛇怪,安靜無聲的遊走到他身前;高高的蛇頭緩慢垂下籠罩出一片巨大的陰影之時,他才帶着一絲不耐地擡頭看向對方!
“果然是你!(蛇語)”瑟本絲已經近距離觀察到了對方的變化,肯定地說:“你通過了薩拉查主人的測試。”
“什麼?”哈利語氣淡淡地,眼神堅毅毫不怯場地凝視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巨大蛇瞳和她那快要碰頭頭頂不遠的蛇信子。
明明對蛇語掌握水平糟糕到除了記得“打開”發音的的波特,此刻完全能聽懂對方發出嘶嘶聲音在講什麼。他極為詫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處一陣灼熱感——他上面不知何時有了一個環繞首尾相咬的青黑小蛇的刺青一般的圖案在閃爍光芒,随即漸漸暗淡消散,皮膚再次變得光潔無瑕!
“主人認可你,甚至不同于之前讓一些家族後裔那樣部分開放,擁有了他的一些傳承力量。”瑟本絲忠誠地表态:“是一切的東西都徹底歸于你繼承,小主人。所以,剛才的标記是我們已經締結了靈魂從屬的契約。雖然你不會蛇語,但是我們的交流含義直接通過大腦傳達,沒有溝通障礙。(蛇語)”
“一個不需要我個人意志就強加的契約嗎?”哈利下意識看向手腕,冷淡地說:“未免有些霸道了。”
“從你們選擇接受未知的試煉,企圖獲取寶貴财富的時候,就得接受一切的後果。”蛇怪不以為然:“這是最簡單的等價交換。(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