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後,校園恢複了日常狀态,冷清了不少。臨近期末,學生們更多的注意力自然投入到了準備期末考試,複習各門科目當中。何況,由于今年新增的學業獎勵,導緻部分人激勵動機拉滿,更是幹勁十足。
這一切,與鄧布利多校長之前透露給哈利的即将公布的秘密有關。拉文克勞留下的冠冕确實同樣是一個魔法媒介,能夠打開她留給霍格沃茨的寶藏。但這份财富并不是一大筆明确的實物财富,而是被注入冠冕中得以保留的無形的智力資産。
拉文克勞的冠冕可以使得佩戴者的智慧增加。這句話所言非虛,但并不是這麼簡單直給的加成。本學年,經過教授們的專研測試,它的使用功能得到了驗證——有點類似一個高階版的“分院帽”,戴上之後可以與腦海裡的“羅伊納·拉文克勞”對話,獲得很多受益匪淺的解答和知識分享。
它并非一段本人的記憶或者靈魂的殘片,是在汲取了羅伊納所有學識、思想和價值觀後,甚至能夠根據時代變遷不斷進化、拓寬自己思考模式的自主進化的智能産物。如果用普通人類的科技産物來形容,它更像是能夠不斷疊代進化但被賦予了羅伊納·拉文克勞本人“靈魂”特質的人工智能。
冠冕甚至有自己的獨立性情:不會回答在它看來顯而易見在圖書館裡通過藏書翻閱就能找到的問題,盡管這些問題頗有水準,但并不是新的啟發式創新的問題解惑。隻需要足夠發問者聰慧、耐心、閱讀量足夠,耗費一些時間成本去解決;它對于擁有拉文克勞學院背景的人會有更多的優待機會;它甚至會根據心情進入“待機”沉睡模式;它願意回答的高質量的原創思維的問題的上限是每日10個……
總體而言,直接把它完全共享給霍格沃茨的師生使用,實際并不符合效用的最大化原則。冠冕不是一個普識教育的學習工具,反而适合更多高學術研究領域去發揮作用;多讓教授和學者提出有質量的一問一答的深度思索互動,再對這些内容進行記錄和進一步研究,最後發布研究成果去給其他人學習反而更有質量。
因此,除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以及其他學校深度合作願意知識産權共享的學者,學校決定獎勵每學年成績排名每個年級前20名的學生,擁有預約申請制度去使用它的權利。
與大部分人的好奇與興趣不同,聽懂規則的波特心底深處有無限的擔憂,知道這個冠冕來自于黑魔王的“饋贈”,簡直聽着有種細思極恐的問題症結所在。
這意味着,黑魔王或許早就使用了多年,從中獲取了大量領先于人類聯盟的知先發優勢;甚至這個冠冕的提問和溝通質量,也是會影響你獲取信息有效性和質量的先決條件。
他并不是不相信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帶領下,不能物盡其用的把它的價值和效果利用到最佳。根本問題點在于,詢問對話的對象——是人類巫師,這是一個天然的帶有盲區和信息繭房的視角。
這些年因為種族之間的對立和局部戰火,異族之間彼此打交道的時候的确很多;但要說人類對于精靈、血族和妖精等其他種族的魔法體系有多深刻的了解,這永遠不能比它們自己本族更多。
霍格沃茨的千年以前如果真的允許非人類的巫師入學,那麼拉文克勞的冠冕裡,在那個時代可能頗有些早就斷代遺失的知識被傳承下來。
如果岡特魔王也曾如校長這般,開放權限給這些種族使用,對方勢力恐怕天然具備更多的信息儲備資源。
另一方面,他轉念又覺得或許隻是自己太自大多慮了。那個陰晴不定卻自大驕傲的黑巫師,可從來不是一個慷慨寬厚又平等待人的角色。不過,再怎麼憂心忡忡,那個此刻自己最想交流的人,卻不在身邊。
消息一公開,自然對這項獎勵規則最為心動的是拉文克勞的學生,以及所屬其他學院但同樣對知識充滿求知欲和熱愛學業方面的優等生。
典型代表如赫敏,她最近擁抱知識海洋的熱情模樣,讓羅恩大為不解;在他看來對方怎麼考試都遊刃有餘,實在沒有必要如此神經質的努力,這讓學渣情何以堪。
不過,格蘭傑較勁的可不是獲得資格,而是想作為年級第一與冠冕對話——同年級的佼佼者中,她自認的最大競争者應該是德拉科·馬爾福。
遺憾地是,小女巫沒能迎來她期待的刺激滿滿的良性競争。那夜之後,看着身體受損并不嚴重的小馬爾福于第二天一早就被家長接回家族莊園靜養,并開具了特殊的不返校病假申請——直到考試那幾天,本人也隻是來去匆匆、不願與人交流的直接參加了考試,沒有留宿就離開。
哈利同樣沒有找到與對方單獨見面、深度溝通的機會,再幾次寄往對方家裡的貓頭鷹郵件石沉大海後,他徹底放棄,與對方陷入冷戰。
就算恢複了記憶,擁有重生經曆的波特,按兩世的年齡累加計算,回過頭來看,也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依舊是年輕熱切,學不會妥協退讓的年紀。自然,他以為對方逃避可恥但有效的把戲,總可以找機會慢慢解決。
期末考試結束,等暑假收到成績單的時候,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德拉科·馬爾福這位格林沃德的愛徒甚至跌出了年級前30名,這倒是讓知道這個消息的一些不夠親密的同學,信了對方期末因為什麼意外身體受傷嚴重的傳言。
赫敏如願以償的是年級第一,但是德拉科的情況反而讓她高興不起來;她詢問哈利也無果,對方甚至詭異地态度變得冷淡,一心投入暑假考取高級神奇動物資格證的事情中。
等酷暑終結,已經成為三年級生的格蘭芬多三人組坐在了返回霍格沃茨的火車包廂裡,分享着近況。
羅恩看着哈利左手腕上因為對方成功在艾爾蒂達和羅夫幫助下通過高等級資格考試可以合法飼養的蛇怪,露出别扭地微笑——瑟本絲縮小的蛇頭上甚至套着一個隻有主人魔法命令解開——才可以取下來的緊緊扣住眼部阻擋視線的圓環。但見過對方龐大兇惡又攝人心魄模樣,總歸暫時無法習慣。
“你……”赫敏看着神遊發呆望着窗外飛快遠去景色的哈利,終于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你還在跟德拉科冷戰沒有他消息嗎?他身體确定沒什麼問題嗎?”
“沒有。”哈利收回視線隻是淡淡否定:“反正開學了,你關心的話到時候直接問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