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楓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社交，好累。

雲芷楓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看了眼時間，估計第一場差不多快結束了。

适時，李沛看了眼時間，提議轉去KTV，繼續第二場。

然後看了一眼夏翎和雲芷楓，開口道：“夏隊，芷楓好像喝得有點多，第二場你倆都别去了，麻煩你送芷楓回去一下。”

然後丢給雲芷楓一個“我懂的”眼神，雲芷楓一瞬間就領悟了，捏着眉心的手馬上換成撐着額頭，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夏翎還真以為雲芷楓喝多了，小心翼翼扶着雲芷楓上了保姆車，車還沒開出地下停車場，雲芷楓就坐正，拿起礦泉水喝了兩口。

夏翎見狀，無言，又是被雲芷楓演技秀到的一天。

酒後不能立即洗澡，所以在夏翎洗澡的時候，雲芷楓去客房認認真真洗了手。等人一出來，還沒來得及換睡衣，夏翎脖子上就多了個項圈，定制款。

項圈上還連着一根手工編織的長繩，另一頭在雲芷楓手上。

輕輕抖動着長繩，雲芷楓半阖着眼，眼睛聚焦在項圈上，把卧室的燈帶調成最暗，欣賞自己設計的傑作。

豹紋，金屬流蘇，以及鑲嵌在上面的水鑽，在微弱的燈光下，輕微的反光。

雲芷楓付了比項圈貴好幾倍的加急費，才在首映式當晚用上。

還好效果比設計圖更好看。

微弱的燈光削弱了人的視覺，也增強了陰影的面積。此時夏翎全身緊繃，每一條肌肉塑造出來的曲線在陰影的勾畫下更加清晰。

戴上項圈之後的夏翎緊張到手足無措：“不是說好今晚我來……”

“我喝了酒，”還未等說完，就被雲芷楓否決了，“喝了酒很多劇烈運動我又不能做，那隻有這個解決辦法了。”

雖然，那點酒精對雲芷楓根本沒什麼作用，但是此時是個極好的借口。

用另一隻沒拿着繩子的手把夏翎推坐到床沿上，又用這隻手捏着夏翎的膝蓋：“今晚你的腿腳好像不太聽話？又是拿膝蓋蹭我，又是拿腳尖踢我。”

“主要是你也沒誇我……我都幫你擋酒了……”夏翎感到很無辜，明明做了她覺得正确的事，為什麼會聽到責罰的話語。

倍感無辜的夏翎，眼裡寫滿了委屈，抿着嘴别開臉。

明明訓練累了，受傷了，疼得要死的時候都不想哭，再久遠一些，還在小學的時候，夏翎就知道哭沒什麼用，所有委屈都自己打掉牙齒往肚裡吞。

結果這會兒，雲芷楓兩三句話，就委屈得想要哭了。

戀人說出口的話，殺傷力極大。

雲芷楓觀察到夏翎的反應，饒有興緻地繼續說：“所以要懲罰你一下。”

“哦。”用鼻音擠出了這個字，夏翎也沒回頭看雲芷楓的臉，現在委屈變成了生悶氣。

明明沒有錯，還要被懲罰，夏翎的不滿蔓延開來，堵得心口悶悶的。

雲芷楓看着夏翎的表情，本來想再捉弄一下，又有點不忍心了，更多的是忍不住了。直接抓起夏翎的腳踝，擡到自己腰際。

夏翎重心不穩，往後一仰，雙手連忙往背後撐才穩住身形。

雲芷楓認真地将長繩在膝蓋處繞了兩圈固定，又在腳踝處繞了兩圈，打上一個活結，才松開手。

項圈和單邊的腿腳通過繃緊的長繩形成一條直線，加上另外兩邊——脊柱和腿骨，形成了一個穩固三角形。

衆所周知，最穩定的結構就是三角形，穩定的結構有利于雲芷楓穩定地發揮。

“今天你這條腿不老實，膝蓋不老實，腳也不老實，所以限制自由。解除限制時間，看你表現。”

說完，雲芷楓就覆了上來，把頭埋進山谷之中。

無異于放煙花，一陣酥麻從脊椎自下而上竄到夏翎的腦内，綻放出一陣噼裡啪啦，而後，綻放的煙花越來越多，酥麻感擴散到全身，伴着煙花炸開。

“我……我錯了，下次一定征求你的同意再……”

雲芷楓不停。

“下……下次不拿膝蓋、腳……腳尖撞了。”

雲芷楓加快了速度。

“下次……保證……”

夏翎說了什麼，自己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一直求饒，雲芷楓一直不停。自己腳又放不下了，手想要去抓住雲芷楓，但又會身形不穩；手撐着穩住身形，又不能阻止雲芷楓。

動作搖擺反複，項圈上的金屬流蘇相互撞擊，發出細微的聲響。一開始還有些規律，後來毫無規律可言，隻剩一片金屬嚓嚓聲。

就這樣在反複交替中，登上雲頂，眼中的淚花已不知道因何泛出。

這次過後，雲芷楓解開繩子和項圈，抱着嗚嗚咽咽的夏翎，拍着她的肩：“這次懲罰結束了，下次還這樣，會變本加厲哦。”

夏翎敏銳地抓住了“變本加厲”幾個字，心想，還能怎麼變本加厲？