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雲芷楓張口就咬了下去。

皓齒輕輕落在夏翎的下唇銜住，往外拉扯了一下，就松開了，始終還是舍不得真的下口。

松開夏翎的唇後，雲芷楓額頭貼着夏翎的眉心，低垂着眼看着剛剛輕扯過的微紅，抿了抿嘴，回味剛剛的味道。

捏着她下巴的手，伸出拇指輕輕摩擦着剛剛咬過的地方，濃密的睫毛微顫，雲芷楓壓制不住呼吸地顫抖：“對不起。”

如果不是剛剛那通來電，雲芷楓或許還會徐徐圖之，這通來電似乎就在提醒她，觊觎夏翎的人有多少，她能以什麼資格繼續留在夏翎身邊？

夏翎的腳步快到她從來都追不上，強行把人留在身邊也不過隻是暫時利用夏翎的心軟而已。

對不起，雲芷楓這句話是在對夏翎乞求。不求原諒，隻求夏翎再心軟一次，别把她推太遠。

雲芷楓盯着那雙唇，聽到她的對不起之後，夏翎的嘴角扯了一下，微微張開吐出的聲音像浸透了水的厚宣紙糊在喉嚨上，有一些不真切：“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怎麼隻啄一下，不是兔子嗎？認真咬我啊。”

雲芷楓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微微起身，視線上移，撞進夏翎的雙眸。

那雙平時看不透表情的雙眼，充滿着雲芷楓熟悉的異樣情愫，還染了幾分狂熱在裡面，直勾勾地盯着雲芷楓，似乎是真的想讓雲芷楓咬她。

夏翎的一隻手拂上雲芷楓的後腰，另一隻掙脫雲芷楓的束縛，覆上雲芷楓放在下巴上的手，輕輕用力，按在自己下巴上細細摩擦：“除了嘴，還想咬哪兒？”

吞咽了一下嗓子，夏翎的呼吸和雲芷楓同頻顫抖，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我都是你的，永遠都是，别說對不起。”

雲芷楓聽着夏翎說，從不知所措到這句話，瞬間淚水浸染眼眶，湮濕的雙眸更加明媚動人。

松開拉着雲芷楓的手，夏翎雙手都拂上了雲芷楓的腰背，用力一緊，将雲芷楓摟入懷中。

手掌輕輕拍着雲芷楓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所有的不安煩躁，在夏翎的懷裡逐漸趨于平靜，腦子卻還是有些懵，還在反複咀嚼夏翎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些話疊加着夏翎剛剛眸中包含的所有，像深不見底的湖水，雲芷楓看不透，卻在平靜湖面的小舟上蜷成一團，貪戀這片刻的安甯。

趴在夏翎身上，緩了好久，雲芷楓才緩過來，起身看着夏翎。

夏翎的手還是環着她，靠在沙發上回望她，眼神依舊溫情，隻不過眼底還有幾分藏不住的情愫和若隐若現的狂熱。

雲芷楓那輕輕一啄，夏翎這麼多年構築的高塔毫無招架之力，轟然倒塌。

像跌落，也像四溢，那些隐匿多年的陰暗再也藏不住。随着高塔的坍塌，一瞬間湧出，把高塔的殘骸沖得一點都不剩。

那就别藏着掖着了，那些陰暗的一面就這麼湧出來吧，陽光厭惡那又怎樣，不就是再次被抛棄。

如果又被抛棄了，那就毀滅吧。

懷着這種想法，夏翎就這麼直視着雲芷楓，等待雲芷楓的判決降臨。

雲芷楓的雙眸微顫，情緒在眼中翻湧，回應夏翎的直視，看着她，兩人之間陷入了某種沉默。半晌，雲芷楓才微啟雙唇：“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我是你的，從來都是。”面對裁決者的疑問句，夏翎給出了一個肯定句。

似乎是宣誓一般，夏翎緩緩靠近雲芷楓，輕輕地吻着她的臉頰，唇印在淚痕上，似乎想要抹掉雲芷楓的難過。

一路向下吻去，直到印在雲芷楓的下巴上，久久不願放開，像是在加深這個印記。

許久，夏翎才松開唇，緩緩地靠回沙發上，然後松開了環着她的手，落在沙發上搭着，不再直視雲芷楓。

“夏翎。”

雲芷楓的聲音在夏翎手放下之後響起。

聽到自己的名字，像是等待雲芷楓的最後判決，夏翎垂着頭，不願直視。

“夏翎，你手在幹嗎？為什麼放下？”

有些錯愕，夏翎擡頭看着雲芷楓，雲芷楓直接環上夏翎的肩頸：“你不抱我，我抱你。”

“還有，我不隻想咬你，還想吻你。”

雲芷楓用剛哭過的雙眸看着夏翎，泛着微紅的眼眶，含着淚水，帶着動人的情愫，緩緩靠近夏翎。

夏翎緩緩将手擡起，恢複環着她的狀态，眼眸低垂，看着雲芷楓的唇越來越近。

唇齒相接，一開始還有些生澀，兩人都隻是淺淺地貼了一下就分開。

還未反應過來，雲芷楓又貼了上來，撬開夏翎的齒，更進一步試探，夏翎微微擡了一下眉，但很快，錯愕就消失在雲芷楓的節奏裡。

雲芷楓索取的節奏就像冬日海邊正午的太陽，一開始曬在身上有些暖意，稍微過了那麼幾分鐘就開始有些焦躁，再繼續就開始讓人感覺到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